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心头莫名的惊慌,莫轻云微微别过头,不自在的说道:“你放开我。”
只是小姑娘如今人在怀中,说出口的话在司湛听来反倒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声音软软的,犹如清人间的呢喃。
可不就是清人么……
心里头这样想着,司湛索性无所顾忌的咬上小姑娘的耳垂,声色沙哑的拒绝道:“不放。”
莫轻云位处尴尬,不敢多做挣扎,几番思想斗争无果,也只得无奈的软语说道:“你快放开我,我去给你准备换洗的衣裳。”
暗自忽视越来越热的脸颊,以及发烫的耳垂,莫轻云咬紧下唇,半响才接着说了句:“瞅瞅你,几天没收拾了?双福都嫌弃你了。”
莫名躺枪的双福在司湛的眼刀下,默默抱紧自己。
明明是你自己嫌弃……
司湛俯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微微嗅了嗅,不着痕迹的蹙眉。
这副状态,显然不是亲热的好时候,万一给小姑娘留下阴影了,以后可怎么办?
司湛早已没了同她亲热的心情,只是眼瞅着小姑娘香香软软的乖乖待在他怀里,不由心头熨帖,总想着逗弄她一番。
“你敢嫌弃我?”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女白皙修长的脖颈,莫轻云浑身一颤,微微垂下眼眸:“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嗯?当真没有?”
男人尾音微扬,撩人得紧。
莫轻云声音透着不自觉的颤抖,透着一股子的撒娇意味:“没有,没有,没嫌弃你,最喜欢你了。”
司湛心头一喜,正要乘胜追击,腰间一酸,小姑娘已是一个漂亮的转身,抓住他的手臂,干净利落的将人掀到地上。
“你……”
话音未落,小姑娘已是掀起裙摆坐在他的身前,饶有趣味的勾着他的下巴说道:“你什么?”
莫轻云坐在他的腰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洋洋的笑意。
小样儿,给你点颜色就灿烂,真当她是无知少女好欺负?
司湛索性放松身体,躺在地上任她为所欲为。
全身无力,小姑娘应当是趁他不备点了他腰间的穴道。
也是他连夜兼程,精神不济,否则怎会被她轻易得了手。
不过莫轻云倒真是一点不念二人情分,出手凌厉,丝毫不拖泥带水。
思及此,司湛暗暗咬牙,身手够狠,这一下可是摔得够实在……
莫轻云此时神采飞扬的捏着他的一张俊脸,左揉揉,右捏捏,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乖巧模样,分明就是一朵热辣奔腾的霸王花。
柔情似水什么的,当真是他多想了。
好在他原先也从未奢望过将小姑娘**成一朵贤惠持家的贤妻良母,否则可有得愁了。
在心头叹了口气,司湛暗道,他就是爱惨了她这副张扬跋扈的纨绔样。
曾经莫轻云同司湛二人并称玄鸣城双雄,自莫轻云登基后,女帝昔日的传奇事迹传遍了西洲每个角落,坊间笑称女帝为“西洲第一纨绔”。
寻常帝王听到如此戏称,定是要勃然大怒的,偏莫轻云不已为笃,怡然自得的接受了这个称号,闲来之时同新科进士,御前侍卫们摇骰子,斗蟋蟀,不一而足。
莫鸿宇曾笑说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林大人,家中的“红将军”战无不胜,打遍京城无敌手。
当时莫轻云叼着跟草正在掀翻自家小蛐蛐的肚皮,闻言使劲回想了一下林老大人,语气坚决的回绝道:“老大人满脸褶子,估摸着经不起我们年轻人折腾。”
此话被一同进谏的下臣听了去,自此之后女帝又多了一个爱颜色的“美名”,可把朝上的一群老古董愁得不行,言道女帝整日荒唐度日,得找个皇夫收心。
自诩“皇夫”的司湛远在北州听到这个消息,便披星带月的赶了回来,准备撸袖子收拾这群老头子。
莫轻云正毋自玩得开心,却见男人神情涣散,眼眸深邃不见底,遂不耐烦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想什么呢?”
司湛神色莫名的瞅了她一眼,眸子里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听说朝中人接二连三的上折子请你广纳后妃?”
