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蔡锷的实际处境是如何呢?虽然有李默涵暗中提供的磺胺帮他缓解病痛,可蔡锷是一个遇事躬亲的人,所以半年下来,病情反而有了些许恶化。过去半年他不仅忙于指挥军事,还要自己处理文书,他手中这支护国军只是一支又疲又困,饷械两缺的孤军。他责任心很强,这时袁世凯虽作古,可是四川问题依然严重,他深觉自己不能撒手不理,但如果要管,就需要增强军力,所以他电请唐继尧补充兵源和武器。就在这时候,陈宦求援的电报接二连三地到达,他在万难中只好非常勉强地抽调刘云峰一个梯团,经由叙州开到自流井,等候兵力集结后,再向内江和资中出击。
陈宦自己统率的北洋军共有三个混成旅,一个是李炳之,这时在重庆已被曹锟扣留。一个是伍祥桢,一个是冯玉祥,伍、冯两人都在成都,却不肯替陈宦卖力。陈一再哀恳,冯玉祥才勉强的派新编杨志澄一旅到简阳外围布置防线,遇到对方王陵基的部队,未经战斗就溃了下来,王陵基经龙泉驿直逼成都。陈宦被迫向周骏乞和,约定一个星期内交出成都,周骏则限陈三天内缴械投降,否则用大炮轰城。
这时唐继尧派来的增援军已兼程赶到了四川,6月25日蔡锷派罗佩金率领新到的顾品珍梯团增援成都,一面电请北京政府制止周骏攻城。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陈宦让成都的限期已到,他于25日凄然离开了成都,变成了逃亡将军。
第三个取消独立的是广东。广东都督龙济光于13日电达中央,内称粤东独立已于6月9日取消,其文云:
“北京国务院段相国钧鉴:我公总秉国钧,再造共和,旋乾转坤,重光日月。济光已于青日率属开会庆祝,上下胪欢,军民一致,即日取消独立,服从中央命令,惟粤省党派纷歧,诸多困难,俟部署周妥,再电驰陈。龙济光叩。”
段祺瑞复电优奖龙济光,说他:具有世界眼光,急谋统一,热诚爱国,深堪嘉慰。该省善后事宜,统由该上将悉心筹画,妥为办理。
这样一来,北方因为反对帝制而独立的省份就只剩下李默涵控制的河南、山东和江苏的部分地区了。段祺瑞觉得李默涵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实在是不识时务,尤其是徐树铮回来报告过李默涵提出的条件之后,使得段祺瑞更加确信了这点,段祺瑞对李默涵的评价是三姓家奴吕布式的人物。
徐树铮却不同意段祺瑞的看法,他说道:“吕布有勇少谋,而且只看重眼前利益,没有长远的打算。但是我这次的徐州执行,却看到了另一番风貌。李默涵这个人有操莽之心。”
段祺瑞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他笑道:“区区一个小子,居然有这样的野心,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徐树铮又提醒道:“他的党卫军两败日本人,又把曲同丰逼得只能回避其锋芒,芝泉不能等闲视之,轻敌之心不可有。”
段祺瑞又笑了,他告诉徐树铮,说道:“曲同丰回避蒋百里的兵锋,只是主动撤退,不愿意拿咱们的子弟兵去为袁世凯卖命,并不是真怕了他蒋方震那个心高气傲的书呆子。至于日本人,驻华公使日置益早就暗中告诉我了,那是日本国另有打算,故意让出了几个地方给李默涵罢了。”
徐树铮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真是如此吗?”
段祺瑞有些不高兴了,他反问道:“又铮,你不相信我?”
徐树铮赶紧说道:“不敢,只是我不相信日本人。那芝泉以为李默涵那里,该如何回复呢?”
