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历顿觉无趣,猛的将她甩在地上,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莫轻云捂着嗓子咳个不停,闻言只是沙哑着声音回道,悄悄捏紧袖口:“你便死了这条心罢。”
明历身手利落的接住扑过来的双福,提着它的尾巴在空中将小家伙转了一个圈,语带调笑道:“你就只会这两招?”
第一招用匕首偷袭,第二招甩暗器。
莫轻云被气得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混蛋,还敢鄙视她。
总有一天要让这个混蛋跪地讨饶!
明历姿态悠然的负手走进,甚至颇为好心的提着她的胳膊将人拉扯起来:“你这个臭丫头,说几句软话会死吗?”
莫轻云不屑的拂开他的手臂,撇了撇嘴角:“当然会,会被我自己恶心死。”
明历深吸了两口气,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绕到她脑袋后抵着她的后颈,一张脸逼近她:意态闲适的问她:“你知道,上一个胆敢这样同我说话的人,现在在哪儿吗?”
话虽说得随意万分,只是莫轻云却从中听出了彻骨的寒意,冷厉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莫轻云聪明的选择咬紧唇舌,不搭话。
她若有若无的感受到明历对她的放纵,这也是她几次三番轻轻试探他的底线的原因。只可惜此人过于霸道专横,卖身?着实非她所愿。
明历见此悠然一笑:“不敢说话,便是猜到那人的下场了。纵是如此,你还要坚持与我作对?”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一句话说的极其的霸道。
莫轻云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的退缩,气极反笑,眸子里的冷色越发不加以掩饰:“不然呢?才见过几次面,你便口口声声将我当作你的奴隶,你可有过问过我的意思?难不成我要三步一叩首的感恩您的看中吗?”
分明才遇见过寥寥几次,甚至次次都是针尖对麦芒,不搞得两败俱伤誓不罢休。偏明历就是看中她这小狼一般的狠劲,硬要将她收为己用。
当什么不好,偏要当他的仆人。
“想入我九重阁的人数不胜数,你竟是如此嫌弃?你可知每日有多少人求着当我的奴隶?”
莫轻云眨了眨眼眸,敢情这人是以为给他当奴隶是件极其荣耀的事情了。
这般自傲,可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历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言语间颇有些施舍的意味:“你既不想当仆从,那便只能是通房,妾室了。”
所以这人到底是有多么盲目的自大,确定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围着他转,给他使唤?
莫轻云额角微抽,无力的抚额,男子言语间甚至还有些勉强。觉得她配不上他的身份,通房妾室?
虽说之前的莫轻云是个草包废柴,但从相貌上来看着实是个美人胚子,竟遭人这般嫌弃。
“通房妾室,我通通都不要,我为什么要与你纠扯不清。小女子才疏学浅,自知配不上你这个大人物,您高抬贵手,求求你放过我吧。”她说这话时,诚恳无比,就差没有朝着某人作揖了。
明历心头却是越发不悦了,总觉得自己才是被嫌弃的那一个:“那可不行,你收了我的信物,不能反悔。或者你把太虚神甲还给我。”
莫轻云:“……”
太虚神甲她脱不下来啊!
这人摆明了是挖了个坑给她跳,以她有限的阅历,自然是猜到太虚神甲已然认主,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要想从体内剥落下来,只怕是要颇费一般周折。
这人显然是知晓这一点,又摆出一副着急索要神器的姿态,着实恼人。
“你既脱不下来,便只能乖乖的收下这个礼物,认了我这个主人。”明历有些挪揄的看向吹胡子瞪眼的莫轻云,勾唇一笑。
混蛋。
皱着眉头在心底里问候了他一万遍,莫轻云到底是不甘心吃了这个闷亏。
“一件上古神器,换你的忠心,我可是亏大了。”
莫轻云看着他棱角锐利的侧脸,沉默半响,不卑不亢的与他打商量:“太虚神甲,我自会找机会还你,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但是做你的奴隶,绝无可能。”
明历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轻咦了一声:“莫非你不想当奴隶?通房好歹也是半个主子。”
“明历。”莫轻云肃着声音唤了他一嗓子,“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份恩情而卖了我自己的。”
明历替她捡掉发上的草渣,颇有闲情逸致的逗弄她:“你想怎么还?我这可是上古神器,仅此一件。”
莫轻云此刻肠子都悔清了,千不该万不该轻易就被他忽悠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咬着牙还债:“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轻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历轻笑了一声,竟当真蹙着眉头认真思考了半响,方低着头困惑不已的俯视她:“你说,我若是有用得着你的那一天,我该是有多落魄!竟要指望你一个黄铜境的小丫头片子。”
莫轻云耐性告罄,若非技不如人,她也不会在此与他委曲求全这么久:“所以你到底是要怎样?”
