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三章变脸3

刚才的一切，我在旁边看的是心惊肉跳，但是看着她们两个人就算生活如此艰难，却还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和真挚的笑容，我心中的一丝同情烟消云散，最后变的更多的是敬佩。

虽然她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她们可以互相的依赖，她们为了生活与自己的未来还是在奋斗。相比之下的我确实有些矫情多多。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叫我们去前院开会。我们所有人都被集合在了戏班子的前院。然后田拐子一瘸一拐的被人抬了上来，他先是像外面酒店动员了一下员工的积极心态，然后说明了一下等会儿演出内容的注意事项和要带的人，然后又嘱咐了剩下留下来的人要做什么时候，就解散了。

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又简单的看了看周围的人，虽然一直在娘和邻居的嘴里面听说这个戏班子人多，是周边各县最厉害最大的戏班子了，但是真正的看到所有人聚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

刚才刚到的时候，只是粗略的感觉比平时看的别人的班子人多的不少的。现在看来，这个规模真是庞大的不得了。我认为说他们是戏班子都有点诋毁他们了意思，如果说要真正的找名称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她们是什么。

反正如果说让这堆人去剧院演出，可以给你演半个月不重样的，但是质量我就不保证了。

由于今天中午是喜事儿，肯定不能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在里面，所以樱桃和荔枝都没有陪我去，而是留在那里看家。而我也只能跟着一帮说书唱戏说相声的一起出发了。

“吴量，是你吗？”

由于我和人们都不怎么熟悉，便走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面，也是乐乐呵呵的自娱自乐的唱歌，没有想到有人就拍了我的肩膀。

我吓了一跳，往后看去，是一个白脸的汉子，浓眉大眼长的跟熊猫一样。我对他又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你是？”我好奇的问。

“我！凤凤，呸呸呸！陈大风。”对方手舞足蹈的说着，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我一听这个“凤凤”终于也是想了起来，那是我小时候一起玩儿的小伙伴，由于她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女孩子还特别的玻璃心喜欢哭，我们就都叫他“凤凤”。

但是现在，凤凤已经比我高出了一头多，除了脸蛋还是白白的剩下怎么看都是个糙汉子，倒是我，在他身前像个娘们。

我自嘲的裂了裂嘴，然后笑着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了？”

陈大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学习不好······”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不说话了，我这才想起来，想当年我考上大学之后一直鼓励他让他也考大学，他当时可能也是被我打了鸡血刻苦的不得了，但是后来我也是因为学业和离家太远的问题不再与他交流，没有想到，我已经都不认识他了，而且······说到学习的问题，可能我比他更加的应该不好意思，毕竟我这个上了大学了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结果，到现在不也是跟他一个队伍吗？

“没什么，还是说说你吧。”我拍了拍他的手臂说。

他点了点头然后指了一下田拐子说：“你知道的，我爸爸吹喇叭挺厉害，田拐子正好缺个吹喇叭的，我就过来了。”说着他扬起了自己受伤的小喇叭，我看了看，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了，但是可以看得出这东西精致的很。

我点了点头，举了举自己手上的行头，他挑开包袱带子一看，亮眼睛一亮说：“你终于继承吴叔的行头了？”

我笑着点头，在他的开心下我倒也是有了自豪感。

我们能怎么说说笑笑的翻过了几个山头，终于到中午之前的一个小时赶到了要表演的村子。这个村子我知道，是我们这里又名的富豪村，每一家每一户都靠着一种特殊的药材创收，盖上了房子买了车子，而且还集资修了路，但是没有知道她们种的是什么药材，这个事情像是她们村子里面百年流传下来的祖传秘方，一直笼罩着神秘的光环。

而今天，正式这个村的书记的儿子结婚，要大操大办的。

按照规矩，我们是要在乡亲们吃饭的时候开始表演，以一种电视的形式为大家提供欢乐，但唯一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选台功能。

我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压轴出演，所以我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吃吃饭填饱肚子，毕竟我又不是上台场戏需要什么力气，带上行头我咔嚓咔嚓就可以变了。

