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你有急事,我送你过去吧。”贾卿一脸关切,匆匆站立起来。
而此时的动静显然引起了舞台上人的瞩目,我连忙示意贾卿坐下说话。
“不用了,卿哥,你和郭助理好好陪着客人,今天的客人不能慢待了,我一个人打车过去就可以了。”
贾卿左右为难,他很想送我离去,可是见我坚决拒绝了他,要他留在歌房,陪伴客人,他只好点头同意了。
我拿起了皮包,轻轻地离开,走的时候,我微笑着同舞台上正在唱歌的两位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我知道贾卿和郭蕊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等下不会出现冷场,他们二人一定会好好解释我离开的原因。
出了酒店的大门,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我马不停蹄地就向着安澜住的地方赶去。
坐在车上,因为时间仓促,没有顾上换下那身高贵的晚礼服,让开车的司机师傅,不时从倒车镜中细细窥视着我,让我觉得十分难堪和不安。
但是,我转念想到,人皆有爱美之心,司机师傅似乎没有过错,有错的是我,在这么晚的时候,还穿得花枝招展,到处晃悠,被人偷偷揩油也是在所难免的。
既然如此,就由着别人偷窥,一饱眼福吧。
不过,在我想到了马上就要见到安澜,心中又别提有多轻松和惬意了,只是转眼我又醒悟过来,在这么晚的时候,再去集团宿舍打扰安澜,若是被安澜的那一帮损友们看到了,不定背后该怎么议论我和他了。
更何况,那可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同事,要是传扬出去,到了高层耳朵里,估计我和安澜都别想在这个单位里混下去了。
我还好说,我已经萌生了退意,打算在合适时间就去办理辞职手续,可是安澜呢?
他那么清高自负,会同意辞掉自己眼下理想的工作,跟随我一起来到集团工作么?
如果他肯点头同意,来到集团后,我又该封他个什么职位呢?
我是董事长,贾卿是总经理,似乎没有更好的职位给他了,对贾卿抱有敌意的他,能够屈尊服从贾卿的领导么?
这些都是个未知数,也都是些悬而未决的难题。
然而我思念安澜和关心安澜的心还是占据了首位,在爱情面前,我还是会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不再去想别人背后的议论,以及未来的关于两人的前途。
车子在城市霓虹闪烁的道路上快速行驶着,转眼就来到了安澜所在的小区。
我跳下车,付了司机师傅车费,便兴冲冲往前行去。
到了安澜所在的居室门口,我敲了敲门,很快安澜拖着病体出来为我开了门。
已经很晚了,同居一室的人们都退回到了各自的卧室中打电脑或看手机去了,只有安澜还支楞着耳朵在等候我。
房间里亮着灯,我留意到屋子里已经被整理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地板也被拖得光洁如水。
“哎,不错哟,安澜,这些都是贾卿派来的护理打扫收拾的吧。”
我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房间,夸奖道,可是转瞬间我却留意到安澜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
他瑟缩着身子,脸色绯红,一副抖抖索索的样子,可是,见了我后,却惊诧得抬起头来,像是第一次见我的样子,上上下下痴迷地细细打量着我。
末了,还波不及待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轻轻在我的脸上吻了一口。
“我的云儿,你今天打扮得这么迷人!”他痴痴呆呆地看着我,不肯松开手。
“小心有人!”我匆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然而,就是刚才的一个拥抱,已经让我感觉到了他的火热和滚烫及身体的异样。
“安澜,你不舒服么?”我吃惊地问他,连忙关上了房门,伸手搀扶他,将他重新搀扶进了他小房间中的卧室床上。
“我浑身发冷,有点无精打采。”安澜虚弱无力地说。
我伸出手去,在安澜的额头触碰了一下。
糟了,一片火烫。
“哎呀,安澜,你搞什么鬼啊?你发烧了你不知道么?瞧瞧这温度足足快有39度了,我的天啊,多亏我赶了过来,要是我今晚不过来,安澜,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熬到明天天亮么?烧这么高,会出人命的。”
心疼加上吃惊,我忍不住数落安澜道。
本以为是我自作聪明想到的一条脱身妙计,没成想,现实中它却的的确确发生了,哎,我真是乌鸦嘴啊。
这会儿看到安澜真的发烧了,我是后悔不迭自己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诅咒了他。
“安澜,不行,我带你重新打车去医院找你的主治大夫吧,烧这么高,我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安澜的突然高烧还是吓坏了我,我极力动员他和我一起赶往医院去。
“不去,我只是寻常的受凉发烧感冒而已,我的病我很清楚的。”安澜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他坚持说自己的病是小病。
我看游说不动他,再加上他这会儿烧得高了,一时半会儿也不适合顶风出去找医生,就决定先买药给他吃,等退了烧再说看病的事。
想及此,我服侍安澜躺好在了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就急急忙忙想要出门去为他寻医买药去。
担心买错药,走之前,我忍不住又细细盘问起下午他突然生病的原因。
“安澜,你下午受凉了么?怎么刚刚出院就会发烧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感冒,寻常感冒而已。”安澜轻描淡写地对我说,见我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又竭力安慰我:“凌云,不怕,我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今天突然生病,估计是因为这屋子里几个兄弟刚刚得过流感,我刚一回来,他们和我在一起说话聊天,我抵抗力弱,就把流感病毒传染给我了。”
哎,这叫什么事儿,被切除了脾脏的人,免疫力极端低下,更何况安澜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及大出血,身体十分虚弱,他这么说,不无道理,极有可能是被同舍传染上流感了。
“好好,我知道了。”询问清楚病因的我,稍稍安心了些,只要不是术后感染,单单感冒应该会很容易治疗的,我心中猜想道。
锁上了门,我重又来到了街头,寻找药店。
此时的小街上行人稀少,安澜所居住的小区属于一个城乡结合部,平时白天人也不算很多,到了夜晚,更显荒凉冷清。
小街上常年没有照明的路灯,平时到了夜晚,都是靠着路两边的商家,隐约透出来的亮光,照亮行人前进的路。
我印象中记得在小街的尽头有一家药店,只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不知道是否打烊了。
然而,安澜的高烧是等不得的,为了给他寻药,我必须为他及时找到药。
打定主意后,我就沿着这条漆黑的石板路一个人向前走去。
此时,大约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小街两边的绝大多数商家都关门打烊了,只留下几家做夜店生意的门口还依稀亮着灯。
因为心中惦记着为安澜赶快买来药,所以,一路之上,我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先是快走,紧接着又是快跑起来。
此刻,穿在我身上的晚礼服裙子,因为裙摆较大,奔跑起来后,不时缠绕在腿上,让我不胜其烦。
这件裙子漂亮是漂亮,走起路来可是一点儿也不利索。
奔跑得累了,看看离小街尽头,还有一半路程,我就停歇下来,站在原地,叉着腰,深呼吸,努力平息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喘息声。
然而,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从我身后传来一个同路人行走的“踢嗒”声音。
我扭头观望,在朦胧橘黄的光线中,依稀可以看到距离我百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穿着一袭黑衣,正在向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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