“也就是说,其实真正的林大夫已经累倒在手术台,你是借了她的身体和记忆?”张皓像在听天方夜谭。
林露嘴角绽放出一抹优雅的笑容,抬眼看向窗外,眼神虚无飘渺。
“谁知道呢,也许我和她身份互换了也说不定,主要是现在我也无法再回到南唐去验证了,嘿嘿!”林露说完,又将视线慢回,落在对面的张皓和夏槿脸上。
夏槿疑惑地问:“这么说来,你同时拥有古代凝露和现代林露两个人的记忆?”
林露充满自信地一笑说:“是这样的,不过我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因为林露掌握着我在古代无法想像的先进医疗技术,而我又可以把那些古老传统的医术运用到一些疑难杂症上,古今完美结合,对于患者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福音。”
“这到是实话,不过你这也算是天下奇闻了,还有人知道你的情况吗?”夏槿很是赞同林露的观点。
“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怎么能随便对人说呢?况且没有类似经历的人,你就是说一万遍,他也不会信,反而把你当精神病看待,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看得出来,现在的林露,既保留了古代凝露的古典优雅,又同时拥有现代林露的知性与爽朗,毫无疑问的是她俩都很睿智。
“那。。你舍得你的夫君跟孩子吗?其它人。。都好吗?”夏槿心里其实很想知道紫枫和仲寓的消息。
“我的夫君牧之待我如终如一,国破之后,他便弃官跟我一起上山采药,治病救人,后来高大哥和婉儿姐让我们开了分店,我便把母亲和我妈都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母亲常年吃斋念佛,清心寡欲,身体倒是保养得挺好,只是很想你。。”
夏槿听到这里极为惭愧,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杂陈。虽说自己并不是李氏的真正女儿凝烟,但在一起相处的那两年还是感受到许多的母爱,而且包括李氏在内,从来没有一个人怀疑过自己的身份,而自己自从离开王爷府后,还是紫枫带着李氏去皇上赐的府邸望月阁见过自己一面,后来那么多年过去,自己从来就没再去看望过她,说起来也真是心恨,可想而知一位做母亲的心里有多苦,万般思念自己的女儿却无法相见。
“露儿姐,母亲一定恨我了吧!是我不好,当初真该找机会去看看她的。。到是你,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想得周到。。”夏槿眼泛泪花,心里满是愧疚。
林露从包里拿出湿纸巾隔着桌子替夏槿拭泪,张皓赶紧从她手中接过纸巾帮夏槿擦起来,并轻声说:“宝儿,控制下情绪,别激动,当心腹中的宝宝。”
“是啊烟儿,快别这么说,母亲除了想你,从来没有怪过你,她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你当时也是身不由已,没办法去看望她,就别自责了,你放心吧,在我离开之前,她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林露微笑着,尽量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不想夏槿为此事伤感。
“那。。其它人呢?”夏槿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而这个林露似乎故意对仲寓避口不提。
“你离开以后,紫枫哥哥和林曦儿也是因为思念你,便带着孩子搬到了我们曾经居住过的梅香别苑,我后来也去过一次,啧啧!那个院子美极了,常年花开不断,繁花似锦,蜂蝶成群,芳香馥郁,整个就是一片花海,到这个时代以后,我也曾出去旅游过,却再也找不出比那里更美的景象。”
一说起那方小院,夏槿也是思绪万千,张皓似乎觉察出夏槿的失神,把她在冷气房里显得冰凉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那温暖的手掌迅速将温度传递到夏槿的心脏,她回过神来朝张皓温柔一笑,心里在说:放心吧,我活在当下。
林露越是不说关于仲寓的消息,夏槿越是感觉他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烟儿,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想你一定想知道仲寓的消息对吧!”
就在夏槿以为仲寓没了时,林露突然情绪高昂说起他的名字,令夏槿惊喜万分,好消息?这样说仲寓没有死?此时,她的眼里充满浓浓的爱意,一脸关切地说: “嗯,露儿姐赶紧告诉我吧!是不是仲寓逃脱了赵光义的追杀,改名换姓隐居起来了?”
“果然母子连心!”林露话刚出口便觉不妥,谦意地看了张皓一眼,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但见他并没有因此起任何波澜,便接着说:“烟儿你说对了,仲寓不仅逃脱了追杀,还改了名字并再次立国。”
“什么?改了名字再次立国?”夏槿眼睛瞪得像铜铃,脑子里迅速将历史朝代捋了一遍,仲寓立国,哪个皇帝是他?
