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涵很认真地看着塞维茨,说道:“不过请你相信我,即便中国对德国宣战,也不代表中国政府、中国人民对德国怀有敌意。”
塞维茨没有了之前的神气和傲慢,颓然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到时候就成了敌国侨民,你会怎么对待我们?”
李默涵笑了,说道:“你们依旧是我的员工,我会象对待其他员工一样对待你们。等战争结束了,你们愿意留在中国的,我欢迎。你们想回到祖国的,我欢送。”
“好吧。我相信你。”塞维茨站了起来,向李默涵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德国陆军少校,克劳德冯塞维茨,愿意为你效劳。”
李默涵也站起身来,向塞维茨行了一个党卫军式的军礼,“你们德国人以严谨著称,我希望你们的到来能把这一优点也带给我们中国军人。”
离开了工业园,李默涵钻进车里就回了镇守使署。小妾喜鹊已经准备了好了饭菜在等他,虽然喜鹊很努力的逢迎李默涵,但是李默涵觉得自己很难和她找到共同语言,例行公事之后便沉沉睡去。好在喜鹊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虽然心里也明白问题所在,但是嘴上也没有怨言。
第二天醒来,依旧高高兴兴地帮着李默涵穿衣洗漱。
早饭是喜鹊亲手做的烙饼和小米粥,还有厨房里做的小点心,李默涵又喝了一杯龙井,才慢悠悠地来到办公室开始上班。虽然这里是自己说了算,但是李默涵从来不会晚于九点到办公室。
秘书尚逸夫其实八点半就到了,一直等到李默涵进了办公室坐定,他才从会客厅出来,敲门进去。
“镇台,军情处的人把林鉴秋小姐请到商丘了。”尚逸夫说道
“嗯!”李默涵赶紧说道:“有请啊。”
“是。”尚逸夫走出办公室,对门口的小办事员说道:“去会客室把林小姐请来。”
林鉴秋被人从北京带到商丘,过了半软禁的生活,商丘城里随便走,但就是不能离开商丘。一开始林鉴秋觉得很愤懑,但是在商丘生活了几天之后,就发现了不同。林鉴秋把自己几日来在商丘的所见所闻写成了几篇稿子,看着自己的心血结晶,林鉴秋很是高兴,但是随即又摇头叹气。
“我自己都被人软禁,这些稿子更加没可能得见天日了。”
就在林鉴秋哀叹之时,却有人来通知他,镇守使李默涵要见她。
林鉴秋被一个文员领着来到李默涵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见到一个二十多岁,生得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站在办公室的正中间笑脸相迎。
“你好,你就是大记者林鉴秋小姐吧。”李默涵笑着和林鉴秋握手
林鉴秋只觉得自己的心猛跳了几下,随即便回过神来,和李默涵握手,“你好,我就是林鉴秋。”
林鉴秋的手很软,李默涵下意识地多握了几秒钟,弄的林鉴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羞涩。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李默涵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不喜欢绕圈子,这么说吧,我打算办一份报纸,缺少一个敢说敢写的笔杆子。”
林鉴秋笑问:“我在《世界大同报》的时候也敢写敢说,结果日本和北洋政府一起向总编施压,总编不得不解雇我。你不怕吗?”
“哈!”李默涵轻拍了一下桌子,笑道:“在商丘我就是一切,我说了算。谁敢给我施压?”
林鉴秋淡然一笑,又问道:“但是我听说您本来在攻打张勋的辫子军的,但是日本人一份通告就让你裹足不前,看来你刚才说的话~~有水分呐。”林鉴秋的反问很犀利。
“好,说得好。”李默涵语带双关,带着些许暧昧的挑逗,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
“这也正是我请你来的原因。”李默涵说道:“我在商丘实行的三千五减租和土地换股份的政策是暴政还是德政,林小姐你应该看到了。”李默涵义愤填膺地说道:“张勋老匹夫纵容下属虐杀百姓,还以为抱了日本人的大腿就可以有恃无恐了。这种挟洋自重的人根本就是民族的败类,是汉奸。尤其是还投靠日本人。”
林鉴秋问道:“您似乎很讨厌日本人。”
“不管是出于个人情感还是国家利益,日本都是中国最凶恶的敌人。”李默涵说道:“根据我对日本人的了解和国际形势的判断,日本人的胃口不仅仅是山东和青岛,而是我们整个中国。如今欧洲激战正酣,无暇东顾,日本人就趁着这个机会想要独霸中国,看着吧,用不了几天,小日本就会提出更加无理和蛮狠的要求。”
林鉴秋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那么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在报纸上抨击他们?”
“不仅仅是抨击,我还希望林小姐你用你的三尺笔锋唤起国人的热血,为全国上下一致对外制造一个舆论环境。”李默涵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林鉴秋,“如果你接受我的邀请,那么就签了这份合同,那么你就是《华夏之声》的总编了。”
“对我这么有信心,你就不怕我搞砸了?”林鉴秋丹凤眼一挑,望向李默涵,伸手去接合同
“你办事,我放心。”李默涵暧昧地笑了,顺手在林鉴秋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新报开张一篇报道你就要着重写张勋是如何与日本人勾结的。
林鉴秋眉毛一挑,问道:“你是要利用我?”
“不是利用,是雇佣。”李默涵纠正道,“我给了你一个充分发挥才能的平台,至于你愿意不愿意做,就看你自己了。”说着,李默涵又拿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我的国家主义观》是阐述我政治观点的书,你可以看一下,看完之后再做出决定吧。”
不等林鉴秋答话,李默涵已经按响了桌上的电铃,“逸夫,安排人送林小姐回公寓。”
北京居仁堂
一个留着胡子的老头捧着一叠文稿,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面前的袁世凯,说道:“大总统,这是新的《中华民国约法》,请您过目”
袁世凯一摆手:“还是你捡紧要的说吧。”
“是。立法结构由参众两院改为立法院的一院制,立法院尚未建立之前由参政院代行职责,参政院的议员由大总统任命。大总统任期十年,可以无限次的连任,现任大总统有权推荐下一任总统候选人,只需事前用嘉禾金简封着,密储于大总统府的金匮石室中藏着,等大总统死了,再去开启。总统府下设政事堂,统一管理国家政务,行政大权统归大总统”老头摇头晃脑的道。
袁世凯听完,微微满意地点头道:“仲老辛苦了”
这个老头名叫李经羲,是李鸿章的侄子,大清云贵总督,民国后担任了进步党的副总裁,算是梁启超的副手。这个大总统权力无限的新《中华民国约法》就是在袁世凯的授意下,李经羲等人连夜鼓捣出来的,自然很是符合袁世凯的脾胃。
袁世凯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过了年,掐着手指一算,袁世凯就是五十六岁了。袁家人只要在外地做官,就没有活过六十的。袁甲三、袁保恒、袁保龄、袁保庆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乃至袁世凯的父亲袁保中,也是壮年而终。六十岁这道大关也就成为压在袁世凯心中长久的梦魇,令他寝食难安。
“也许真的象那个术士说的,只有这样才能逆天改命?”一想到这里,袁世凯后腰部位又开始隐隐的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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