眼见莫轻云又偷偷摸摸的摸向腰间,明历闲闲的出手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容置喙:“说话就好好说话,偷鸡摸狗的,像个什么样子?”
明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憋屈的将短笛挂在她的脖子上:“以后当这个短笛奏响的时候,无论你在何处,都要立刻赶到我身边来,助我一臂之力。”
莫轻云摆弄了半响,也不得要领,举着短笛呐呐的问他:“可是我要怎么找到你?”
明历神色莫测的勾唇一笑:“循着你听到的笛音走,自然能找到我。”
总觉得这又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坑,莫轻云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他一眼,男人就是一副坦荡得不得了的样子任她打量。
明历做事自问问心无愧,此次已是轻轻放过她了,换做其他任何人,呵……他可没有闲情听人诡辩这么久。
将短笛收进衣领内,莫轻云犹豫了一下,出声道:“也罢,我答应你,此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直说。”
明历促狭一笑,暧昧的靠近她:“暖床也行?”
猛的推了他一把,莫轻云怒道:“起开。”
明历也并不恼,看着莫轻云的脸上,却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不怒反笑:“总归你这个傻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让你好好的蹦跶几天。你迟早是我的,到那时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了么。”
莫轻云顿时如被泼了凉水一般,所以的感激庆幸,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
敢情她方才费了老半天力气说了半响全是废话,人家压根没有听进去。
明历轻咳了一声,夹起莫轻云,脚尖一点便腾空而起:“言归正传,以后不许你再说话惹我生气。”
小姑娘的一张嘴,着实是太恶毒了些,若不是他自控力强,早不知要被气得掐死她多少次。
“你也不许再说,我是你的这种话,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男人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寒冷的清风拂过额角,莫轻云只觉得紧挨着男人的身子有些不自在。
明历听罢不在意的笑了,笑她自欺欺人。
他看中的东西,从来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偏偏这个小家伙一次两次的强调既定的事实。
便是说得再明白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软硬兼施给撸顺了毛,窝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她能说不吗?当然不能,在她有这个能力之前,只能乖乖的听他的话,不得反抗。
一次不听话,便打一次,不成就再给一个甜枣,迟早要挖个坑让小姑娘自己心甘情愿的掉进去,把自己给埋了。
若是莫轻云知晓明历这般阳奉阴违的话,只怕是真要气得提刀与他决斗的。
两人行驶了半个时辰,飞跃了大半个巫山,才停下来。
落地之时,莫轻云一个趄促险些站不稳,幸亏明历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将人揽在怀里:“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
瞧着他一脸坏笑,莫轻云就像毫不犹豫的给他来一拳,手掌紧了紧,改为摸了摸袖子里的双福。
双福蹭出一个小脑袋,瞪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小眼睛偷偷觑着明历。
这人好几次都把它倒提着当皮鞭耍,可怜双福的小身板,真受不住如此蹉跎,头晕眼花的直到现在才缓过劲来。
故而它是极为忌惮眼前的明历的。
明历总算是见到某宠兽不龇牙咧嘴的乖巧模样了,小家伙看向他的目光,虽警惕性不见,但隐隐透出几分讨好。
原道是被他甩了两下给治怕了吗?
明历心头好笑不已,将这一人一兽送到莫家的后院,临走前也不忘叮嘱莫轻云:“好生待着,别四处惹祸。”
说罢,又想起方才某人信誓旦旦的承诺,促狭的笑道:“好好修炼,我还等着你拯救我与水火之中呢。”
莫轻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咬着牙扬了扬拳头,就是双福也是义愤填膺的“吱吱”半响。
这才回头看向桌子上的花笺。
偌大的一个“司”字跃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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