林露频频点头道:“是的,仲寓与紫枫哥哥被赵光义派人追杀的逃亡途中,在一个藏身的洞中发现了‘推背图’,仲寓根据图中的内容断定自己就是那个复国的人,于是打定了主意和他的紫枫舅舅一起起义,谁知终因寡不敌众,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跳崖。”
“哎哟!露儿姐,你这是要急死我哟,这些情况我都知道啊!紫枫哥哥和我说了的,可是跳崖后仲寓就下落不明了,你还是赶紧说重点吧!”夏槿受不了林露这个时候还卖关子,有些急躁起来。
林露面带歉意地笑着说:“烟儿不急,我也是担心从半途讲你听不明白,这就讲重点。”
在夏槿看来,她身上又多了几分凝露的稳重善良的味道,见她顿了顿继续说了起来。
“仲寓和紫枫跳崖后,他因从小习武,练就一身好轻功,并没伤着筋骨,只是当时草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紫枫舅舅,由于追兵并未撤退,情况紧急之下,他只好继续逃亡,一路逃到了辽国,在那里,他给自己改名叫李继迁,由于他文武双全,深受辽帝赏识,不久后便受到了辽帝的册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辽帝的感情愈发浓厚,他向辽帝坦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并吐露出有想要复国的鸿鹄之志,辽帝当然愿意帮他,就这样,联合辽国抑制宋国,陆续占领了兰州与河西走廊地区,建立了西夏国。”
“原来如此,看来寓儿真比他父王有志向得多,要是他父王当初听我的。。”
夏槿说到这里偷瞄了张皓一眼,只见他挑了挑眉,眼睛微眯侧头看向窗外。为掩饰尴尬,“嗯吭!。。”
她轻咳一声,音量小了许多,垂下眼帘幽幽地轻吭一句:“当初要是拿出一半的心思放在朝政上,也不至于当亡国奴。”
“谁说不是呢!还害得烟儿受了那么多苦。”林露嘟嘟她那性感的小嘴唇,一副幽怨的样子,似乎受委屈的是她一样。
“可是,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仲寓立国后,曾派人去紫金寺接你,谁知你早已不知去向,后又经多方打听,找到了我和他紫枫舅舅,这样我们才得知情况,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找到你,说他父王欠你太多,想替他弥补一些。。”林露撇撇嘴,深表同情。
“凝烟早早的弃他而去,难得他还有如此孝心。”
“这一切都怨凝霜那个坏女人,不是因为她,你和萧公子不知有多幸福。”林露看了张皓一眼,突然认真地说:“张先生,我真不骗你,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你特别像萧公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外形上的相像,而是气质跟感觉。”
“噢?这样说,我和我的宝儿是前世积攒下来的缘分咯!”张皓将一块择干净刺的鱼肉放进夏槿盘子里。
“烟儿,张先生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高大哥和婉儿姐的恩爱模样。”林露拿了纸巾掩嘴乐起来。
“是啊,我也有人帮我挑鱼刺啊,嘿嘿!对了,露儿姐,你就叫他张皓吧,什么张先生,听着别扭。”
“对,你和宝儿既然是姐妹,那确实应该叫我名字更亲切。”张皓连连点头,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了两弯新月,显得更迷人。
“露儿姐,你说到这里了,我也有个疑问憋在心里好久了。”夏槿侧头看了看张皓,心里还在纠结到底该不该说。
“宝儿有什么疑问憋心里好久了?怎么不对我说呢!”倒是张皓更在意夏槿心中的疑问。
夏槿看了林露一眼,凝视着张皓的眼眸说:“你还记得上次在云南时,你送我的那把玉梳么?你说是奶奶让你给我的。”
张皓连连点头,微蹙双眉说:“嗯嗯,记得,你当时看着那玉梳时,我就感觉那表情古怪,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把梳子是有来历的。”夏槿转头看向林露说:“露儿姐,你还记得当初萧公子托哥哥紫枫送我一把玉梳么?”
“我当然记得,萧公子和紫枫哥哥结伴游历归来,哥哥带回一个木匣子,说是萧公子送的,里面除了一把上面镶嵌着三朵珠花的精美玉梳以外,还有一方罗帕,上面写了一首诗,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听我背给你们听听啊:
寂夜几许深,
子时尚成眠。
偶有惊飞鸟,
惊醒寐中人。
梦与君牵手,
信步在花庭。
孤寂辗转侧,
思尔到天明。’烟儿没错吧?那是萧公子送给你的定情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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