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话音刚落,祺妃脸上就已经挨了一巴掌。楚离轩从怀里掏出锦帕用力擦了擦手,又将锦帕扔在她的脚下,一脸厌恶的表情,“本王看你是魔障了,竟敢诋毁当今贵妃,依本王看,你就是和这和尚同流合污,蓄意污蔑贵妃的幕后之人。”
祺妃先是被这一巴掌打的愣住,继而几步跑到太后床边形同疯妇一般哭闹起来,“太后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担忧太后身体,担心皇上被蛊惑,担心黎民百姓的安危,臣妾所说不过是事实,却遭到轩王的责骂毒打,臣妾没脸再活着了。”
“没脸活着就去死,在这哭爹喊娘给谁看?朕看轩王打的轻!”楚离歌眼皮也不动一下,猛然站起身来,走到祺妃身边,一脚将她踹在地上,又负手狠踹几脚,皆是要害之处,“再口无遮拦,满嘴放屁,朕就要了你的命!”
“皇上,哀家还没死哪!你们一个两个都护着那妖女,是盼着哀家被她克死是不是?”太后强撑着身体瞪着楚离歌,手指得得瑟瑟的指向楚嫣然,双眸中射出冰凉的光泽。又转向看着楚离轩道:“轩王真是好大的架子,连宫妃都敢打!你这是上哀家的长信宫来耍威风还是来给谁撑腰?”
楚离轩直视着太后的眼睛,仿佛看不见她眼中迸射出的冷冽,收起刚才的冷气,又恢复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轻笑道:“太后何需动怒,儿臣只是看不惯有人在您面前胡说八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太后的病怎可推脱到鬼神之说。而祺妃竟敢辱骂贵妃,更是犯了大不敬的罪责,儿臣只是好意提醒,以免有人错了主意,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连累他人。”
“来人,将祺妃带回临华殿,没朕的旨意不许出宫,等这件事结束,看朕怎么发落你!”楚离歌又加了一脚,眼神冷漠的扫着跪在地上抽泣的祺妃,神色中带着隐藏不住的厌烦。
一盏茶之后,钦天监的人就来了。福安带着齐晟紧随其后跟来。
“臣参见太后皇上,参见各位娘娘,参见王爷。”李罡宿看到这么多人集聚在这,心里直犯嘀咕。刚才福公公只是宣召他过来,却没告诉他出了什么事,如今这种情形,不免有些紧张。
楚离歌点了点头,喊了声起,侧头问向楚嫣然,“人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
楚嫣然盈盈起身,看向李罡宿,和婉道:“劳李大人跑这一趟,本宫请旨让你来不过是为本宫以及在坐各位解惑。大人对皇家之人的生辰八字都了如指掌吧?”
“回贵妃娘娘的话,微臣身为钦天监正史必然要记下各位贵人的生辰八字,以便推理凶吉。不知贵妃娘娘想知哪位主子的八字?”李罡宿没想到是贵妃娘娘招自己来,而且说起话来一点架子也没有,态度更加恭敬。
楚嫣然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可记得本宫的八字?”
“娘娘的八字是乙巳年丁卯月己亥日丁卯时,皇上当初纳娘娘进宫时特意让微臣算过,微臣记得清楚。”李罡宿稍一思索,便脱口而出。
楚嫣然看了楚离歌一眼,向他挑了挑眉,竟然还算了八字,又问道:“李大人好记性,那么本宫问你,本宫的命理如何?”
李罡宿恭谨道:“娘娘的八字极好,与皇上的八字乃是天作之合。”
“极好?不会吧?本宫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人吗?不是不祥之身吗?”楚嫣然伸手指了指净善,“这位大师说本宫与四大妖姬一样皆为纯阴之人,是祸国殃民的命数。”
李罡宿抬目看了两眼净善,微微一哂,道:“微臣不知这位大师是何人,但此说却是无稽之谈。且不论四大妖姬是否是纯阴之人,即使是真如娘娘这样的八字也没有此说。娘娘的命理是大富大贵之象,又怎会是不祥之身。”
楚嫣然得意一笑,看向净善道:“大师又有何话说?”
“贫僧句句属实,并无半点妄言。”
楚嫣然笑的更加灿烂,道:“你之前的意思是只要是和本宫一样,都是纯阴之人就是妖精转世,不祥之身了?”