大风由于是乐手所以需要一直在乐队那边吹吹打打，更是可怜的是他坐在了饭桌的旁边，肉的香气迷惑着他的肚子，让他总是差点就要过去偷吃。

我这也是勉勉强强吃了个饱肚之后，负责协调的哥们就让我要准备了，我立马就换上行头往台子后面站。

“下一个节目，川剧变脸。掌声有请。”

在稀稀拉拉的叫好下，我抬腿走上前，毕竟大家更专注于吃饭而不是看表演，只是有些小孩子们好奇会凑到台子前来看看我到底要什么。

我先是亮了几个标准的pose，接着就是唰唰唰的上下“扫”脸，变幻出不同的面具脸谱，因为台子只是临时搭的一个小场子，跟观众们很近，旁边的小孩子被我逗得是哈哈大小鼓掌。

这个人啊，就是容易冲动，我也是被这欢呼声和叫好声有所触动，变的是越来越勤越来越快，在人群的欢呼声中结束了我的表演。

我说过，这个台子就是临时搭建的，如果让我来形容一下的话，这根本就是在平底上面铺了一块比较平整的模板，后面挂了一块大布，然后让我们在木板上面大布前面演出，观众离我们那是伸手可及唾手可得。

所以，就在我转身要下台的时候，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伸手就抓住我的行头角一扽，我也行头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就怎么松，当时就被那倒霉孩子全都拉在了地上。

本来没什么，我转身一低头就是捡了起来，但是令我震惊的是，我在那头冠上面的一颗镜面珠子上竟然隐隐约约的看见我的脸竟然不是我的脸，我大惊之余急忙的抱着东西跑了回去，在众人的惊讶中跑到了后面的一条小河沟旁边。

我把行头从脸上拿下，又重新看了看自己的脸，果然，这又是一张新脸，而且是我认识的一个人的脸——欧阳主任。

我觉得恨的含义是一个长久的，是如果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都无法忘怀而且对这个人的行径让你觉得想到就心疼，就是“恨”。

所以，我对欧阳主任的感觉就是“恨”，恨之入骨，无法忘怀。

当时，我犹豫莫名的病大二的时候修了一年学，虽然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知道它对我的学业太大了。

我的学校很好，同时也很是严格，可以说是天才的聚居地，而像我这种因为勤奋努力而擦边上去的，似乎真的有些“可笑”了。而因为休学我落下的学分与实践经验都不成样子，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最喜欢的工作的求职招聘过来了。

所以，我打算在大三的时候好好拼一把。

结果，我真的做到了，一个机会摆在我的眼前，只要我在全国大学生艺术节比赛中拿到前三名，所以我回家拿回了我的行头，开始下苦功去联系我国的国粹“川剧变脸”，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我甚至觉得自己志在必得，完全可以有机会得到学校的推荐书了。

可是——

“吴同学，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个并不是很容易。”说着，欧阳主任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腿上。我当时全身激灵一下，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虽然是个书呆子，但是我什么都懂。

所以，我拒绝了他，但是这似乎并不是我拒绝就可以的。

欧阳主任开始对我死缠烂打，甚至死追不放，直到我——

“吴量同学由于殴打学校主任，经学校高层决定，下令退学。”

这件事儿，成了我梦想结束的地方，也成为了我故事开始的地方。我不直到这是不是老天爷都安排好的，但是我明白，这可能就是“正常”的世界的模样。

而现在，我的脸就是那个欧阳主任的脸，那个我这辈子最恨的人的脸。

我在河边看着那样曾经一次次谄媚权贵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反胃，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恐惧，为什么会我看到怎么一张脸？一张我知道而且还活着人的脸，而且就怎么完好的贴在我的脸上，就像是我的脸一样。

如果这是父亲做的，但是他为什么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没有看到他，现在我看到了？

更严重的是，为什么我不带行头，这个脸还在我的身上！？

“我一定是眼花了。”说着，我双手伸进水中想要洗把脸，可就在我的手触碰到水中的那张脸的时候，对方说话了。

“吴量。”

我更加的震惊了，因为那个声音是我的父亲的声音。

我觉得我现在不光是眼睛坏了，耳朵也坏了，说着，我掏了掏耳朵，然后再一次的准备去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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