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我动身,那女鬼就对着我“咯咯”的鬼笑着,不停的向我逼来,看到我脸上不时闪过的恐惧,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用手撑着下巴冲我眨了眨眼。
她的速度很快,一路就飘了过来,那张脸突然凑到我的眼前,露出属于她的真实面目,我看到一张满是血腥的脸,上面留着很多暗色的伤疤,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旷的眼眶,仿佛能够吞没掉一切。
我还来不及跑开,便被她越变越长的手一把扯了起来,她在我的耳边吹着冷气,冰冷的凉意一下子传遍了整个身子,令我不由的浑身打战。
“四方八卦,荡天应气,五行阴阳,普证四方,皓皓冥光,斩灭妖邪,七星浩气剑,去!”
陶龙一阵急呼,连忙念动着咒语,只是他的腿上有伤,行动受损,不能够亲自持剑彻底的消灭女鬼,只能用意念控制着那把七星金钱剑向她斩去。
七星剑“嗡嗡”的作响,在陶龙的控制下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兜了一个圈,直冲女鬼的脖子飞去。
女鬼冷笑一声,手上的指甲越长越长,竟像是一根锋利的长剑与那七星金钱剑碰撞在一起,蹦溅出火花来。
陶龙控制的有些吃力,眉毛紧皱到一起,,随着与女鬼交锋时间的增进,他的额头上慢慢的积满了冷汗,那把剑都变得摇摇晃晃的,总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失去动力,坠落到地上。
原本七星剑的威力就有限,更何况现在全靠着陶龙的意念控制,大部分威力都不能发挥出来,所以渐渐的落在了下风,很快便被女鬼彻底的压制住了。
陶龙紧咬着牙,捂着自己的胸口,可是那口鲜血还是忍不住喷了出来,他的精神状态很差,隔空控制七星剑对他的意念之力消耗的太大了。
那把剑发出一声轻微的低鸣声,似乎很不甘心,从地面上三番两次的尝试着跃起,可却再也没有能力飞起来。
女鬼回头朝陶龙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右手一扬,便扣住了我的脖子,熟悉的窒息感清晰的在脑子里闪现,随着她的力气的增大,窒息感也越发的强烈,呼吸不能够通向全身各处,就连大脑都因为缺氧而开始变得意识模糊。
“不要睡,不要睡……”
我听到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唤我,他告诉我不要睡,可是我的大脑却越来越沉,尤其是脖子上掐着我的那双手,这一切都令我觉得万分的疲累和难受,最终我还是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当中。
隐隐的,我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说话,他说,终于是昏迷了,真是要憋死爷了,这具身体也真是太弱了,可那意识却很凝固,我想要随时窜出来都不可以,真是令人窝火!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有摆平这个女鬼,连小爷我的肉身也敢欺负,这次绝对不能再放过她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仿佛是灵魂离体了一般,我可以看到听到周围的一切,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像是路人一样站在一旁观看,我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控制着自己的身子慢悠悠的站起,脸上满是高傲和冷意。
他拍了拍衣服,寻了一个高台,将那里的牌位全部丢到地上,他的目光落在唯一一个还立在高台上的牌位,咂着嘴念道,“家叔李秋水之神位。”
“什么破玩意?”他挑着眉,满脸的不屑,顺手就抛到了地上,因为年代久远,那材质早就已经有些松软,这一丢,便成了一堆碎屑,碎了一地。
那女鬼看到原本陷入昏迷的我竟然再次站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惊骇和愕然,尤其是当她看到一具肉身上面附着了两个灵魂的时候,才彻底的震撼,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有什么人可以同时拥有两个灵魂呢?
