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云如今只求能够帮司湛求得多点时间,让他能够顺利进阶,如此,最起码一行人临死时,不会太过于难看。
被人瞬间秒掉的死法,莫轻云心觉太窝囊,不若鱼死网破来的爽快。
司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是要把她刻在骨子里。
莫轻云突然在他转身进入密室的时候,扑过去紧紧的将人抱住,一声不吭,只是到底湿了他身后的衣衫。
他的轻云啊……
司湛如此喟叹一声,转身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俯身含住她的一摸柔软,近乎狂热的吻着她,合齿咬破小姑娘的红唇。
莫轻云含着泪回应她,心里酸涩难当。
司湛抬手结了一个手印,抹了一把她唇上的鲜血含在唇间,末了,司湛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同你契约已成,当你有生命危险之时,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这个法子还是司湛从魔族卷轴上学得的,昔日魔帝便是用这种法子囚禁住玉神,每每在玉神不堪受辱欲要寻死之时,第一时间出现救下她。
只是过了千年,没想到司湛会以相同的方法同莫轻云签订契约。
当莫轻云面临生死之际时,签订契约的一方会心悸难捱,并顺着感觉寻到另一方。
取的是“生不能在一起,死却要同穴”之意。
莫轻云本随身带着一半沧笛,只是司湛担忧她遇到危机之时,仍旧替他死守,不肯寻他,故而出此下策。
如此一来,便是莫轻云不欲要惊动他,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安危。
莫轻云目送着司湛入了密室,剩下的柳氏兄弟并莫轻云俱是不自觉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柳生手里握着的纸条,早已被手心里的热汗粘湿,字迹模糊不清,然而莫轻云却将里头的内容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
“玄月初二,来取回我的东西。”
正是天邪下的战书,这张信纸绑在箭矢上,钉在离柳生的脚尖不足半寸处,时候莫轻云等人俱是惊惧不已。
有人潜入了,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未曾觉察到,那箭矢若是有心,钉在柳生的心脏处也不是不可能。
仅是这般想想,莫轻云便不禁汗湿了衣衫。
几人只是一个对视煎,便知此事绝对不能让司湛只消。
西洲的事情已经让他烦心了,若是这战书让司湛看到,他想要潜心修行便彻底成为不可能。故而几人不约而同的粉饰太平,直到将人送进了密室。
玄月初二,正是一个月之后的日子,莫轻云也不知是该庆幸天邪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充分,还是该庆幸自己又能多活上几天了。
三十日……
莫轻云看着紧闭的密室,握紧了手里的木盒,喃喃出声:“只希望你赶得及。”
莫轻云手里的赫然是一个同赠给司湛的一摸一样的木盒,里头装着的正是她炼制出来的广陵丹。
广陵丹才两日前便已经练好,只是莫轻云只得一颗,无法估计它的药性,观其品相,当是紫玉境的丹药无疑。
莫轻云无奈之下,只得拿了侯生相赠的广陵丹与之对比,发觉总是少了写灵力。
分明是相同的配方,连剂量都完全相同,偏偏莫轻云炼制出来的愣是不如侯生的那一颗。
不是莫轻云妄自菲薄瞧不起自己,而是侯生赠与的广陵丹,聚集的灵力都要比自己的灵丹高上不少。
同一个阶品的丹药也分三六九等,若说莫轻云的这一枚为中品,那么侯生的那一颗自然算得上是上品。
只是自己的丹药也不知同他的相比,究竟差在哪里。
事关司湛的生死大事,莫轻云自然是选择给他用最好的,纵然自己心头不甚乐意,然而不可否认,侯生赠与的广陵丹要比她的好上不少。
莫轻云犹豫再三,还是瞒下了自己广陵丹已成的消息,将侯生的那一枚给了司湛。
有了广陵丹,司湛破阶的胜算便要大些。
“还有一个月,我想亲自去一趟东洲。”
柳氏兄弟听罢,不一而同的跪下劝到:“若是东洲已然被人控制,姑娘便是去了也是无济于事,还请姑娘留在此处主持大局。”
可是不去又能怎么办呢?
