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灼灼如火的玫瑰花的花瓣挨挨挤挤、层层叠叠就像一个个红通通的玛瑙,花瓣微微下卷,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涂上了一层明油,光泽而明亮。殷红的玫瑰馥郁芬芳,铺成通往未央殿华美娇艳的地毯。
楚离歌一进甘泉宫就看到这样的景色,他的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出这种花与楚嫣然后肩上的那朵花一模一样。因那朵刺青不但仿真度极好,而且它妖娆的绽放在楚嫣然肩头,为她平添了几分诱惑,他自然记得十分清楚。
骤然眉头拧起,他下午就听说轩王往甘泉宫送来添丁之礼。大步迈进未央殿便来到楚嫣然手里拿着一朵花发愣的神色,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楚离歌抿了下嘴,将眉头舒展,走到她的身边,故作轻松的样子抢过她手中的花,不想却被花杆上的刺扎到。
“呲--,这什么破花。”血珠顷刻间溢出,楚离歌咒骂了一句,将花狠狠的扔在地上。
楚嫣然哪里想到他会抢走手中的花,急忙拿过他的手,吮了一口,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只是朵玫瑰花,要是仙人掌,你这手就别想要了。”
“干净不干净?擦掉就好,还用你舔?”楚离歌一副嫌弃她的样子,但心里却有几分得意。小女人连他扎了一下都这么心疼,还不计较他的手干不干净。
楚嫣然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道:“条件反射,我要是出血都会吸一下,好像这样就不留血了。”
“怪理。”楚离歌搓了下指尖,看着地上丢弃的花,似是不经意谈起,道:“外面怎么摆了那么多的花,花房新进贡的品种吗?”
楚嫣然微微一顿,道:“是轩王午后让人送来的,说是恭贺臣妾有孕的礼物。”
楚离歌一眼就看出她有些不自然,拉过楚嫣然的手将她抱在腿上,嘴角含着一丝浅浅的弧度,“别人都送些贵重物品过来,偏他送来一堆花,不过也算他有心,刚回来就给你送来贺礼。朕倒不知何时你们有了这交情。”
楚嫣然自然虚心,垂目看着男人胸前衣襟上盘踞的五指龙爪,道:“哪有什么交情,轩王送来贺礼也不过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
“不过这花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哦,对了,你后肩上那朵与这种花很像,朕当时以为是月季,你却说叫什么玫瑰。嗯,越看越像。”小女人定是私下见过阿轩,不然他怎会知道这样的花。他就一直觉得奇怪,阿轩怎么突然离开京城。起先他以为是阿轩生气他把庄太妃禁足,原来是为她找花去了,真是良苦用心。
男人虽像是随意的询问,可他身上释发出来的阵阵寒意却惊醒着楚嫣然男人已经不高兴了。浇灭男人怒火的最好办法就是女人的痴娇缠媚,楚嫣然柔柔弱弱的靠在楚离歌肩上,娇声道:“那日皇上离我而去,华妃又看臣妾笑话,幸得轩王解围。王爷怕臣妾路上有什么不测,遂护送臣妾回的宫。路上聊天,无意中臣妾说了一嘴,不想王爷却记在了心里。不过臣妾想王爷送给臣妾这些花也是为了让皇上哄臣妾开心,王爷对皇上一片兄弟之情,真是天地可鉴啊。”
恐怕是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吧。楚离歌心里这么想但却没有说。他紧了紧搂着楚嫣然的手,带着一丝叹气,“说来说去,你还是怪朕。”
楚嫣然心中思忖:“可不就是怪你,不然我怎么会闲着无聊和轩王去看桃花,不去看桃花,哪有今日的事!”
看着小女人眼中流露出的怪罪之意,楚离歌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怪朕,怪朕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可是这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你怎么又翻出来了?你们女人就是爱翻旧账。”
“你们女人?皇上你有多少个女人和你翻旧账啊?”女人无论何时对于男人曾经的、现在的甚至潜在的其他女人都充满了敌意。
楚离歌掐了下她的脸蛋,肉肉的,道:“朕有你一个就已经够烦的了,还想有多少?”
楚嫣然莞尔一笑,美目含情凝睇,含娇细语道:“臣妾哪里让皇上烦心了?臣妾从来都是争做皇上的解语花温柔雨,何来烦一说?”
