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关了多久之后,她在睡梦中被人叫醒,紧接着有人扔过来一堆东西,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宝贝蛇皮!
“赶紧穿上,等会儿跟我出发!”那鬼护卫道。
鬼丫赶紧将蛇皮裹好,又戴上了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大眼,试探问道:“鬼大哥这是要放我走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好了!
他皮笑肉不笑,瞥了鬼丫一眼:“带你去当夫人的。”
等等,这表情不对啊!
明明是压犯人去刑场的神情,却非要讽刺说当夫人?
就算她长得丑有错吗,长得丑就该被羞辱完后杀了吗?
大家都是鬼,再死一次有意义吗?
鬼丫心里突突直跳,战战兢兢跟着他们走了许久,期间又乘法器飞了很久,她这才知道流放之地可真大啊!
“鬼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啊?”
“南部,带你去见领主。”那鬼生硬说道,明显地不想搭理她。
鬼丫看着一切都很陌生的地方,未知的惶恐越来越盛,她小心地,用最轻柔的语气问:“那,那瑶蛛姐姐呢?你们知道她在哪儿吗?”
“不知道,再多嘴就杀了你!”
恶声恶气的语气吓得留佛寒毛倒立,她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言。
“等一等!等一等!”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瑶蛛姐姐!就知道她不会抛下自己!
“鬼丫头!不能去,不能去!赶快逃走!”一向整洁妖娆的瑶蛛,此刻鬓发散乱,满脸惊慌。
鬼丫惊愕住,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几个鬼护挡在身后,其中一个将刀架在瑶蛛脖子上威胁道:“领主大人说了,这个女孩他要定了,劝你还是实点实务,不要自作聪明。”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她!你们领主骗了我,他根本不是那个人!他是骗子!他是骗子!”
瑶蛛拼命摇头,怒声吼道。
“我们领主到底是谁,你无权知道,领主说了,他不会伤害这个女孩。倒是你,将她私藏了那么久,这期间的利害关系,你知道牵扯出了多少事情吗?”
“那你们领主到底是谁?!”
“你这女人,不识好歹!”领头的厉鬼有些韫怒,他撇过头对着另外几人道:“你们几个,做掉她,干净点。”
“妄想!这个孩子太重要,除了那个人,我谁也不会给!你们领主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他!”
鬼丫看的云里雾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世,只知道一醒来便在流放之地了。
瑶蛛姐姐和这几个人像是在打哑谜,不过听这口气,应该是对立的两方人在抢夺自己?
那自己究竟是谁?
铿地一声,兵刃相接,瑶蛛被几个鬼护围住,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
“丫头,快跑!”瑶蛛大喊道:“被他们带走你会死的很惨的!快跑啊!”
“姐姐,我……我不走!”鬼丫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她没有什么法力,帮不上忙,急得眼睛通红。
“傻丫头!”瑶蛛气极,破口大骂:“你到底滚不滚!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护着你有多辛苦!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再不走,咱们就恩断义绝!”
“难缠的女人!”鬼老大咒骂一声,猛然甩出一个光球,那光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瑶蛛胸口上。
来不及惨叫一声,她像风筝一样跌落在地上,噗地吐出几口鲜血。
“姐姐!”鬼丫急忙奔过去抱起她。
“对不起……鬼丫头,我一直对不起你……赎罪都赎不了,怎么都还不了,这么多年,我很害怕。”
鬼丫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哭泣安慰道:“别害怕别害怕,蛇皮给你,面纱也给你,戴上它们你就不害怕了。”
“别去南部见什么领主,那是骗局……是我走眼了……一定要,听话。”瑶蛛又吐出一口黑血。
鬼丫想给她擦血,但怎么也擦不完,她慌张点头:“好,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不去当新娘子,不嫁人,我们就住在深山里,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姐姐?姐姐你不能死啊!”
