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你也在我们李府这么久了,这些老爷夫人的脾气你也是了解的,再说了,你那一个乡下郎中能有多厉害?要知道我们大小姐可是将御医都给请了过来。”徐大嫂对芍药说的郎中跟徐管事的反应是一样的,根本不以为意。
娟子也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这不是芍药也想替老爷跟夫人分担不是?”
徐大嫂掏了点碎银子扔给了娟子,不屑的道:“得了,这是三少夫人给你的赏银,也算是你辛苦一场了。”
娟子连忙接了过来,笑道,“多谢三少夫人了,奴婢什么忙也不是没帮上嘛!”
“徐嫂子,芍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两人原本就是在一座假山前说着话,也是为了避免别人听到这件事,毕竟若是不小心说了什么主人家的话被听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偏偏这就碰到了一个李家三少爷。
徐大嫂连忙的上前扶住三少爷,一脸担忧的道,“三少爷您怎么出来了啊?”
李三少爷脸色惨白的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娟子,咳嗽了两声,“觉得今天身子颇为爽利,这就出来看看,就看到你们了,这是在聊什么呢?”
徐大嫂看了眼娟子,“这不是娟子来府里看望老奴,我这就陪芍药聊聊天。”
“芍药听说出嫁了?婆家对你可好?”李三少爷盯着娟子,仔细的问道。
娟子刚想回答什么就看见了一个瘦弱且眼神凌厉,衣着富态的妇人走了过来,“夫君不是让你等我的吗?”
“三少夫人。”徐大嫂跟娟子连忙行李。
三少夫人点点头,搀扶着李三少爷,“行了,都起来了吧。我们过来也就是想问问娟子说的那个郎中的情况,听说连徐管事都没有将他给请过来?”
“少夫人,是芍药无能。村子里的郎中是早些年来的,医术很是高明,后来他又收了个女徒弟,那针灸之术可是出神入化。”芍药刻意捡一些三少夫人爱听的话。
玄苍国能会针灸之术的还没有几个能撑的上出神入化,虽然说芍药可能是刻意夸大了,但是也是一定颇有技术的。
此时,三少爷整个人突然抽搐了起来,脸色铁青,直直的摔在了三少夫人的身上,两人摔倒在地。
三少夫人一脸的惊吓的扶着身上的三少爷,大喊道,“快点,快点扶着三少爷!”
娟子跟徐大嫂连忙扶起了三少爷,看着三少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口里渐渐的溢出了鲜血。
“快去找郎中,快点!”
很快,一行人慌慌张张的将三少爷送到了屋内,经常前来的郎中很快被请了过来。
“怎么样了?”
郎中摸了摸胡须,摇了摇头,“三少爷突发急症,准备后事吧!”
众人顿时一惊,今年又开始办第二场了,前几个月刚办过一场。
临近深夜,穆澜正在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外面碰的一声,还有一声闷哼连忙坐起身。
静悄悄的贴在了门口,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偷偷摸摸的进来了。
轻微的嘎吱声,旁边的屋子被打开了。
是江郎中的屋子!
穆澜悄悄打开门,就看见门旁边站了一个人,而另一个人此时正好走出门,身上背了一个麻袋。
见状,穆澜用力推倒了旁边的一个药架,砸到了其中一个人,咚一声巨响。
“不好,快点将那个哑巴给抓住!”
说完,就有个人上前一把擒住穆澜的胳膊,架在了胳膊上往门外匆匆跑去。
两人骑了马冲着镇上飞奔而去,很快就到了一个后门前,门前也有两个人再次接应。
“怎么还有一个人?”一个人疑惑的问道。
“带人的时候被这个小哑巴发现了,就一起全部带了过来。”
“那行,快点进来。”
一行人绕了一个大花园,偷偷摸摸拐了几次的角落这才到了一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穆澜被放了下来,江郎中被那些人解开放出来之后也离开了。
江郎中见穆澜担心的连忙左手探脉,喉咙里发不出声音,着急的眼睛发红不由的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担心,我还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颠簸了两下。”
穆澜这才放心的收回手,尴尬的举了举右手。
她右手根本没有探脉的功夫,真是忙中出乱。
穆澜扶着江郎中坐下,这才四处打量了这个寂静的屋子,这才发现甚是诡异。
屋子中间乃是一层轻柔的白纱阻挡,后面则是空荡荡的毫无任何东西,而四周也由纱幔遮住,纱幔之后才是几把椅子跟桌子。
这像是没人住的屋子,但是偏偏打扫的很是干净。
穆澜背对着一个纱幔四处观察着,就在此时,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的,一点点的靠近她。
江郎中刚喘息过来,就看到穆澜身后的影子,忍不住喊道,“丫头,你后面!”