楚离歌被她那勾魂夺魄的眼睛弄得心头荡漾,微微俯下身,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在她的耳边喷洒温热的气息,“朕喜欢都喜欢不够,哪里让朕烦心,朕说错话了。”
楚嫣然身子一颤,敏感的耳垂染上红霞,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对她来说这声音尤为熟悉。她侧过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尴尬道:“天色还早。”
楚离歌顺着她的目光向外面睇了一眼,道:“没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人,传不出去。”
楚嫣然瞪了眼他,嗔道:“若是传出去臣妾怎么做人啊?”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朕宠幸你何时分过时间地点?这会倒害起羞来。”楚离歌伸出舌头在她的耳垂上打转,顺着耳垂延伸到她的脖颈,他知道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平时也就算了,若是让人知道她怀着孕还令皇上白日宣淫,他人还不得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狐媚惑主啊?她重重的推开楚离歌,旋身而起,也不理他就像内殿而去。走出门口没几步,又退了几步,冲着楚离歌抬起纤纤素手,勾了勾,掩羞道:“进来。”
楚离歌郎朗一笑,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勾起她的手指,拥着她,道:“这可是你勾引的朕,既如此,就别怕被人说了闲话。”
楚嫣然怀着身子,楚离歌自是不能在白日里做出出格的事来,但免不了要抱着人细细揉搓一番,才能熄灭他的燥火。
楚嫣然羞红了脸看着他拿着锦帕擦着下身,别过脸,嗔道:“皇上不知羞。”
楚离歌将帕子扔到地上,一把拽过她,邪气的脸满是放荡之色,“你知羞?你快活的时候怎么不说朕不知羞啊?是谁一次一次向朕索要啊,你个小**,用完就想将朕扔到一边?”
对于他的粗言秽语,楚嫣然早已习惯,她轻轻扭了下身子,满不在乎道:“把你榨干你就没有精力找别的女人了。”
“怪不得你每次都那么卖力,原来是想把朕榨干,小鬼头。”楚离歌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楚嫣然朕有时都怀疑你是不是女人,什么话都敢说!”
轻哼一声,斜睨着楚离歌,楚嫣然挺了挺自己的肚子,道:“臣妾肚子里可有皇上的种,你说臣妾是不是女人。臣妾若不是女人,皇上你就是有断袖之癖了。”
“朕若是有断袖之癖,也纳你入宫。不管你是男是女朕都要你。”楚离歌勾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眉眼,之后“啧啧”了两声,带着审视的意味:“这幅面容还真是个祸国殃民的样子,幸亏是朕收了你,换了别人,哪里镇得住你?”
楚嫣然用指腹在自己脸上上下滑动,肌若凝脂,滑腻似酥,轻轻一掐仿佛能掐出水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道:“为了不负这具祸国殃民的容颜,臣妾只能来到皇上身边。”星眸微嗔,似有华光异彩闪烁,“幸亏臣妾不是祸国殃民的料,不然以皇上的英明怎会留臣妾在这世上。皇上,你说,若臣妾真是怪物,皇上会怎样处置臣妾哪?”虽是信口胡说,但她却真的想知道若是楚离歌知道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楚嫣然,而是一缕魂魄,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觉得她占据了楚嫣然的身体,会不会将她看作是妖精。
楚离歌哪里知道她所想的,斜眼看着她,其实是调侃,但却故作正色,道:“你也说朕是明君了,朕当然不会留一个妖怪在身边。你真应该庆幸自己不是妖精,不然朕也只能忍痛割爱,将你这祸国殃民的妖精送上断头台了。”
楚嫣然心里窒息了一下,如鲠在喉,原来即便他再爱自己,只要她损害了他的江山,他依旧不会对自己手软。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但依旧选择打破沙锅问到底,“皇上你说,有没有灵魂出窍的事啊?就比如一个人死了,但却被另一个人的灵魂占据,你信不信有这样的事。”
“灵魂被占据?那不就是鬼了吗?若真是被人附身,你以为朕会让那人活着吗?”看着楚嫣然微微变色的脸,以为她是看那些鬼怪之书吓着了,连忙搂在怀里安抚道:“世间哪有这种事?是不是看哪些怪力乱神的书看的?以后不要看了,你看你这小脸都不是好颜色了。你不用怕,有朕在妖魔鬼怪近不了你的身。”
楚嫣然从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鬼,她只是觉得自己穿越了。原来在楚离歌心里自己和一个鬼无异,她埋在他的胸口,眼中有些婆娑,但很快隐去,只是默默的不说话。
察觉到她的失落,楚离歌这才反应过劲来,或是刚才调侃她的话让她不高兴了,支起她的身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楚嫣然,郑重其事道:“朕刚才和你开玩笑,不管宝贝儿是什么,朕都舍不得动她一分一毫。即便是妖精,朕也要留在身边。只要和你在一起,做昏君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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