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也急了,听到我和老马提到多了一个人,立马扫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传遍了整个树林,惊起一阵阵野兽的叫声,整个树林都罩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氛,一些胆小的村民都在发抖。
接着,火把诡异的熄灭了,整个树林看不到一点光亮,那股无形的阴风横行霸道,我的心底竟然开始恐惧起来。
”他妈的!谁把火把给灭了!“大漠这种见惯了诡异事的人都开始颤抖,整个嗓子都提到了喉咙口,破口大骂起来。
”一定是鬼!她来了,她来了,她来报仇了......”
”我们肯定走不出去了,鬼,鬼,有鬼......”
”是她,肯定是她,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村民们大惊失措,吵吵闹闹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她,只是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村民说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我的脑海中满是疑问,这个山岭村究竟曾发生过什么,大漠又向我隐瞒了什么?
“咯咯咯......呵呵呵......”
那诡异的笑声离得更近了,似乎就在我的耳边,我都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每一次笑声过后,都会传来一阵阵阴风,直接穿过皮肤透到骨髓中去。
”老马,我们该怎么办?“我大声地吼道。
这里只有老马一个勉强算是一个正经的道士,我顶多算是糊弄人的小骗子,和人吹牛装逼还称得上名号,可若是要我去和鬼谈判,那就不是我能做到的了!
四周异乎寻常的静,老马他没有回答我,耳边只听到乱糟糟的吵闹声和邪魅的诡异笑声。
”快点火!大漠,火呢?火呢?快点火......”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还走得了吗......”
一个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像是在我耳边,又像是在密林深处,缥缈不定,我分不清是从那里传来的。
还没等到我冷静下来,突然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巨大的力道令我无法摆脱,我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大脑因为供气不足,心跳跳的越来越快,我只能死死地张大着嘴巴,尽量让自己多吸进一点空气。
那个”咯咯“的笑声仿佛一道冰锥,从耳膜中一直刺到脑海深处,我整个头都在发沉发闷,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拼尽力气拍打着那双掐着我的脖子的手,接触到的却是一块块厚实的肌肉,不对,这不是女人该有的!我肯定的猜测,这是一个男人,想要掐死我的是一个男人!
难道是李大漠,或者说是老马?
我举棋不定,不过现在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一直得不到氧气供应,我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了,连拍打那双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早知道这种情况,打死我我都不会同意来这山岭村,这是我五岁之后第一次感觉死亡离我是这么近,近到再进一步就是黄泉阴司。
忽然,隐隐约约之间,我看到了一点光亮,慢慢的放大,放大,直到整个火把完全映到我的脸上,四周也渐渐地多了些吵闹声。
”川子!川子!“
咳咳咳......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地干咳着,重返现实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活着真好。
大漠和善的询问着,之后是那些淳朴的村民们,再之后是神情有些复杂的老马。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掐着我的那双手,一个老村民老良,正是那个被棺材钉戳破了手的那个。
此时的他竟然多了一头长发,散乱的披在身后,眼神凶狠的瞪着我们,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活像是一个疯子。
我以为烧了那个棺材就解决了,原来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这个村民已经是被那棺材中的女鬼缠上了,在他的血滴到女尸脸上的时候,就已经藏到他身上了,所以即便我们烧了她的棺材,还是不能消灭她。
几个村民牢牢地压着他,防止他再逞凶。
我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额头上多了一根黑线,看上起特别骇人。
”老马,怎么办?“大漠着急的询问道。
”那根绳子先捆起来再说!“老马说完抬头看了看天,又瞄了瞄我,”川子,你会北斗七星罡步吗?“
北斗七星罡步,我自小就听惯了,外婆所讲的最多的就是,道士们用这种步子提升自己的阳气,同时积聚斩妖除魔的势,等到最后一步踏在天枢位上,一举灭了对方。
老马看到我点头,咧开嘴笑了,”我把手诀教给你,你按我说的法子来,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就要靠你了!“
他这话让我有了压力,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老马自己不亲自上场,却让我这个啥都不会的人顶上去,究竟是什么意思?再说了,这步子我会是会,但都是拿来当舞蹈练的,现在用来驱邪,能管用吗?
