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心挽着纪时谦的胳膊,出了京都名府。她心里气得牙痒痒,几乎每次她好不容易约到纪时谦吃饭,总能碰到那个碍眼的贱人。
最可恨的是,每次纪时谦一看到薄安安,前者那原本在她身上就不多的一些心思,立马就被勾走了。
正如此刻,虽然他们俩已经坐进了车里,但是从京都名府出来之后,纪时谦的眼神就没再往她身上落过。
她又恨又气,现在只能指望着薄一恒办事妥利索点,今天晚上就把事儿给办了,省得她总是夜长梦多。
勒森坐在前面,正要启动车子。纪时谦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等一下。”
薄一心心下一跳,暗觉不好,立马就往他身上靠了过去,“时谦,怎么了?”
谁知,她刚碰到纪时谦的胳膊,后者就甩下一句:“我有东西丢在刚刚的包厢里,勒森,你开车送一心回去。”
大手按在车门上,将车门拉开一半,薄一心从后面凑上来,挽住他的胳膊:“时谦,我同你一起去吧。”
剑眉一蹙,毫不犹豫的掰开那碍事的手:“不必,勒森,务必在十点之前送一心到家。”
说完,长腿迈下车身,反手砰的一下将车门甩上,迈着大步向京都名府走去。
薄一心急着要拉开车门,勒森却快她一步将车门锁上。她愤然瞪向勒森:“你干什么?”
勒森又透过后视镜来看着她,眉目严肃又透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一心小姐,你知道boss的脾气的……”
一听这话,薄一心扣在车门上的手不动了,有些失魂的回头望了望,纪时谦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其实勒森有那么一点小私心,可是看着后视镜里那个眉眼低垂,满目凄然的薄一心,他又有些心下不忍。
“一心小姐,你若是舍不得boss,明天再约见便是。”
薄一心慢慢抬头,眼睛有点红,她将眼里的恨意遮掩的很好,只弄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勒森,刚刚我们在走廊的时候,碰到了薄安安……”
勒森一怔,薄一心跟纪时谦吃饭的时候,他自然是不会陪同,便一直留在车里,哪曾想到自家总裁这么慌慌忙忙的跑回去,原来是看到了那个女人。
“你说时谦是不是回去找她了……”说到一半,薄一心往身后的座椅一靠,惨淡的摇头:“对不起,勒森,是我失言了,你开车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反射出来勒森那道微皱的狭长眼眸。
那眼眸忽然抬起看向后视镜,与薄一心泛着水光的杏眸,恰好对上,他心弦颤了颤,目光也紧跟着颤了颤,匆忙移开。
“不会的,一心小姐。”
薄一心按了按额角,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一心小姐,最近……你的生活还好吧?”勒森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薄一心心下起疑,又联想到之前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水军名单的事,压了下唇角:“我一直都挺好的。”
这次的事,她请了网推公司,耗费了很多的精力和财力,却不想薄安安不仅毫发无损,还成功进阶为陆明夜手下女一号。若不是背后有人帮她,她差点这次把自己都折进去。
也幸好薄一恒让她删帖删号删得及时,不然铁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今天贸然听到了勒森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不久前收到的那条短信……
勒森两手抓着方向盘,松了又紧:“那就好。”
想了想,薄一心开口:“谢谢你,勒森。”
勒森一愣,被她温温柔柔的语调,弄得胸腔一热:“一心小姐,谢什么?”
“谢你安慰我。”
勒森握着方向盘,慢慢笑了。心想:一心小姐,这么温柔,这么有礼貌的一个人,又对boss一片痴情。若不是薄安安相逼,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情。他要继续帮助一心小姐,帮助她跟自家boss在一起。
而假装靠在座椅上假寐的薄一心也通过后视镜,将他脸上极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她现在心里几乎可以断定,之前那个发短信给她的人就是勒森。
如果有了勒森,那么想要得到纪时谦的第一手消息就容易多了,她需要想个办法让勒森为己所用。
纪大少回了京都名府,便准备上原先的楼层,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二人应该早就下了地下室,开车走了。他心情极度烦闷,又出了京都名府的大门。
薄安安酒量向来很好,这次却醉成那个样子,而以前她一喝酒之后……总是特别热情。
他们又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而薄一恒那小子摆明了对她有意思。
这样一想,纪大少又瞬间急的抓肝挠心,好巧不巧,他一个转眸,忽然视线定在了离他一百米的地方。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走得摇摇晃晃,那女人身穿白色风衣,不是薄安安是谁。
纪时谦眼眸一亮,又随即一暗,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人还未完全站到跟前呢,手就先伸出去,把女人拽进了怀里。
纪时谦跑得快如闪电,伸手这一刹那也快如风,等薄一恒反应过来之后,怀里的女人已经跑到对面男人的怀里了。
薄一恒刚要发作,可是一看对面的男人,他又是惊讶又是茫然,一时之间脸上各种表情交加,最后他还是恢复到一惯温润的模样,只是脸色微肃:“纪先生,您这是?”
先没理薄一恒,着急忙慌垂眸看怀里的女人,后者似乎是真的醉得很了,眼睛半睁半闭,长长的眼睫垂在眼窝处,红唇微抿着,看起来竟比平日里温顺乖巧许多。
抬眸看了一下对面的人,把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了:“你跟薄安安的新闻今天才消停吧,你也敢公然搂她?”
薄一恒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脾气再好也憋不住火,他们上一次见面,纪时谦还是以他准妹夫的身份,这转身就搂上了自己中意的女人。
“那纪先生你呢?身为我的准妹夫,现在搂着我另外一个妹妹,你难道就不怕传绯闻吗?”