“这可由不得你!”其中一个厉鬼道。
鬼老大白色的眼珠似有趣的欣赏鬼丫濒临崩溃的边缘,道:“她已经活不了了,中了我的暗阴铁掌,再厉害的鬼都难逃一死,何况只是个法力低微的女鬼!”笑声像刀子一样切割着鬼丫鲜血淋漓的心。
她颤抖,那是她数年来唯一的朋友啊,虽然瑶蛛有时总是捉弄她,但鬼丫并不生气,甚至十分配合她善意的玩笑,可是现在,鬼丫眼睁睁看着她被掐死,但救不了她!
鬼丫呼吸越发沉重,眸中恨意滔天,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仇恨。
“啊!”
鬼丫仰天大叫,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凄厉与绝望,她不明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不懂得人情世故,被欺负也从未想过报复,日日以枯骨花为伴,然而,他们杀了她唯一的朋友,无数愤怒汇成这一声悲楚呼嚎,穿透这片流放之地阴沉的天空。
众鬼惊慌用手堵住耳朵,纷纷踉跄后退,然而皆被这强大的力量生生逼吐出一口血,再也站不起来,震惊的看着她。
鬼丫恍若未觉,呆呆的移步上前,抚摸着瑶蛛软软的身子,一滴清泪缓缓划过面庞,凝聚,坠落,轻轻砸在地上,溅开,碎成无数水珠。
正在这时,他们头顶天空浓厚粘稠的阴气似被什么吓到一样,又似被什么搅动一样,变的混乱,纷纷逸散,一缕淡金色的光芒柔柔投泄而下,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纱幔顶上第一缕缝隙。
众鬼强忍丹田气息在筋脉疯狂游走的痛苦,震惊的看着那一缕金色,慢慢金色越来越盛,天空稠浆般的阴气之气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浓郁的煞气似乎如临大敌,狼狈逃窜,隐隐还可以听到那浓云中的惊叫及惨叫声。
大片的佛光将这片刚才还充斥怨气与暴力气息轻轻净化,一阵梵音由远及近轻声吟诵在整个积骨河畔,猩红的河水不再暴躁翻滚,如熟睡的婴儿一样平静,大片的枯骨花瓣上那滴血状的斑纹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淡,直至纯白无暇,每一株都如清纯空灵的少女,妖娆不再。
放眼望去,这片承受佛光恩泽的流放之地万物臣服。
厉鬼们不再有丝毫愤忿,诚服跪地,忏悔罪恶。
鬼丫仍旧是跌坐姿势,怀中抱着瑶蛛,睁大的双眸中还有一汪未来得及掉落的泪珠,震惊使她无法动弹。
看着那淡金色的佛光中,一个缥缈的身影从天而降,是一个极年轻极尊贵及飘逸的男子,他脚踏莲花座,白衣翩翩,玉带飞扬。
在他降落的那一刻,整个积骨河畔的花全都沸腾起来,花海如浪起舞,这些低级灵智的花用它们独有的方式表达此刻的欢欣。
用鬼丫现在最好的词语形容他就是:干净漂亮。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的尊华,只觉看到那人的轮廓越发清晰,连周围萦绕的梵音都听不见了,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眨眼。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那一抹身影。
那人周身柔和白金色雾气,显得脱离世俗的清贵雅致,不染尘埃,眼角微微上挑,却目光慈悲疏离,唇角三分笑,一分淡漠,一分悲悯,一分洒脱。
那是久居上位与生俱来的芳华气质,众生不过尔尔,变迁不过云烟,他看你,眼中却无你。
这世间,除了一人,怕是再无一人能够将如此多种背离的气质融合的那么完美,那人是谁?那人便是眼前的菩光尊者。
菩光尊者是谁?他是千年来六界最负盛名的两个人之一,他的一切无不另六界任何雌性生物癫狂。他既是佛又是仙,在佛界乃是伴随了如来佛祖千年的弟子,万佛敬仰,在仙界乃是天帝最疼爱的臣子,与天帝关系至今不明,但仍受众仙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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