人有天魂,地魂,人魂之说,活在世上的时候,人魂常驻肉身,天魂游荡在三界五行之内,唯有地魂守在阴司冥地。三魂各分其位,永不相见,直到寿终正寝,人魂离体来到阴司重地,天魂赴阴司销账,三魂相合,了结这一世的因果,之后人魂消散,地魂归于虚无,唯有这天魂根据世事因果重判下一世的投胎转世。所以说只有在死亡之后的头七天,才有可能多魂相遇,过了这个时间段再无其他可能。
女鬼失神的那刻,听到我口中念着的那个名字,突然生出一阵深痛和悲伤愤懑的感觉,整个灵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李秋水,李秋水之神位……是他吗?他死了吗?可是为什么我找了他整整七十年都没能够找到他?不是说好了的么,我在下面等他,这一世无缘,下一世我们要一起投胎转世,再做夫妻……”
“咦?脏东西,你认识这家伙啊?不早出声,现在摔碎了,也怪不得小爷我了。”
“你……”
那女鬼听到牌位落地摔得粉碎的声音,还没来得及阻止另一个灵魂的我,便已经成了现在这幅局面了。
她的脸变得通红,头上突然腾起一团怒火,冒起三尺多高,指着我的身子大骂道,“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玩意,我要你死,要你死,谁都救不了你……”
“呵呵,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还敢说要我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哦,不对,你是做鬼做的不耐烦了!”
那具灵魂满脸的不屑,不停的嘲笑着,双手手心相触到一块,顺势转动,一时之间金光大盛,照亮了大半个祠堂,他的口中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古老的咒语,我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咒语念动完毕,他那繁琐复杂的手印也已经完成了,向前一推,那手印变得越来越大,只听到他那一声“开”,仿佛真的有一扇未知的大门被打开了,巨大的手印一分为五,接连打在女鬼的眉间,脖子,两肩和肚玑五个部位。
女鬼前扑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了,她的身上罩上了一层明亮的薄膜,那张嘴早已经惊的无法合拢,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竟然被这么轻易的就制服了,那五方手印打在她的身上,体内蕴藏了将近七十年的阴气和煞气都被强行打了出来,在那个神秘的家伙面前,她竟是如此的不堪,虽说有她先前伤势太重的原因,但是这一切还是远远超出了她对自身能力的判断。
“哼,脏东西!竟然瞧不起小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具身体经过几次磨合,果然是自在了很多,连输出的灵力都有了节节的攀升,真是舒坦啊!”
那女鬼狼狈的瘫软在地上,身体变得更加的透明,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还好这里是阴气聚集之处,她可以吸收这里的阴气维持着自身,瞅准了此时的形势,她知道自己再呆下去只能坐等着魂飞魄散,所以便趁着那具灵魂大意的瞬间,一个遁身,便头也不敢回的逃了出去。
“呃,竟然不等小爷说完就逃跑了?脏东西,还好你识相跑得快,否则爷分分钟秒杀你,这次就放你一马,下次再敢欺负爷的肉身,那就等着彻底的魂飞魄散吧!”
陶龙哑口无言的看着这一幕,震撼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看透哪个才是真实的我,直到那女鬼都已经逃走了,他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上次我一直不承认自己会道家术法,原来当时那个根本就不是我,而是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灵魂。
也难怪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连出身易学五脉之首陶家的他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事,道家的典籍上也从来没有记载过这种事。
女鬼已经被解决了,但那个临时占了我的肉身的灵魂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回到脑海深处的泥丸宫里,反而不时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建筑,挖苦着这祠堂的不合理之处,他的话变得特别的多,看到陶龙惊愕的盯着他的时候,他非旦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冲他打着招呼,不时的抿着嘴巴,流着口水。
陶龙看到他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一阵冰凉,忍不住的裹紧了衣服,警惕的看着他,心里暗自嘀咕猜测着,眼前的这只鬼似乎大有来头,对一些古老的道家法门颇为精通,不过他为何要这样色眯眯的盯着自己,难道他他有分桃断袖之癖?
想到这里,陶龙手里攥紧了黄符,一旦那只鬼扑上来,他就得和他拼命了,再怎么说也不能被一只鬼给污了身子吧?自己的初夜可是要留给自己最爱的晦子的。
“啧啧,真不错……”
另一个自己走到陶龙身边,扶着下巴不时的盯着陶龙,啧啧的赞叹着,他捋了捋袖子,似乎想要扑上前去,但又像是在畏惧什么,始终不敢真的扑上去。
“你你……想对对我做什么……我我不好男色,我可告诉你,我是易学五脉之首陶家人,你要是敢敢碰我,别怪我动员所有陶家人让你魂飞魄散……”
陶龙不由的裹紧了衣服,结结巴巴的威胁着,只是那声音的音调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他着实是怕了,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对于他来说,这可比什么鬼嫁娘恐怖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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