原先薄一恒以为纪时谦多少会有些心虚或者顾忌,但是事实证明,他确实太不了解纪时谦了。
纪大少只是哼了一声:“哪个报社媒体敢传我绯闻,除非他们想关门大吉。”
语毕,两个男人无声对视。
薄一恒身高一米八三,但是纪时谦身高直逼一米九,在气势上纪时谦就已经胜过他了,再加上纪大少那独有傲慢的神情,直接将薄一恒碾压。
薄一恒梗着脖子,忍得下颚紧绷,他看了眼微阖着眼眸的薄安安,呛声:“纪先生你到底想要如何?”
“不如何,薄先生此时若是真想为了你这妹妹好,就该避避嫌。薄安安是我公司旗下艺人,我自会联系她的经纪人,把她带回去,薄先生请先回吧。”纪时谦说完,就不管薄一恒不太好看的脸色,转身去拦出租车。
然而她还没走上两步,就感觉肩上搭了只手,薄一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以什么立场?”
问他以什么立场?
这女人都是他的,还问他有什么立场?
搭在肩上的那只手越来越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纪时谦鹰眸一暗,既然薄一恒非要如此,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纪时谦搂着怀里的人,一个转身,捏住薄一恒的手,就把他往后一推,薄一恒手一松,侧身避开他的力道。
虽然只是这一下,但是纪时谦也能感受到薄一恒应该也是练过武术的,不过那点三脚猫功夫,于他而言就是小儿科。
薄一恒自然也能察觉,他及时的收了手,站稳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纪时谦,视线在他跟薄安安身上来回流转了一番,最后咬了下后槽牙。
“纪先生,愿你说话算话,及时联系安安的经纪人。”
既然纪时谦并没有把话说开,顾忌他的身份,薄一恒也不好在面上闹僵。若纪时谦所做真是他话里的意思,他不依不饶,倒显得不够大气。
纪时谦剑眉微扬:“自然。”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作势打电话,而薄一恒三步一回首。纪时谦根本不予理会,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把女人塞进里面之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看着碍眼的那个人,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纪时谦心头快活不少。
待他一转眸,却吓了一大跳。薄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在她脸上,像要把他脸盯出个洞来。
他俩离的很近,薄安安带着酒气的呼吸,全部都喷洒在他脸上,弄得纪时谦燥热无比,没办法只得往后移了移。
谁知薄安安却两手夹击,直接捧住他的脸,左揉右揉又狠狠的拍了拍,嘴里含糊的说着:“你谁?”
纪时谦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作弄过,顿时脸都黑了,一把把她的手掰开,拥着她把她的双手别到了她身后,咬牙切齿道:“小白眼狼,喝了点酒就不认识老子了?嗯?”
他这一凑近,薄安安直接啊的叫了一声,拼命的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拳打脚踢:“你谁?你谁呀?我可是有爱人的。”
他们这后面动静太大,引得前面的司机小心翼翼的往后注视着,那神情似乎在考量着要不要报警。
毕竟这大晚上,一个男人挟持着一个喝醉酒的女人……
纪时谦被薄安安搞得眉尖直抽抽,额上的青筋都要鼓出来。他注意到司机小心翼翼探究的眼神,不耐烦的吼了一句,“我就是她爱人。”
虽然是为了不让司机怀疑才这么说的,但是当他亲口说出“爱人”两个字时,心弦却跟着无声的颤抖了一下。
却不曾想他这一声吼,怀里的女人竟然安静了下来,乖巧的坐在位子上,不吵不闹,也不挣扎了,没一会儿靠着椅子又睡了过去。
纪时谦脸上的怒气还未消,凑上去看薄安安的脸,还没完全凑到跟前呢,前面的司机又转过头来:“那个……”
“都说了我俩是情侣,你还有什么问题!”纪大少现在是满肚子的火气。
司机被他吼得立马缩回了头,咽了口唾沫,也知道来人不好惹,但是这个问题他不得不问:“先生,你还没说去哪儿呢。”
去哪儿?
刚刚纪时谦虽然答应了薄一恒,但是他纪大少哪天不为着这个女人打脸一次,他就不叫纪时谦了。
他报了别墅地址。
薄安安没睡一会儿,估计是觉得不舒服,翻来覆去的动弹着。纪时谦看到,把她搂进了怀里,让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不过没一会儿,怀里的女人就小声呢喃着什么。
他脑袋凑过去,才听清楚,薄安安叫的是:“纪时谦……纪时谦……”
纪时谦顿时心里堵着的郁气都散了,美滋滋的扬了扬薄唇。然而薄安安那嘴还没停,他又凑过去听。
“纪时谦……大混蛋……王八蛋……臭狗屎……”
大概是从来都没听人这样骂过自己,纪时谦那张刀斧神功的俊脸,霎时间一片青一片白。他气恼不过,在女人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薄安安哼唧了两声,竟然还是没醒。
就在离别墅差不多还有一公里的时候,薄安安突然从纪时谦的怀里醒了过来,她几乎是一瞬间坐起,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对着前面的司机喊道:“停车!”
司机被这一声吼,惊得不轻,直接一脚直踩急刹车。薄安安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纪时谦被她这一连串诡异的举动惊得一愣,旋即又一阵风似的下了车,很快又退了回来,从皮夹里抽了一沓钞票扔给了司机。
看着越跑越远的那抹白色身影,纪时谦只觉得头皮发紧,又是一阵风似的卷了过去。他从未见过薄安安喝醉时的样子,不曾想她喝醉时竟然是这一副癫狂的模样。
薄安安穿着高跟鞋本身就跑不快,不出几十秒纪时谦就追上了她,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薄安安!”
“嗯!”薄安安皱着眉头,不悦的应了一声,抬眼看他的眼神还泛着酒醉的迷离。
纪时谦只觉得脑仁生生的疼,刚一松手按眉头,面前的女人忽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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