她已经抛弃过西洲一次,东洲还有陆氏兄妹与金山,秋水先生等人,总不能将它们置之不理。
柳生眼见劝不动,心下一横,便脱口而出道:“姑娘可曾想过,若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际,咱们又该如何?姑娘是如今唯一能够主事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遵守约定,一个月之后来犯,若是姑娘此时离开,咱们失了主心骨,正是敌军乘虚而入的好时机。”
莫轻云若是猜测失误,那便是等于将北州双手奉上,此法行不通。
莫轻云看向东方的天际,复又摇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柳氏兄弟,半响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回道:“那便不去了吧。”
莫轻云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对柳生问道:“皇城之中灵力最盛的地方在哪里?”
柳生犹豫了片刻,断然道:“姑娘请跟我来。”
莫轻云一路跟随着柳生赶到了一处陌生的宫室前,只见柳生指着这处宫室轻声说道:“这里是主子出生的地方,当年昆吾剑便是在此处从天而降,若是论起灵力最盛的地方,当是这里。”
莫轻云微微阖上眼眸,感受着此处不急不缓的灵力流动。
却是是聚集了不少灵力,却并未让人察觉出杂乱不堪,是极为有条有序的变动。
莫轻云让柳生退下,自己却寻着感觉来到了院中的空地上。
此处的青石台阶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莫轻云只是抬手拂过那处的裂痕,昔日昆吾剑从天而建的一幕便恍如历历在目。
莫轻云呢喃出声:“就是这里。”
心念微转,莫轻云霎时便是身上一松,手上已是出现了一件铠甲,正是此前的太虚神甲。
“我也不知你能抵御来兵多久,咱们便尽力一试吧!”
言罢,莫轻云手中的太虚神甲突然化作万千光华,逐渐将整个宫室笼罩,而光圈还在逐渐增大,最后足足将整个皇城囊括其中。
若非柳生等人的修为不若,异于常人,只怕也是察觉不出皇城周围多了一道屏障。
柳生迎了莫轻云往外走,便听到少女声线清冷的吩咐:“传闻令,即日起,皇城中的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出宫,禁令一月之后自会解除。”
多此一举也只是防患于未然,安抚人心罢了。
被太虚神甲整个笼罩的皇城,便犹如套上了金钟罩铁布衫,里头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如此,也算的上是多了一层保障。
只是柳生眼带担忧的看向莫轻云,太虚神甲乃是护着莫轻云的灵器之一,这般从身上剥离出来,便等同是在危险来临之时,莫轻云少了一层护甲。
莫轻云瞟见他担忧的眼神,语气深沉的说道:“少了这一件,我还有四件神器护体,呆在这皇城里,难不成还有我应付不了的事情不成。”
这话说的不假,皇城自前些日子起便戒备森严,外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而司湛闭关前更是将自己的昆吾剑留给莫轻云,便是放着莫轻云遇上解决不了的危难关头,能够集结五大神器,救自己一命。
柳生听了莫轻云毫不在意的话,心底到底是生了波澜,心下决定,这些日子如非必要,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莫轻云才好。
二人赶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步履匆匆的侯生,侯生再次执掌大权,满场花儿一样的乱飞,最后索性在这宫里头住了下来,方便处理政务。
莫轻云听了,当是也就是挑了挑眉,不语做答,只是侯生这般急匆匆的,却是所谓何事?
却见侯生看到莫轻云与柳生之后,神色明显一喜,上上下下的将莫轻云来回打量的许久,方闷声吐出一句:“莫姑娘可有察觉到不适?”
莫轻云果决的回道:“没有。”至于拿走太虚神甲一事,莫轻云更是不欲同他多说。
熟料侯生听罢,却是心下大松了一口气,直到莫轻云二人走远,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今早察觉出小瓷瓶中的东西不见了,侯生便是大惊失色,第一反应便是过来看看莫轻云的情况。
也是他的疏忽,贴身携带的小瓷瓶,他竟是连里头的东西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若说此事同莫轻云有什么关联,那便只能说是“此物对莫轻云百害而无一利”,正是那日的黑衣人交出来对付莫轻云的东西。
侯生心头也说不出对于莫轻云自己究竟是何种情绪,只是如今司湛闭关,侯生私下里见识过她的身手,北州需要这些人安定人心,故而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被他抛掷在一边。
大义生死面前,小儿女之间的小打小闹,是是非非又算得了什么。
侯生抬手便把小瓷瓶仍在地上,看都没有再看过一眼。
既然东西没了,留着又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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