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蓉在旁笑笑,这等言论也只有云辛雪这种不怕死的说说了,她这种小老百姓,可不敢随意议论朝廷,议论锦世子。
嗯,特别是锦世子。
庞清影微敛下眸,关上暗格的监听。中途选择来一趟玲珑坊正是因为半途中看见了云辛雪她二人的身影,她鬼使神差地,就想跟着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被她听到些什么。
想要背地里暗算恭亲王府,那她是不是也该在背后搞个“助攻”什么的呢?
等了片刻,飞蓉从外头回来,换上男装之后,她非常自觉地汇报道:“主子,已经派人去跟着庞清月了,恭亲王府的人我也派人去联系了。”
庞清影点头,两人一同骑马出了城。
燕来庄昨晚刚遭了袭,这不到午时又开门营业了,一切收拾得当,完全就像什么也未发生过似的。只不过,暗地里守护的人着实多了一倍之多。
庞清影跃下马,直接从大门进去。眸光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四周,眉毛微蹙。
言令“正巧”立在门口,昨夜留宿在燕来庄的客人们认得言令的,都主动与他打着招呼。
“宁小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言令正与某位客人聊着天,无意间一瞥,忙惊喜地迎了上去。
与他搭话的那人瞬间一愣,目光直直地就向庞清影射去。
言令的声音不算大,但周围一圈人都听到了,一晃的功夫,几乎整个赌厅的人都知道有位姓宁的人来燕来庄了。
不怪他们敏感,实在是这些天“宁家驿馆”的事牵动了不少人闲来无事的好奇心。
乍一听姓宁的,众人便不由自主地望向来人,目光灼灼。
而庞清影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引起的巨大动静,手中折扇一打,指着言令就爽朗地笑道:“来,给本公子开一局,本公子这两日心情好,言庄主陪本公子玩两把如何?”
“未尝不可。”言令微弓着腰,微微笑道。
此话一出,比之这位“宁小公子”的身份更让人震惊,完全就是一粒石子激起千层浪。
言庄主要开局了!
自燕来庄开设赌场以来,言令那“赌场神算”的名号便渐渐传开了,有多少别信邪的,自认为高手的前来踢馆,最后都被言令赢得裤子都不剩。当然,秉承着“日后好相见”的原则,极少有人在言令这儿输得倾家荡产的。
“公子请。”言令的笑眸中,精光闪了闪,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就要上二楼雅间。
为了保留重要赌客的名声,燕来庄的许多重大赌局都是在另设的雅间中进行。除非赌客同意,否则无人能看到他们的赌局。
庞清影颔首,同样做了个请的姿势,尔后率先往二楼走去。
不过第一节楼梯还未踏上,后面便传来一个粗汉的声音,“宁小公子留步,既然是玩两把,两个人闷头玩有什么意思。”
言令脚步一顿,回首看了看说话的人,但也不言语,只是扭头又笑着望向庞清影,将决定权让给他。
庞清影停下动作,利落地转身。
那人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直有九尺之高,立在人群中那是相当显眼。照理说这样的人看起来一般都比较憨厚老实,不过,这人确实恰恰相反。不知为何,他那一脸算计的表情,贼精的目光,想让人误会都不太可能。
而他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个头矮小的男人,大约只有五尺,同样也是猴精的样子。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个好角儿。
她上下打量着他们,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么依照这位兄弟的话,本公子该怎么玩呢?”
“两人赌有什么意思的,要赌就多加几个人,我们兄弟二人愿意加入,不知宁小公子觉得如何?”那壮汉盯着庞清影,目光极具压迫性。
不待庞清影出声,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众所知周,这赌坊中的赌法,言庄主都非常精通,如此,赌起来悬念未免太低,不好玩。不如这样,我们四人赌一局新的玩法,其他人可在我们身上下注,赌谁赢。我们四人当中,赢着可分去所有赌金中的一半,剩下的便由压我们赢的赌客分了,你觉得怎样?”
这家伙说的好像他才是赌局的主人似的,庞清影笑而不语,看着壮汉,手上的扇骨规律地敲打着掌心。
“说的好像很好玩的似的,但是本公子又不认识你,为何要让你加入?”半晌后,她好笑地耸耸肩。
而就在大家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庞清影又挑眉笑道:“不过既然你有此提议,本公子又恰好感兴趣,不妨就一起玩玩好了,咱们也不用上二楼雅间了,直接在一楼开一局便好。只是,不知道你口中的新玩法是什么?”
“很简单,赌石。”
壮汉一言,庞清影便不由多看他一眼。
赌石,这种玩法,云都是没有的,只有南蜀盛行,因为南蜀那边盛产宝石矿。
云都的赌客们虽有听说过赌石,但还真没见过,听这人一说,倒是更来了兴趣,纷纷在一旁起哄。
庞清影眼珠子转了转,一拍扇子,干脆道:“好!”
然而,言令紧接着皱眉,“可是我燕来庄可没有石头给你们赌。”
那壮汉应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待言令话音一落,他便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是南蜀的行脚商,正好运了一堆原石路过,今日上赌坊来,正好带了五颗。”
说完,他便出门扛了一个麻袋进来,“哐哐哐”倒出五颗大小不一的石头。
庞清影与言令对视一眼,各自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其实,这两人,他们早就注意到了。
昨晚神秘人的袭击之后,今日一早,庄子里就来了这样奇怪的两人。庞清影还未进门便碰巧注意到了藏在灌木丛中的这五颗石头。
埋在灌木丛中,它们就是普通的石头,但奈何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庞清影一一记在心里的,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她只要看一眼便心中有数。
由此,才有了他们二人进门时的一唱一和。
而飞蓉早已被庞清影派去查这两人的背景了。
“这位兄台,如此是否不太公平?你即是运送原石的行脚商,难保不会是极为了解这石头的高手,而我们,抛开我不说,就是宁小公子,对这石头也不一定熟识。你说我们几个一窍不通的,万一对上你们两位高手,那输赢不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吗,这还什么可赌的?”
言令看了那些石头两眼,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言庄主,这你不用担心。”那小个子的男人接话道,“这鉴石所说有一定的迹象可寻,但大多时候其实就是靠运气,你若是不懂鉴石,我们可先见鉴石需注意的一些地方说与你听。至于宁小公子嘛,南蜀宁家本来就是矿石大家,宁家的人多少对鉴石都是有经验的,想必宁小公子也不会比我们差到哪里去。我们在一旁说,宁小公子就听着,看看我们是否有说错。如此,该当是公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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