净善心中微微一滞,觑了眼太后,督见太后眼中的警告之色,道:“正如贫僧所说--”
“别废话,本宫就问你是不是?”没等他啰嗦完,楚嫣然就不耐烦了,厉声打断他的废话。
“是。出家人不打妄语。”
楚嫣然咯咯一笑,目光逐渐变得深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的笑意慢慢变得冷淡,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盈盈走向楚离歌,拽着他的胳膊,掩嘴打了个哈欠,遽然看向净善,水波般媚丝的双眸隐着冰冷的精光,好似冬日素雪般清冷,“本宫可是给过你机会,你却不知道珍惜,真是冥顽不灵。李大人,本宫问你先祖胞姐凤阳长公主的八字是什么?”
李罡宿心中惊赞,不想这贵妃娘娘如此博学聪慧,怪不得如今能独得皇上宠爱,遂回道:“回娘娘,镇国长公主的八字与娘娘八字一样,皆是乙巳年丁卯月己亥日丁卯时。”
众人心中一惊,不想楚嫣然的生辰八字竟然和镇国长公主的一样,怪不得她临危不惧,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只是让皇上宣召了钦天监。
楚嫣然猛然走近净善,指着他的鼻子,叱喝道:“镇国长公主是跟随先祖爷打江山的人,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几次与死亡插肩而过,更是数次救先祖爷于危难之际。她是第一位统领千军万马的公主,先祖爷赞其才智胆略丝毫不逊于男儿,更夸其功盖天下。先祖爷感念胞姐功绩,封她为镇国长公主。如今你竟然为诋毁本宫,而将长公主一并拉下水,难道你是想说连镇国长公主也是狐狸精转世吗?狼子野心,当真是其心可诛。”楚嫣然双目如炬,不怒自威,更显其飒爽凌厉风姿。
净善顿然惊愕,不想这宸贵妃的八字竟然和开国公主的八字一样,心中乍然惊惶不安,但依旧很快镇定心神,马上跪在太后床前,道:“太后明见,贫僧礼佛多年,并无算错过任何事。即便贵妃八字并无不妥,但其身上的妖气却越来越重,贫僧算到宸贵妃腹中之子是婴灵,乃妖孽之首,若是让那妖孽出生,不仅大燕朝深受其害,恐怕还会遗祸苍生。”
每个母亲哪里受得了别人毁谤自己的孩子,更何况竟被人说成是祸害苍生的孽种。楚嫣然登时大怒,撩起裙子,就狠狠踹向那净善,右手成曲,扼住他的脖子,双眸隐隐红底满目,眼中的嗜血之色如利剑而出。
楚离歌一瞬惊滞,快速上前,将楚嫣然搂入怀里,哄道:“然儿你冷静点,别生气,朕这就斩了这妖言惑众的臭和尚。”
楚嫣然根本听不进去劝,依然不断挣扎,脚上还再踹着,“本宫不许任何人说本宫的孩子,本宫之前对你忍让不过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谁知你丝毫不知悔改,竟敢将矛头指向龙嗣!本宫看你不是只针对本宫,而是针对皇上,居心叵测,狼子野心,妄图动摇国之根本。”
蒋婕妤霍然而立,拧眉喝道:“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有违佛门,本嫔看你简直是佛教败类。什么得道高僧?简直就是畜生!”
“放肆!你一个小小婕妤,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太后中气十足,原本苍白无色的脸庞渐渐有了血丝,但又像是整个人内里被掏空,泛着不健康的颜色。
“嫔妾虽只是个小小的婕妤,但这眼里却容不得沙子。这和尚先是污蔑贵妃为妖,又论什么纯阴之术,现在竟然将主意打到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嫔妾真是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会得百姓敬仰信任?简直是虚有其表!”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反了,都来忤逆哀家,是盼望着哀家早死是不是?”太后用力扣着床板,声音不断扩大,瞳孔猛地散开,仿若再这样下去就要背过气去了。
“太后您别动气,老奴看着心疼。”周嬷嬷扶着太后,为她顺着气。眼中闪着泪水,片刻就哭了出来。
“朕怎会忤逆太后,不过是怕太后受小人蒙蔽,太后无需理会这贼和尚,安心躺着就好,别一会又开始吐血。齐晟过来给太后诊脉。”楚离歌拽回楚嫣然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一面带着不羁的笑容看向太后。
齐晟刚要上前为太后请脉就被太后一手挥开,“滚开,哀家不用你主子好心,都给哀家滚出长信宫。”转而向天恸哭,“先皇,臣妾无能,竟让这害人的妖精留在宫里蛊惑皇上,臣妾实在痛心,您带臣妾走吧。”一国之太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形同疯妇般撒泼,看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
楚嫣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太后为何不让齐太医为您诊脉,难道是怕齐太医诊出什么吗?臣妾奉劝你一句,您要是想对付臣妾还是先恢复好身体为好,不然您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您认为是狐狸精的人在皇宫里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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