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司湛虽是魔族,却是同那南洲的魔族从未见过面,哪里去寻得一对魔族军团去东洲作乱。
莫轻云心下叹气,知晓这一战无可避免,而她能做的,便是助司湛一臂之力而已。
司湛手中的昆吾剑绽出一道寒芒,天邪神色狠厉,不过须臾间,三人便战在了一起。
司湛持剑,天邪持匕首,而明流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勾锁。
上面的倒刺寒光熠熠,便是莫轻云看了,也是头皮发麻。
妖王明流,果真是不负他的狠辣嗜杀之名。
明流对于同司湛对阵,骨子里已经压抑不住兴奋,体内的每一个因子都在不断的叫嚣:“好久没有痛快的打一场了,在北关被封印了这么久,可算是能够出来活动筋骨了。”
眼见天邪不答话,明流不悦的说道:“诶,你在石像里呆傻了!”
天邪斜睨了他一眼,手中的刀刃在手里转了一个圈,神色闲散的对着司湛说道:“司湛,拿出你的本事来吧。”
司湛握紧了手里的昆吾剑,强者遇上强者,便是昆吾剑也抑制不住的发出声声剑鸣。
此战只论成败,不论生死。
莫轻云一眼不错的看着底下三人缠斗在一起的身形,扒住柱子的指甲不自觉的留下一道道印记。
突见明流身形一矮,手中的勾锁便要借机勾住司湛的腰间。
这一招下去,不损伤也是要掉块肉。
更何况明流对战之时,惯会偷奸耍滑。
莫轻云也顾不上许多,心念以起,手中的极乐弓便幻化出了原始的高度,比她的上半身还要足足高上一个头还有余。
箭矢由心生,莫轻云凝念力为箭。
绳弦“嗡”的一声响,如同寒冰一般裹着蓝光的箭矢便想着司湛身后欲要偷袭的明流袭去。
那箭矢裹着蓝光,若是不细看,当真是以为是一术蚀气。
明流便是如此认为,见了便是心中大骇。
他是纯粹的炼灵师,若是沾染了蚀气,这一身的灵力修为都要大打折扣。当下哪里肯冒这个险,也不管这一招能不能够得手了,自己活命才是最重要。
故未曾迟疑,便收了勾锁起躲开。
那破空而出的箭矢,就钉在离明流的脚掌不足两厘米处。
箭矢深深的刺入裂缝之中,可见用剑之人的气力之盛。
莫轻云用此便是在警告明流,莫要耍滑头,若论起背后放阴招,他那里及得上战在高处的莫轻云!
明流神色忿忿的看了莫轻云一眼,正要飞身而起过来捉莫轻云,却被司湛强劲的攻势拖住了脚步。
莫轻云配合着他,偶尔放出一两只冷箭,避免了天邪与明流的数次偷袭。
锵。
灵器相交,再一次分开之后,带起的震波,将周围的一片扫成了平地,便是莫轻云身处的牌楼也因此缠斗个不停,索性还算稳固。
烟雾尘埃散去。
只见三人俱是半跪在地,勉强撑住自己的身形。
天邪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我没想到便是如今,他还有对抗我们二人的力量。”
这力量显然比两人在无痕荒泽地中见面时要强得多。
明流专注的注视着司湛血色更甚的瞳眸,冷声道:“你且看着吧,这一次我不仅要他输得彻底,还要他身败名裂。”
不是北州之王吗?他便要他在北州的臣民面前,露出他真实的一幕。
“你做了什么?”
明流没有回话,只是提着勾锁再一次走向司湛。
“待这一战止,莫轻云便是我们的了,白日里让她陪着天邪,晚上便是我的。不得不说,你这选美人的眼光可真是好,那姑娘的一把凝脂肌肤,你当真是个识货的。”
司湛抬头,对明流怒目而视。
明流见此冷笑,却是接着说道:“可惜呢,你看错了人,她本就是人皇的人,同人皇抢女人,你有几条命不够死的?”
“待她耗尽了天邪的耐心,剩下的时日,便只能任我搓揉摸扁了。”
司湛整个眼睛都浮上了血色,眼眶通红,一双含水的桃花眼,亮而有神。
“这就受不住了,那等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爬上了天邪的床,又该是何种做态?”
