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晚上,比我想象的要灯火通明。尤其是主干街道,大红灯笼高高挂带来的光亮比我想象的要亮许多。
“我想作诗一首。”
没想到旁边的人顿时都我吸引,“啪啪啪”的鼓掌让我来一个。
我一愣神,随即尴尬的挠了挠头,现象原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果然是传统美德呢。
但是还好,我虽然不会做事,但好歹我也是上过语文课,背过诗的好孩子。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说完,旁边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有的人鼓鼓掌说:“好”,但是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我觉得有些尴尬,估计辛弃疾大爷已经写完这首诗了,我现在可算是丢人了。
丢不起脸,我赶快泡吧。
说着,我捂着脸撒丫子就往外面跑去,可就当我钻出人群的时候,我便仰头看到了一个俏皮的女孩子挡住了我的去路。
“姑娘,你这是••••••”我直起身子,尽量装的像是一个古人的样子。
但是人家姑娘根本就不看我的脸,指着我身上的衣服问道:“这衣服你是怎么的来了?”
“啊?”我一愣,怎么姑娘问起衣服来了,难道是认识小贩把我当贼了?我这心头还想着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旁边的姑娘猛的拽住我的袖子说:“你最好说实话,我告诉你,这个衣服可是我做的,你不说实话,我就叫抓贼了!”
哦,既然是她做的就好了。
我咳嗽了一声,摆了摆手说:“姑娘你别误会,我和小贩是朋友,他出摊了,我今天正好在他家住一宿,衣服脏了就擅自拿了一套换上,没有想到竟是姑娘亲手做的,这个合身啊——”
“合身?”眼前的姑娘噗嗤一笑,“合身你都能把这衣服撑破了?”
我一时语塞,表示非常的尴尬,想了好久也只能挥挥手说:“姑娘,我真的不是贼。”
这会儿,姑娘也点了点头,对我说:“我知道我知道,看得出来就不是个贼,哪个贼能像你这样穿衣服都不会穿的,你不会该是个傻子吧。”
我可能真的就是个傻子。
我尴尬的笑了笑,正想回话,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我的鼻尖上,我这个人比较敏感,当时就一个激灵,随后用手一摸,竟是豆大的水迹。
与此同时,身旁也炸了营一般,所有人都叫着“下雨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我也是一激灵,想着回头要跑回小贩的家中,但是转头却感觉道路根本不熟悉,心中纠结怎么办的时候,有人拽了拽我的衣袖——是刚才那位俏皮的小姑娘。
“我家就在这条街上,你既然是小潘哥哥的朋友,就去我家先避避吧。”说完,小姑娘对我微微一笑。
我当时就感觉心头痒痒,有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姑娘就往旁边的街里面跑去。
外面的雨,真大。雨水打在我脸上,啪啪啪的疼,着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时候我妈妈骑着车子拖着我去奶奶家的路上,突然暴雨倾盆而下,我们没有带伞,真的就像是两条落汤鸡一样的,没有办法,我妈妈只能奋力的去敲道旁边有的平房的门。
“然后呢,你们进去了吗?”小姑娘给我拿了一条干净的粗布,我握在手中依旧想着那时候的时候。
还真的,不想不知道,现在怎么一想,我怎么就忘记了后面的事情了?
