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郎中皱眉,“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救治就应该趁热打铁,她现在脉搏突然强烈起来,不应该趁机救醒她吗?”
穆澜点点头,“自然是这样,只不过我给她服用的药丸已经是下了猛药,切不能再过于刺激,不然我不敢保证会变成什么样。”
之所以能称为救命之药,只是因为猛药来瞬间增加身体机能,也是损坏身体,所以服过药的子陵跟华瑾舟都得好好修养。
“她的身体这么的虚弱,只能撑住我这个药丸的猛烈药性,若是再来一些,怕是不行了......”
穆澜皱着眉,说着。
“那如何?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陆煜城发问道。
“今日只能暂时看看,明日再说,今日她必定没有性命之危!”
穆澜的话刚说完,忽然听到外面一阵的吵闹之声,几人皱眉,互相对望了一眼。
很快,一个小尼姑轻轻敲门走了进来。
“忘尘师父让我告诉几位,皇后跟太子派了人来搜查,还望几位一定别轻举妄动,更要将生病了的施主给藏起来。”
小尼姑刚说完,声音便越来越近,严郎中的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两名身着一身侍卫服,面无表情的侍卫队长,后面跟着一群侍卫走了过来,忘尘师父跟华瑾舟正坐在石桌上下着棋。
“不知道几位官爷来此有何贵干?”华瑾舟笑着对两位说道。
其中一位侍卫队长冷哼了一声,讽刺道:“华家家主不在家看着生意,深更半夜来跟一个尼姑下棋,也是颇为艳福啊!”
华瑾舟还未说话,旁边站着的人便淡淡阻止了他,“廖越,不可对忘尘师父不尊敬。”
廖越单薄的脸上挂着傲慢的笑,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江易,你在皇宫里真是呆久了,别忘了主子吩咐了我们什么,就一个吃斋念佛的老尼姑,怕就滚远一点!”
江易对他的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冲着坐在石凳前的两人说:“奉皇后跟太子的旨意前来搜查乱党,还希望忘尘师父给个方便。”
忘尘师父单手摸着佛珠,另外一只手将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上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了两人,“夜深人静来佛门之地打扰本就是不该,若想在我寺内搜寻便去吧,贫尼对此并无反对。”
廖越冷冷一笑,伸手就要推开那个小尼姑搜查后面的院子。
谁知那小尼姑一个转身隔开了他的手,“这里是忘尘师父的独居室,是皇后娘娘亲自开口建造的,任何人不能任意进去搜查!”
“小尼姑,你找死!”说着,廖越就掏出了一柄长刀冲着小尼姑就砍了过去。
谁知一道黑影迅速的闪到了小尼姑的面前,手里的剑鞘格挡住了廖越的长刀,微微用力,瞬间推开了廖越。
小尼姑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镇定的冲着眼前救了她的江易双手合十,站到了忘尘师父的身后。
“江易,你要做什么?”廖越面色铁青的看着江易,手指紧紧的扣住刀柄。
虽然廖越是在太子身边做近身侍卫跟江易同一个等级,但是对于江易这样在皇上身边做近身侍卫的来说,很明显跟的主子都不一样。
这次也不过是皇后借着名义才能让皇上派人前来搜寻,毕竟虽然是名义上是皇后的寺庙,但是谁不知道王妃在这里隐居修行。
“忘尘师父的居所,我等是不可以进去查探!!”
江易跟廖越自然都知道忘尘的身份,但是王爷当了和尚,王妃当了尼姑,至今皇上对此也生气不已,廖越又是得到太子不惧任何人抵抗的旨意,自然敢肆意妄为。
“太子说了,乱党最近在京都里四处横行,不管是谁阻拦都不可以,江易,大家都是同僚,您在皇上身边做事,我敬你为尊,但是也不要让我们为难!忘尘师父的居所,我们是必须要进去看看的!”
说完,抽出刀对着江易,而跟着廖越前来的侍卫也都抽出刀跟江易的人对峙!
江易低垂了眸子,转过头冲着忘尘师父抱拳,“属下失职!”
忘尘面带冷笑的看着廖越,“当初的太子如今也是威风凌凌啊,就连手下的人也都学会仗势欺人了,且进去搜吧,贫尼没什么可惧怕的,只是怕脏了佛门圣地,阿弥托佛!”