说罢,明流便要转身去牌楼上抓莫轻云。
司湛轻啸一声,人如同一道孤鸿一般挡住明流的脚步,此时他的獠牙已现,自然逃不过一直注视着此处动静的臣民。
莫轻云心头暗叫不好,待要爬起身来时,才觉着浑身无力。
明流的那一次威压,将她伤得不轻,而她又强拉着身体用极乐弓,灵力已经濒临透支了。
司湛成魔的状态,莫轻云是见过的,失去理智,见人杀人。
然而此处都是他的臣民,现不说现在现出真型正如了天邪的意,若是出手上了北州的臣民,司湛醒后又该以何种颜面来面对他们。
“阿湛,你冷静点。”
奈何司湛如同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只是执着的注视着眼前的明流。
杀了他,杀了他。
体内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叫嚣。
司湛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便提剑杀了过去。
然而盛怒之中的司湛,在明流眼中,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随时攻击力极强,却是一个没有理智,失去脑子的货色。
明流动作轻巧的避开司湛的攻击,无邪在他的示意下,更是火上浇油的舔了一句:“轻云本就是我的,迟早有一日,她将想起同我之间的种种,你以为到那时,她将如何看你?”
果然,司湛眼底的怒色更甚,袍摆被风吹得鼓鼓作响。
莫轻云便是喊得声嘶力竭,男人也是置若未闻。
明流甚至引着他在皇城里转了一个圈,所有的北州的臣民都知晓了自己的王上乃是一个魔族的事实。
毕竟那青面獠牙骗不得人,此时所有相信着司湛与莫轻云的臣民心中开始动摇。
人皇说的不是假话,王上乃是魔族,同他们人族又怎么回是一心。
恰如此时,被司湛带倒的一块横梁从天而降,街道上一时大乱,尖叫声叫嚷成一片。
“王上发怒了。”
“魔族杀人了,快走快走。”
“人皇陛下,救命啊!”
……
如此哀鸣之声,不绝于耳,昔日对他们千好万好,勤勤勉勉的帝王,一朝只是魔族的身份被拆穿,便被所有臣民所唾弃。
这便是明流想要看到的。
莫轻云强撑着身子追上明流的脚步,用惊夜刺横在他的脖颈:“你对司湛做了什么?”
司湛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发怒,更何况他本事性子恬淡之人,心知自己有这个毛病之后,便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甚少有如此失常的时候。
明流听罢,看着远处同天邪都在一起的司湛,轻笑出声:“还能做什么?若不是你,我也做不成这件事。说来还是多亏了侯生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侯生?她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有东西在脑海里闪过,莫轻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语气却是笃定:“你在广陵丹中做了手脚。”
明流勾唇,不可置否的一笑。
还有什么比之进阶丹药中做手脚更让人致命的呢?
可惜司湛放弃了进阶之事,否则,在冲破紫玉境的门槛之时被广陵丹影响,这才是让人兴奋不已的地方。
“你在广陵丹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眼见暴怒之中的司湛毫无思绪的同天邪乱斗,步子毫无章法,总是气力大的惊人,蚀气也充沛,却依旧抵不过天邪已经自成一发,不慌不忙的招数。
莫轻云看得心焦不已,飞身便要过去寻他。
却被明流一把拉住了脚踝。
“你便是去了也是无用,我在里面加了他自己的血,任何人都阻挡不了他成魔的脚步。魔族,和该被我们灭族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贴着莫轻云的耳廓说的,语气森森,让她心里头一阵阵发凉。
司湛自己的血,怎么会使他发狂?这个逻辑行不通的。
明流似是看出她眼底的疑问,心情甚好的替她解惑:“若我说,我加的是千年前司湛的血呢?”
无论是司湛莫轻云显然都对于千年前司湛的血液极为异样,莫轻云近乎是抖着声音质问道:“用司湛的血来试探的人,是你?”
明流嗤笑,虽然不是他,但是将小瓷瓶拿给侯生那个蠢货的确实是他无疑。
底下传来一声巨响,只见司湛全然不顾自己已经身受重伤。用留着鲜血的胳膊执剑向着天邪画出来的屏障撞去。
明流咧嘴,笑意更深。
“我来助你一把。”言罢,便靠近天邪的后背,将自己身上的灵力尽数释放出去。
司湛如同疯魔一般,固执的要打破天邪放在眼前的透明屏障。
然而出乎莫轻云意料的是,纵使司湛精力强了许多,天邪却是应付得颇为费尽。
司湛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嘴角已是不可避免的蹿出一串又一串的鲜血,然而司湛恍若不觉,他只知,加在手上的力量要再加重,再加重。
无论是蚀气,还是灵力,司湛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这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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