还没等我说话,老马就分开了人群,手上个掐了一个诀,顿时气喘吁吁地,似乎做那手诀费了他不少体力,”摇光位配五雷诀,天枢位改配定魂诀......”
看到老马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竟鬼使神差的依他的话学起了那手诀,凝了一口气,脚下迈开了北斗七星罡步,分别在老良的双肩和头顶各拍了三下,等到整套步子迈完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对着他的眉心点了一点。
老良的脸上似乎带着恐怖,口中喃喃的说着一些我们都听不懂的话,若不是有村民牢牢的按着他,恐怕他早就发起疯来了。
等这一切都做完后,我只觉得心神疲惫,提不起一点力气,对那股阴风更加敏感。
“现在暂时不会有问题了,我们赶快下山,一切等到回村里之后再说。”
我们几人互相点了点头,继续朝山下走去。
这时候,那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了,不知道哪里聚拢来了一场浓雾,所有的火把都被熄灭了。
那“咯咯”的笑声变成了“嘤嘤”的哭声,从小声的抽泣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哀吼,那种委屈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怜惜,那些绑着老良的村民呆呆的去解捆着他的绳子。
“你们在干什么!”我冲那些失魂落魄的村民发了疯的吼着,只是我的声音渐渐地被那“嘤嘤的哭声”给埋没了,没有人听到我的话。
大漠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顿时慌了手脚,再加上火把别灭了,视线有些模糊,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像是丢了魂,慌不择路的四散跑开,我一个大意被人撞到了地上。
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中想着只要回到村子里,借着人多阳气盛,那就没事了。可是谁知道,当我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流着血的眼睛,眼珠挂在眼眶边,似乎只要轻轻吹一口气就会掉下来。
我愣愣的看着她那清晰的面目,正是曾在梦中看到过的那个女鬼,这一刻我竟然忘了什么是恐惧,也忘了逃跑。直到那女鬼快要来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来,大叫一声“妈啊,鬼呀”,撒开步子就逃。
那女鬼似乎很享受这个游戏,咯咯的冷笑着向我追来,每走一步都带起一阵阴风。
“咯咯咯,你别跑,别跑嘛......”
我早就吓得快要尿裤子了,追我的可是个实打实的鬼啊,那可是鬼啊,语言不通,怎么交流,老子我摆不平啊!
我也不管什么方向,只要不被追上,什么都好,否则这条小命真的就要玩完了!我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千遍,好好的待在家里多好,为什么就偏偏要犯贱来到这鬼山村里,要是能够活着回去,打死我我都不想再来了!
看着那女鬼越追越近,我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她追人直接是用飘的啊,老子我就算累死也顶多是两条腿的,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哪里跑得过她啊!
我心中搜罗着各种降鬼的法子,默默念着佛教中盛传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故空中无色,无眼耳鼻舌身意......
”妈的,不管用!“我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究竟是谁传的这玩意可以破魔障,心魔不起,邪魔不侵的,坑死老子了!
佛教的”阿弥陀佛“不行,我又换了道家的”无量天尊“,最后连西方的”哈利路亚“都给整出来了,也没见到有一点用。
呵呵,呵呵,以后打死都不能相信这些糊弄人的东西了,说什么这神那神的,到了关键时候,一点毛用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的快跳起来了,前方也没有路了,这是要让老子挂在这里么,可是我还不想死啊,还没玩过女人,还没赚到钱好好享受,咋能就这样光着身子死了呢!
“王如晦!你个害人精!如果不是你丫的,老子能到这种地步么?没事乱装什么,这手段,那手段的,杀个妖灭个鬼的完全没问题,现在老子真遇到鬼了,你丫的又在哪里?咋的也算你挂名的徒弟,你也不救一救......”
“王如晦......你坑死老子了!”
“王如晦!王师傅!王菩萨!来救救我吧......”
这时候,天津一家豪华的高楼中,一位身材稍胖的女人正躺在摇椅上看星星,突然一个翻身坐起来,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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