说道“后妃”二字,司湛的神情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心头更是犹如吃了苍蝇般恶心。
莫轻云却是从男人的话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由摇头失笑,抬指在他的胸前一下接着一下的画圈圈,声调更是甜得腻人。
“是啊,老大人们说,朕年纪也不小了,应当广纳儿郎,为皇室绵延子嗣。”
司湛清咳了一声,眉头紧蹙:“好好说话。”
小姑娘一旦故作娇态,定是又在酝酿着鬼主意了。
先前司湛一时心软,可没少被她用这一招制住。
莫轻云轻哼了一声,表示心头的不懈。
“我倒是挺欢喜这个建议,带我将西洲的美男们一一纳入后宫,到时候你可得来给我掌眼,看看谁能堪当这皇夫之位。”
莫轻云故意拿话气他,熟料男人不急反笑,莫轻云被那温润又隐隐带着几分邪肆的笑容晃了眼,未曾反应过来,人便已经被男人反制住,拦腰抱起了。
“你做什么?”
司湛银牙暗咬,也顾不得浑身上下的不舒坦了,一字一顿道:“收拾你。”
莫轻云扭身便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男人一把抛到床榻上。
男人强劲有力的身躯随之覆身而上,声线低沉,不急不缓的说道:“除了我,还有人敢爬上你的龙床吗?”
眼瞅着司湛眼底闪过的杀意,莫轻云当然知道这人不是在说笑,只是他语中用到的“爬”字却是彻底取乐了她。
小姑娘煞有其事的思索了一番,慢悠悠的从床上半撑起身子,眸光清澈如山间泉水。
“那得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呀!”
明黄色的床榻之上,小姑娘一身玄色衣袍,衣襟微乱,露出里头的白色中衣,眼眸向上挑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他,偏神色单纯得紧,犹如世间最纯白的高岭之花,却一本正经的行着勾引之事。
当真是……要疯了。
司湛扬手脱了大氅,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腰间的玉带上,眸色深沉的看着榻上的小妖精,眼底是波涛汹涌的风暴。
“你在玩火。”
莫轻云慢悠悠的从榻上爬起来跪坐在他身前,身子前倾,勾上他的衣带:“嗯?”
司湛深深的吸了口气,突然俯身恶狠狠的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恨不得立刻将小姑娘嚼碎了揉到肚子里去。
“你给我等着。”
两人刚刚分开,外头侍奉着的侍女已是捧着盥洗的物事接二连三的进来。
显然男人方才撂下的狠话对莫轻云起不到丝毫的恐吓作用,旁人一多,莫轻云的胆子反倒更大了。
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修长的身材,视线最后在男人的腰腹间停下。
司湛被她的视线所烫,小腹上犹如生了一番火,牙槽紧咬的瞪了得瑟的小姑娘一眼,司湛捞起外袍,一个闪身便窜进来浴室,徒留后头的小姑娘笑得乐不可支。
清脆的笑声一个不落的传进净室,司湛垂眸看着染着污秽的衣袍,眉头紧皱。
总有一天,定要收拾了她……
两人在宫中你来我往的争斗,各自乐在其中,反观待在宫外的柳莲,此时却是冷眼盯着眼前浑身染血的信使,眸间满是忧郁之色。
“现在的情形如何?”
信使神色微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侯大人让我赶来西洲,将此信交予大人,柳将军他……”
话未说完,信使已是“噗”的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强撑着一口气,一路赶到西洲见到柳莲,此时重伤在身的信使早已是支撑不住身体。
柳莲将手中的信件展开,手指颤抖的顺着字迹看下去,精致的眉眼逐渐笼上一层惊怒。
少倾,柳莲突的厉声吩咐道:“让十二月卫迅速回京,我去宫中寻主子。”
“大人,发生了何事?”得了命令的下属眼见柳莲一副山雨欲来的神色,心下微惊。
柳莲定了定神,侧身看着他,声色沉沉的说道:“北州惊变,柳生失踪,鹰风骑下落不明。”
“此次您跟随主上回来,北州之事不是早已平定?”
柳莲听罢,神色愤恨的拍断桌角,木刺深深的嵌入手心却恍若未觉:“我们也是这样以为的。”
“主子杀了那灵兽,平定了北牙山之祸,便着我兄长留在北州料理尾事。熟料,山中突变,柳生带着整队鹰风骑不知所终。”
“侯亮信中有言,北牙山突现食人花,长约十丈,根部绵延不绝。柳生带着鹰风骑一路追到了北牙山背面,便失了踪影。”
“待我从宫中回来,我们便立刻启程回北州。”
想到生死未明的兄长,柳莲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不敢多耽误,便驾马往宫中去寻司湛。
北州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却总是赶在司湛等人不在北州之时,若说此间没有猫腻,那是说破天也没人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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