“我就记得,我妈在门口敲了老半天,但是里面就是没有人开门。我当时虽然小,但是还纳闷,这么这个地方就怎么一家平房••••••唉,算了,不想了,随他去把。”
说完,我叹了口气,拿着毛巾擦头发。就在这个时候,小姑娘给我拿来了一套衣服,指了指里屋对我说:“这是我爹的衣服,你先换上去吧,别回来再着了凉。诺,那是我爸妈的屋子,去那里换吧••••••对了,我跟你说啊,这个衣服是怎么穿的,你现在穿的那个样子是不对的,像你怎么个穿法,什么衣服都能被你撑破了。”说完,她把衣服放在了我的手里。
我听着她的讲解之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看来电视剧上面果真都骗了我。
进了屋子之后,我提鼻子一闻,突然感觉这个味道有些奇怪,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挠着我的心尖,还挺别扭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了当时母亲抱着我敲那平房的门的样子。
“到底,敲开了吗?”我不由的嘟囔着,并把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也不知道小贩看见我把他衣服糟蹋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怪我,而且好像这衣服还是人家姑娘给他做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个人有意思。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人家的事情还是不要管的好,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追到贝高芬,还担心人家的事儿干什么。
把干净的衣服套在了身上,我按照她教的办法把衣服系好,果然比刚才的那个穿法舒服很多。将湿透了的衣服拿起来,我走出房间,没想到出门就看见了新人物。
我眨了眨眼睛,还有点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旁边的小姑娘一激灵,马上走过来指着我对旁边的那一男一女说道:“爹、娘,这位就是小潘哥哥的朋友,外面不是下雨了嘛,我让他过来躲雨来了。”
哦,原来是她爸妈,但是——这眼前的两个人,都很是年轻,虽然穿的都是平常人家的粗布衣裳,但是脸上面看上去就怎么白嫩细腻有光泽,不像是农家人该有的样子。
“哦,是小潘的好朋友啊。”姑娘的父亲眯起眼睛看着我,这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让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正身对着两位老人家鞠躬道:“叔叔阿姨好。”
“叔叔阿姨?”男人一愣,显然没有听懂我说什么,我这才想起了不应该说这个,紧张的看了看旁边的小姑娘问:“怎么说?”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你还真是个傻子,叫我爹吕公就好了,我妈是王婆。”
我这才明白,急急忙忙的过去重新说:“吕公、王婆好。我,我姓刁,名威澈。”
两个老人家点了点头,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小姑娘旁边的时候说:“好好招待人家,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一回儿。”说着,这位老人家便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有些纳闷,这宋朝原来怎么开放了?我记得在现在也不能单独留自己的女儿和男孩子在一间房吧,难道••••••有撮合我们两个人的意思?
“喂!你想什么呢?”小姑娘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跳,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你是不是想一些苟且之事吗?”
我赶忙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的眼神怎么躲躲闪闪的?”
“我••••••”我有些慌张,但突然心头一动,指着里屋的门说,“我这不担心你的爹和你娘嘛。他们看上去脸色特别的白,是不是不好受啊。”
“哎~”说到这里,姑娘虽然叹了口气,但是我却发现她的表情并没有向她的与其怎么担心,我眼珠子一转,没有敢多嘴,瞪着她继续说下去。
“自打我记事的时候就发现了,刚开始我发现他们很讨厌下雨天,就以为他们是老寒腿,可能下雨腿疼所以讨厌,”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突然便的有些莫名其妙,那种莫名其妙不是因为现在她说的话题和她的表情不符,是她的表情现在有些僵硬,就像是整容之后的假脸突然要全部崩坏了一样,但是她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对我说,“后来慢慢的我下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讨厌雨天,而是讨厌水。”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姑娘已经走到了门槛口,伸出手放在了雨水下,任由水顺着她的手掌滑到她的衣服里面。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她看了看我,冷笑一笑说:“因为我还想跟你说更多啊。”
我一愣,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光是害怕水,他们还怕火。”
“怕火?”我愕然。
“是啊~”说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看着我,这时候她的表情恢复到了以前的感觉,可爱的笑着,问:“你怎么一直都不问我叫什么啊?”
“啊?!”我看着这变得跟翻书一样快的脸,目前还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呵呵的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啊?”
“夏玉儿。”
“下雨儿?”
“哈哈哈——”她捂着脸呵呵的笑着,“是啊,下雨儿。”
说着,笑着,她又把胳膊往外伸出了一些,那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袖,透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
宋朝的衣服,不像咱们现在怎么的透,虽然现在是夏天,可他们的衣服还是棉麻的那般,看上去厚厚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我可以看清楚她手臂的颜色,透过厚厚的棉麻,映在我的眼里。让我急促的咽了口唾沫,心里面无抓无挠的感觉更深了。
“轰隆隆——”天边的闪电一闪,瞬间全世界都亮了起来,我被那吸引的去看,却没有看到我身边的那位名叫夏玉儿的姑娘在电闪雷鸣的那一霎那,变成了白花花的一个纸人。
她全身,都是白的,但是比我们现在的白事儿馆里面札的纸人要活灵活现的多。让我想起了天津纸人张的爷爷以前干白事儿的时候札的纸人,听说真的有半夜活了的。
她,就像!比那模特还像,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刻意表现的像是一个纸人,没有人知道她就是一个纸人。因为她现在没有任何表情,睁着老大的眼睛看着她眼前的人——也就是我。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不像是一个纸人了,因为她有表情了,只是她的表情不像咱们人一样,她的脸不会动,就像是我们画的画儿一样,我让她笑,就画一个笑脸,我让她哭,就画一个哭脸,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人去话除了嘴巴和眼睛外的东西,不会去考虑她笑的时候会不会引起嘴部周围的变化,这个纸人,她只是一副儿童画。
所以,一副面部表情像是儿童画一样的纸人站在你的身后,脸上变换着线条,而你又看不到,是不是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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