段祺瑞想了想,说道:“山东督军和河南督军之职我心中早有人选,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不易位高权重,依我看,老头子在的时候不是给了他一个长江巡阅使的职衔吗?那么再加封一个将军头衔给他就是了。”
徐树铮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芝泉,他可是愿意出两千万帮咱们渡过财政危机的呀。”
段祺瑞说道:“哼,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此时我早有打算,你不必多言了。眼下第一要务就是维持我们北洋的团结。”
且说袁世凯断气时,除了接受顾命的四位大臣外,其他在北京的袁世凯系要人虽都闻讯赶至,却未参加讨论继承人会议。金匮石屋名单揭晓后,四位顾命大臣就讨论继承人问题,一致请徐世昌表示意见。
徐世昌徐东海是著名的水晶狐狸,他说:“现在南方独立,收拾时局是一件极其艰难的工作,依我的愚见,根据《约法》,应推副总统继任。”
他和袁世凯临终前口气一样,没有划分《约法》的新旧,然而这不是他神志不清,而是他高明之处。金匮石屋的第一名是黎元洪,根据新《约法》,黎元洪也是第一名;如果依照旧《约法》,副总统升补总统也是黎元洪,所以《约法》不论新旧,黎元洪都有资格继承总统,这是法理方面。至于形势上,袁世凯死前一团槽的局面,这种情况该如何善其后呢?拥黎元洪来过渡,护国军方面会同意的,也避免使北洋派居于炉火之上,黎元洪有声望却没有实力,又是北洋派的政治俘虏,利用他为北洋派服务,对北洋派来说,是个最好的打算。
徐世昌虽是北洋系的重臣,可是在北京,北洋实权都是抓在段祺瑞手中,徐世昌又怕段祺瑞有总统自为之意,怕自己的主张堵塞了段祺瑞想做总统的出路,因此徐世昌望了段祺瑞一眼,补充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究竟怎么办,还是取决于总理吧!”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着段祺瑞,等他开口,然而他却沉默不则声,屋子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后院的哭泣声。这样挨了一刻钟,才听到段祺瑞极其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很好,我和相国的意见一致。”这话说完,局面才算定了。
袁世凯停尸在居仁堂前的春藕斋,徐世昌、段祺瑞等下令分别通知各部总长和袁世凯有特殊关系的人,不多时,到了20多人,曹汝霖提议先向灵前祭奠一下,于是设了香烛祭品,各人向袁世凯的遗体先行三鞠躬礼。在行礼的人群中,段祺瑞看见了张国淦,马上抓了他的手说:“乾若,随我来,我们去看副总统去。”
张国淦字乾若,湖北人,他是袁世凯系中代表袁世凯和黎元洪联系的人。段祺瑞拉住张国淦上了自己的汽车,只对司机说了一句话:“东厂胡同。”由春藕斋到黎元洪寓居的东厂胡同途中,段祺瑞一言不发,脸部表情凝重,使张如坠五里雾中,他未参加刚才的四巨头会议,也不知道袁世凯断气前所说“约法”两字,更不知道金匮石屋的名单,所以他摸不清楚段祺瑞拖了他去看黎元洪元洪的真意何在?
段祺瑞的心情很复杂,所以他像哑巴一样不开口。凭心而论,他最瞧不起黎元洪。在逊清末年,他的官爵比黎元洪高得多了,在北洋系中他也是袁世凯以下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袁世凯死后却要他举北洋系拥护黎元洪为总统,内心实在太想不通,然而形势比人还强,当前形势,又非拥黎元洪不可,所以他表情非常凝重。
徐树铮无奈,只能按着段祺瑞的意思给李默涵发了一封电报。李默涵在徐州接到徐树铮那封模棱两可的电报之后,已经猜出了大概。他给徐树铮的复电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徐树铮一见电报就知道不好,这是李默涵要硬来啊。
在商丘工业园里的车辆制造厂的停车场里,几十辆被启程湖绿色的战车象一只只乖巧的大猫一样静静地停在那里。
李默涵穿着标志性的白西装,站在其中一辆战车的车头上,向站在自己面前一群穿着制服的年轻士兵们训话。
“你们知道战车是什么吗?战车是具有强大直射火力、高度越野机动性和坚固防护力地履带式装甲战斗车辆。它是地面作战的主要突击兵器和装甲兵的基本装备主要用于与敌方战车作战,依靠自身良好的装甲防护突破敌方防线,是一种集防护、火力与一体的完美的战争武器。”这是李默涵自己编写的《党卫军装甲兵手册》之中,自己对战车的介绍。
就现在这个时代,装甲车也好,装甲兵也罢,别说中国,就是在全世界也是新生兵种。即便是发明了坦克的西方列强,第一次使用坦克也是在3个月之后的索姆河战役之中。在党卫军中的实际运用也只不过是主要在于训练场上的模似试验训练。
而党卫军绝大多数军官对于装甲、对装甲车的了解。是党卫军的装备的那上百辆运输汽车,以及部分改装后安装了装甲和机枪的临时性战车。眼下这些拥有着一定厚度的装甲防护,装备着马克沁机枪或者大口径机关炮等武器,由车辆厂利用卡车改装而成地装甲车,就是眼下李默涵手中所谓的装甲兵和装甲力量地存在。
李默涵对这些普遍身材矮壮的装甲兵们说道:“很快,你们就要投入实战了,让敌人在你们和你们的战车的怒吼声中颤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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