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说,司家的血脉灵性极低,连最基本的炼灵术法都不能修习,同寻常村民无异。而唯一出现的变故,便只能是在司湛的身上了。
第一世的司湛便是身怀极品灵脉,少年早慧,十岁从军,十四岁便已经是另当时北州各部落闻风丧胆的小将。直到他而立之年,北州的各部落俱是俯首称臣,拜倒在他的身下。
北州就此结束了数百年来的分裂战乱,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帝国——天启国。
而天启国开国皇帝的孙辈也是平庸无能之辈,直到司湛托生成为孙辈,也是成了司家几十年来天赋最高的孙辈。
不仅如此,他依旧能够一边用灵力修炼,一边吸食蚀气。
无论他换了多少具躯壳,天赋都未曾改变过。男人一如既往的天赋异禀,能力强大。修习之事信手擒来,闲暇时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研究魔族术法。
哦,还顺便着夺了储君之位,再一次站在了权力的最高峰。
“那便奇了,就你一人与众不同,莫非不是亲生的不成?”
其实莫轻云心下觉着“变异”这个词更为适合当下的司湛,歹竹出了好笋,不得不说投胎是门技术,一脸两次都托生到司家天赋最高的婴孩身上。
“轻云,相比你说的血脉混淆一事,我更倾向于‘返祖’。”
返祖?也就是说,司家的祖先曾是了不得的魔族人物,只是后来过了百年,血脉被稀释,偏偏出了司湛这个异数,接连两次都继承了那魔族血脉。
“你觉得可能吗?概率这么低的事件,接连两次出现在你的身上,幸运女神的目光可不会接连两次照在同一个人身上。”
司湛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是隐隐约约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此事确实是匪夷所思,这么的两次巧合,太过于巧合便是人为,可是他转世一时,谁能操控?
托生到孙辈身上时,他都已经做好了功力尽失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孙辈也是骨骼惊奇之辈,灵脉极佳,同他前世不相上下。
有了前一世修炼的经验加成,他是越发容易的达到了前世的品阶,有了更多的时候四处游学,做他想做的事情。
“还有执着与认你为主的昆吾剑?你难道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
昆吾剑就像是刻意追寻着他而来,司湛在哪,它便出现在哪。
传说中驰骋沙场,被人魔妖三族争抢的上古神器之首昆吾剑,也有追着人跑的一天?
还是追了数十年?纵使主子换了壳子,他也能执着的找到他。
“昆吾剑,同你关系匪浅呢。”莫轻云如是感叹道。
司湛也是心中一叹:“何止是同我关系匪浅,同你也是亲近得很。”
不被昆吾剑认可的人,是拿不起昆吾剑的,样式简单的常见,若遇不到命定之人,便是用尽全身的气力也不能撼动它分毫。
得不到昆吾剑的承认,任你是个大理石,也不能拿起这把宝剑。
而司湛,在三岁之时便能抱住昆吾剑在榻上玩耍。
莫轻云更是直接让昆吾剑认主,一剑认了两个主人。若是司湛同莫轻云心意相通之际,昆吾剑便会为莫轻云所用,顺着她的念力行动,只哪打那儿。
“我觉着,这些是你司湛独有的,旁人没有哪个资格。”
独有的魔族血脉,独有的强大灵力,独有的灵力与蚀气能够同时修炼的强劲体魄。
换作另外一个人,显然都无法做到。
显然,昆吾剑奔着的不是其他,而就是司湛这个人。
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模样,换了壳子,变了年岁,昆吾剑也能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他。
这份真挚执着的情谊,这般锐利的眼神,咳,莫轻云自愧不如。
莫轻云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獠牙,司湛配合的张开嘴,任她动作。
小姑娘轻轻的摸上男人坚硬的獠牙,很是新奇的问他:“什么感觉?”
司湛皱着眉头回答她:“酸,又酸又痒。”
然后小姑娘就得意了:“难怪魔族不准人摸他们的獠牙,原来这么敏感呀!”
司湛斜睨了她一眼,小姑娘就得意的捏着他的长牙,在指尖磨搓。
“嘶……”
尖利的獠牙划破了小姑娘的手指,血花霎时便蹦了出来,司湛长长的獠牙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迹。
而令二人吃惊的便是,染上血迹的獠牙竟然逐步的变短收缩,最后还原成原先的普通牙齿。
唇齿间都是甜腻的血腥味,司湛不适的皱眉。
“传闻中,魔族在心爱的人面前会收敛了一身的戾气,也包括这一对锋利的獠牙。”
司湛轻笑:“从哪里学来的?这说法倒是新鲜。”
“唔,无邪告诉我的。”
司湛冷哼:“那你定是摸过他的獠牙了?”
