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忙收了刀,恭敬的领着司湛进去。
此人方才一脸闲适的同自家九小姐一同进来,显然是莫家主子们的座上宾,刚刚司湛又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震慑住了所有人,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莫轻云来到莫鸿宇的床前,昔日生龙活虎的人,此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面入金箔,裸漏在外的皮肤甚至开始溃烂。
莫轻云眸色一深,头也不抬的吩咐莫生:“出去。”
莫生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眼,方忐忑着一颗心带上门出去。
莫鸿宇此刻的状况与先前她救下的明历的手下明显是相同的症状。
全身溃烂,脸色青黑……
待莫轻云用一股灵力探入莫鸿宇的脉搏中时,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一模一样的症状,也是被凿齿兽所伤。
只是以莫鸿宇的能力,怎会轻易被凿齿兽给伤到?
无暇多想,莫轻云便从空间中取出灵泉水,送给他饮下。
只是莫鸿宇脸上的青黑却没有逐渐褪去,反而是聚集在眉心处,愈来愈浓。
袖中的双福悄悄的探出一个脑袋,瞧见莫鸿宇眉心的一团黑雾,小眼睛一亮,“噌”的跑过去在莫鸿宇的眉心咬了一口。
莫轻云心下一急,叫道:“双福。”
怎么能去啃她二哥的脑门呢?莫鸿宇醒来之后得知这件事,双福可怎么办,连她都要连带着遭殃。
双福下了狠心,牙口用力,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伸出粉红小舌头,舔着顺着伤口蔓延出来的血液。
莫轻云瞧着小家伙一副享受的样子,也是惊得忘记了动作。
这是……
莫轻云毫不客气的上前将双福给拽了下来,霎时急得不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那些血液带毒的,你怎么能吃?”
正在她准备将手指伸进双福的喉间,给小家伙催吐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低沉清冷的男音:“轻云,你在做什么?”
莫轻云瞧见是他,稍稍松了口气,对上双福无辜的眸子,打死这个小东西的心都有了。
“双福它,吸了二哥的血,可是二哥是中毒啊,这可怎么办?”
孰料司湛闻言却是牵唇一笑,从她手中接过双福,放在床前。
双福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翘着小屁股接着去吸血。
莫轻云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担忧,一个是她的亲二哥,一个是她家的小宠物,哪个都不是能让她冷静理智的克制住自己的。
“双福,到底是在干什么?”眼瞅着司湛为了让双福方便动作,甚至俯身拖着它的小身子,莫轻云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湛神色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俊秀绮丽的脸庞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疑惑之意:“你不知道双福是什么兽类吗?”
莫轻云心头一堵,她真不知道啊,以她有限的知识当真无法分辨双福的种类,总归她看过的书中,没有类似双福这样的灵兽记载。
她也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只是每每在司湛面前,都被他衬得像个文盲。
分明向来只有她碾压别人的份儿。自从遇到来到这个世界,莫轻云就不停的被人碾压,先是明历,后是司湛,都是压在她头顶大山一样的存在。
前者她必须要努力超越,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阴晴不定的明历给掐死了,后者,嗯……瞧了瞧司湛挺直如松的模样,莫轻云觉得,谈超越什么的,伤感情……
司湛轻声笑了一下,略带喑哑的嗓音说不出的好听:“双福可不是什么普通灵兽,它来头可大了,是上古神兽的后裔。”
莫轻云听罢一怔,她现在听到“上古”二字就一阵心烦意乱,都是明历用太虚神甲给坑害的。
“神兽白泽,鹿角,尖耳,背有通透羽翼,通体雪白,通百物之情。若是没猜错的话,双福是把莫公子体内的蚀气给吸了出来。“
让蚀气顺着血液流出来?最后进了双福口中?