说完,闭着眼睛转着佛珠不再理任何人。
廖越冷笑一声,带着人就要冲进屋内,谁知此时门突然打开了,一声轻咳,两个人从打开的门走了出来。
一个是头发胡须皆白的老头,还有个是年轻清秀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侍卫。
“这些人想干什么?”严老郎中摸着胡须,一脸不悦的道。
“听说严老太医清修在此,难得一见,真是荣幸!” 廖越顿时笑眯眯的说道,严老太医至今也经常去宫内给太后诊治,太后也颇为信赖。
严老太医点点头,“这是廖侍卫啊,怎么突然深夜来此严国寺是为何?”
“太子听说乱党最近横行,而且还有人在这山上看见过乱党,这才派我等人前来搜查,正好也保护寺内的人,这人是谁?”
说着,廖越就看到旁边站着的清秀男子,眼神冷冽的盯着他。
穆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懒懒的举了举手,“在下是一名郎中,江穆见过廖侍卫!初次来到京都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廖越冷冷的走到她身边转了一圈,手里的长刀迅速的扣在了穆澜的脖子上,“我现在怀疑你是乱党,初次进入京都,还在严国寺内一切都符合了!”
穆澜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大人,可否允许草民申辩一下,我是一名游方郎中,今日也是六王爷请小的前来给病弱的王妃诊治,小的还有户籍,请大人查看!”
穆澜从怀里将之前柱子给她的户籍递给了廖越。
廖越接过户籍看了一眼,“这样也并不能洗脱你不是乱党的嫌疑,来人,将他关押起来暂时候审!”
“小师叔,你真是要把自己闹进牢里?”江易站在不远处,淡淡的开口,接着看向了廖越,“你也知道我爷爷收了一个弟子乃是我的小师叔,六王爷听说小师叔的医术颇为精湛,便一直请他为王妃诊治。”
廖越自然听说了京都最近都在说的江易的小师叔,继承了江白术的传承,没想到竟然是比江易还要年轻的男子!
“原来是江易的小师叔,真是失敬了!”廖越又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这才开口说道。
穆澜笑了笑,说着:“王妃刚刚经过诊治还在休息,王爷请廖侍卫一人单独进去!”
话刚落音,穆澜就看到忘尘师父睁开眼睛,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了起来。
穆澜一直觉得忘尘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直言说明,一个古代女子,又是皇家的媳妇,手段估计不是那么的简单。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廖越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只见一盏昏暗的灯烛在床前点着,绣着荷花的纱幔后,一个隐约侧身躺着的女人静静睡在那里,陆煜城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冷冷的看着他。
“王爷,王妃身体如何?”廖越行礼之后,低声问道。
这次太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陆煜城的把柄,陆煜城现在越来越不受控制,这次太子吩咐陆煜城有任何异动必须要告诉他,如今太子妃正生子,陆煜城竟然悄悄的出了皇宫,让人难以费解。
廖越又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背对着她,只剩乌黑头发散落在床上。
“太子妃不是在生孩子吗,怎么还有时间吩咐你来抓乱党,莫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例如身为王爷的我怎么不关心太子反而深夜出了皇宫,先去了江府又来了皇婶婶清修的寺庙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陆煜城的一字一句,吓的廖越后背直冒冷汗,别看六王爷平时吊儿郎当,能让太子重视,手段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属下不敢,只是接到举报这才前来搜查,还请王爷饶命!”廖越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陆煜城勾唇笑了笑,“别怕,让我跟你说,王妃突然发急病病重,我自然要回来,先是送到了江府,江易的小师叔说与严老太医相熟,自然就来此了,这番解释,你可接受?”
“属下不敢,求王爷饶了属下打扰之罪,回去必定去领罚!”
“得了,就将这些回去告诉太子,至于领不领罚那是太子的事情,与我何干,还不快滚,想吵醒王妃吗?”陆煜城微微用力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廖越连忙躬身退了出门,将门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出来看着众人,“行了,有六王爷在这里看着,不会有其他的问题,我们先撤!”
江易率先带着手下往前走着,谁知廖越走到穆澜面前忽然停住了,“小师叔怎么不一起跟着回去?莫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穆澜微微一愣,“王妃还需要诊治,我还得留下一晚。”
江易听到此话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颇为讽刺意味道:“明日不放心可前来接我小师叔!”
说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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