“呃,就……摸了一下下。”唯恐他不相信,小姑娘特意伸出手指比了一丢丢的距离,用真诚的小眼神看着他。
“那他的獠牙有收敛回去吗?”
莫轻云细细的想了想,又忍不住想要去摸他的獠牙,男人看清了她的意图,瞪了她一眼。
莫轻云心下有些遗憾,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当然是没有收回去了?还说爱我呢,自己给机子挖坑往里跳。”
无邪也是无意中露出了这个漏洞,既是表现出对莫轻云一往情深,又告知她魔族的獠牙秘事,结果人家小姑娘摸着他的獠牙的时候,自个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起那人将他们耍得团团转,却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让莫轻云心中生疑,最后戏未唱罢便匆匆退场,司湛也是摇头失笑。
当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结果导致了功亏一篑。
“请问一下司公子,乍然发现自己的魔族身份,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小调皮,瞧瞧这幸灾乐祸的小模样。
突然从人族变成魔族,其中的反差,当他心里好受么,还来火上浇油的招惹他。
司湛咬牙,面上却是挂着清淡的的笑意:“嗯,感觉还不错,若是哪日遇到人不听话,我便将她咬伤一口,看看她还能不能得瑟得起来。”
莫轻云心下一凉,恍若看到男人细长尖利的獠牙在眼前晃来晃去。
那么长的獠牙,深入血肉里,定是疼得紧。
她当然是知道男人是别有所指,有了獠牙就了不起了么,敢拿着个来威胁她。
下次若是惹急了她,她就半夜拿着刀子将他的獠牙给磨掉,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
“说正经的,可有哪里不适?”莫轻云说吧便要起身去寻洛湖神医,“还是让师傅来给你看看吧,师傅行走四方,定是见过魔族的。”
司湛想要起身拦住她已是来不及,小姑娘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北牙山下冷风呼呼的吹,莫轻云甫一离开温暖的被褥便打了一个寒噤。
司湛连忙起身将人用被褥包裹住,嘴里不住的劝到:“穿得这么单薄便不要瞎折腾,让人去请一声便是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同神医念叨。”
莫轻云乖乖的点头,眸光落在男人攒在她袖口上的手指,指节修长,男人正在动作灵巧的给她系披风。
洛湖神医要来,做弟子的总不好衣衫不整的窝在床上。
两人深谙此理,很是手忙脚乱的打理了一番。
洛湖神医利落的掀着门帘进来时,里头的莫轻云正坐在床边给给司湛掩上被角,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把神医小老头给骇得不行。
说好的要潜心修习灵术,一辈子不嫁人的徒弟……
所以说女人的话当真是不可信。
洛湖神医清咳了一声,打破一室的暧昧,大步走到桌前坐下。
“说吧,何事寻我这个老头子?”
莫轻云同司湛对视一眼,甩手便已经放出一个结界,似是而非的说了句:“他没有在窥视。”
无邪被莫轻云偷袭重伤,如今只怕是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心思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那日我找到轻云的时候,她的身旁有一个数尺深的深洞,待整个无痕荒泽地消失后,有一物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罢,司湛手中金光闪过,掌心之上正躺着一幅羊皮卷轴。
莫轻云粗粗看了一眼,大惊:“这也是从那深洞中出来的?”
无邪带走的魔族卷轴便是从那阵法背后的黑洞中得到了,如今司湛也拿出来一张卷轴,同样是自那黑洞中所得,莫轻云糊涂了。
洛湖神医沉思了片刻,将那羊皮卷轴打开。
褐色的羊皮卷轴上,空无一物,并未曾出现任何字眼。
几人微微有些失望,唯司湛看着羊皮卷轴,眸光微亮,很是怜惜的拂过卷轴上的折痕。
洛湖神医心头微微有些失望,叹道:“只是一块普通的卷轴罢了,因为从无痕荒泽地中带出来的,便被我们认为是与众不懂,其实也不然,就是一块羊皮卷罢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少见多怪了。
司湛却是在此时突然抬起头,定定的注视着洛湖神医,开口问道:“神医看得清上头的字眼与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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