瞅着双福贴在莫鸿宇额头上,一点一点的吸进流出来的血液,集结在眉心的污气也随着的流失而消散。
莫轻云眼尖的发现,莫鸿宇流出来的血液竟是呈现出墨绿色,随着血液逐渐流出,墨绿色逐渐减轻,血液也终于显现出它本身的鲜红色。
所以被蚀气侵染的血液呈墨绿色。
备受二人关注的双福突然四脚朝天,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鼓着小肚子不出声。
笑着伸手揉了揉双福鼓囊囊的小肚子,司湛指尖掠过金色的光华包裹住双福的小身子,安抚道:“我们双福辛苦了,好好休息。”
双福竟就这样,安稳的窝在他的臂弯里合上了眸子。
莫轻云浑浑噩噩的上前给莫鸿宇探脉,体内陌生紊乱的气息早已不见,浑身流动着的灵力,顺畅纯粹,已然是痊愈了。
接受到莫轻云疑惑不已的目光,司湛笑着与她解释:“上次你在我府中晕倒,我找了大夫来放血清灵来救治你,多亏了双幅顺势吸走了你体内的蚀气,你才能安然无恙的醒过来。我也是自那时便开始怀疑双福就是白泽兽的。毕竟上古神兽千年都未曾出现,知晓的人甚少。”
这又是顺势给她递了个台阶下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晓得白泽兽的人有很多,不是每个人像他这么博学的……
“所以双福可以吸食蚀气,蚀气乃是糜烂颓废之气,对它的身体可有害处?”既然莫鸿宇已无碍,莫轻云自然是要弄清楚双福的事情。
司湛眉间漾着笑意,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害处的,白泽乃是祥瑞,不仅能吸食蚀气,更能将蚀气化为术师可以接受的灵力,可不能小看这个小家伙。”
注视着在某人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家伙,莫轻云长吁了一口气,心底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敢情她白白担惊受怕了半天。
只是瞧着双福与莫鸿宇都无恙,心头再大的郁气也都为之消散。
“我去开几副方子给二哥补补。”
莫家的书楼里有不少医术,平日里莫轻云时常去逛逛,有着前世打下来的底子,一来二去医术精进了不少。
眼瞅着莫鸿宇已无大碍,莫轻云这才腾出手了料理门外叫嚣的群众。
莫轻云坐在圆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身边的司湛也是伸手抚摸着双福光滑的皮毛。二人脸上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淡漠。
莫生站在二人跟前低声禀报近来的异常之处:“进城没多久,城里就闹鼠患,内城的百姓死了一批又一批,过了半日就有留言传出是我等带来了不祥之物,沾染了晦气,老天爷降下了天罚。那日我和公子抓到一只小兽,顺着它的踪迹查到了后山灵兽的老巢,原道是灵兽作乱。我与工资前去窥测了一番便匆忙赶回来,准备及其人手去治理,未料公子回来就一病不起,众人没了主心骨,这两日也就只能任村民在门口叫嚣不止。”
莫轻云眉梢微调,问道:“灵兽,可是凿齿兽?”
莫生肯定的点了点头:“通体漆黑,唾液带毒,时而能喷火,应当凿齿兽无疑。”
莫轻云站起身,望了眼楼下乌压压的一片人群,叹道:“后山定是要去一趟的,只是在此之前,得先料理了这群人。”
莫轻云挥手打开司湛设下的屏障,扬声道:“让你们中间地位最高的人来同我说话。”
人群中躁动又起,眼看着又要一窝蜂的往莫轻云身边涌去,莫轻云神色一厉,身后的众护卫再一次齐刷刷的拔刀相向,挡住涌过来的百姓。
半盏茶之后,人群中从缓步走出一人。
老人正是这乡绅,在这十里八乡的地方颇有威望。满头华发,由于过于激动,此时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莫轻云看得心忧,心道这个年纪的老人可经不住大喜大悲,背过气就完了。因此忙上前搀着老人坐下,寻到耳尖直上入发际处,用大拇指按压角孙穴,这才止住了咳嗽。
老人抚着胸口喘气,对着二人娓娓道来。
“小老儿也不想如此行事,只是你们外乡人迟迟不肯露面,自你们出现后,内城的病情就来得莫名,且来势汹汹,由不得我们不怀疑你们。”
“你们城主呢?”
一城之主不在?寻了个老头子当家作主,万一他一时糊涂,这不是在玩命吗!把一城人的性命当了儿戏吗?
“城主,哼,城主早就被你们身上的晦气给克死了。”老人冷哼一声,唾沫星子险些飞到莫轻云的脸上。
莫轻云不适的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满口胡言,城内发生的根本不是鼠患,而是灵兽作乱。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抵挡不住一只灵兽,就敢随意乱跑,你是有几条命够你挥霍的。”
抬步走到人群中间,莫轻云身上的气势太盛,众人一瞬间竟是惶惶然不敢靠近:“我二哥为了查清疫病的来源,被灵兽偷袭至今昏迷不醒,你们不心存感谢便罢,竟没日没夜的来此处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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