穆澜迅速的转过身,就看见那道身影迅速的暗了下去,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掀开帘子,就看见寂静的纱幔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黑漆漆的案桌放在那里。
穆澜皱了皱眉,看向了江郎中。
“丫头,你别乱走了,来我这里坐下。”江郎中被刚刚的身影吓的现在觉得这个屋子甚是诡异,只好让穆澜到身边来看着,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她都无法呼叫。
两个人刚坐下,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个眼眶发红,面容消瘦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个微胖的夫人。
“你就是江郎中?”她淡淡的问道,眼神微敛。
江郎中起身点头,“不知夫人是?”
徐大嫂出声回答,“这是我们李府的三少夫人。”
她抬起微红的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我这般请人去找江郎中,都没有给半点面子,我夫君如今命悬一线,若是江郎中救不好,那就今日在这灵堂陪着我夫君一起!”
原来下午时三少爷昏迷不醒,郎中诊治三少爷早已不行,准备后事,三少夫人痛极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就看到了娟子跟徐大嫂,怒极之下杖责了两人。
娟子说出了江郎中诊治了穆澜的事情,当时穆澜身中剧毒,浑身是雪的被江郎中救了回来,其中就有她丈夫的帮忙,她才知道的如此清楚。
三少夫人却想到,如果不是因为江郎中拒绝诊治三少爷,他也不会突然疾症复发,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所以这才派人将江郎中绑了过来。
江郎中心中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又回到了李家这个是非之地,“早就听闻李家数位公子身体虚弱不堪,隐匿许久的宁御医都无法诊治,我区区一个乡下郎中,何德何能?”
啪!
三少夫人怒拍了桌子,指着江郎中,“今日,若诊治不好,那么明年便是你的忌日。来人,将他给我带进夫君的房间!”
两名下人推开门就要驾着江郎中往外走去,穆澜连忙拦住两人。
“她又是谁?”三少夫人冷厉的盯着穆澜,忽然眉头轻皱,又继续开口道,“她就是那个被救好的哑姑娘?”
徐大嫂点点头,上前用力拉了下穆澜的右手,点了点她的喉咙。
穆澜被徐大嫂用力一扯,胳膊瞬间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胳膊缓缓的流了下来,脚下一软,顿时摔倒在地。
“丫头!丫头!”
江郎中用力挣扎不开,却被两名仆人架了出去,只能听到他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远。
“三少夫人,那这丫头怎么办?”徐大嫂问道。
三少夫人扫了一眼,“就让她陪着这些孤魂吧,若是救活夫君那便是恩人,若没有,就彻底给这些老爷们做仆人吧!”
说完,甩了袖子便离开。
徐大嫂连忙跟了过去,碰一声将门给关上。
黑暗彻底将整个房间笼罩,穆澜忍着痛苦蜷缩着,颤抖的左手捂住了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坐了起来。
穆澜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黑暗的屋子,缪缪白纱飞扬,甚至阴森。
她从未这么脆弱过,脆弱到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她还是太嫩了,人心险恶,并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能碰到对自己好的人,若是那个人的突然热情,没准是不是好心还不一定。
用力咬住了下唇,铁锈味蔓延了整个口腔,左手指尖冒出一点银光,咻的刺进了右手,筋脉的剧痛倒让鲜血彻底的止住了。
半扶着身体,缓缓的站起身,靠在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江郎中被拉进一间过于温暖的屋子里,三少夫人也跟着走了进来,推着江郎中到了床边。
“丫头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推倒在床边的江郎中一脸的愤怒。
三少夫人握着三少爷的手,淡淡的道,“若是你救不活夫君,你们就一起陪葬!”
“他已病入膏肓,即使用药,也最多不过延长数日。况且他从小便是上好的药材补养,如今早已无药可用!”江郎中气急败坏,却还是只能给三少爷诊治。
三少夫人眼眶顿时发红,颤抖的指尖摸着他的脸,“年少时便注定是夫妻,如今我们孩儿才刚满十岁,便要弃我们离去?”
忽然,她猛地盯向江郎中,阴冷的眼神,咬着牙说着,“你能救了那个哑姑娘,为什么不能救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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