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直播间也顿时炸开了锅。
“卧槽卧槽卧槽,你安姐这么刚的吗?直播打主持人,还想不想混了。”
“薄安安真的牛逼,我的天,妈妈我好像爱上这个女人了。”
“安姐牛逼,要是有人这么说我妈妈我也得上手。”
“对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主持人奇怪吧?说的好好的,话题忽然就变成了那个。”
“最最最奇怪的应该是那个霍编剧吧!那个眼神我真的吃,直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有情况。”
“薄安安的恋爱对象不会是霍琛吧(惊恐)”
“这对我吃,主持人该打,安姐牛逼。”
直播间的弹幕密密麻麻,却没有人想到,即使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导演也没有掐断直播。
应该说,导演似乎看到了爆点,根本没有掐断直播的意思。
主持人已经懵了,也不顾摄像头是不是还开着,当场就吼了回去:“薄安安你神经病啊!说你是小三你有意见么?你妈妈是人家的小三,你一个私生女,有什么好狂的!”
“我和纪时谦睡过啊,我凭什么不能狂,”薄安安抱着手臂,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你问我那些问题前难道就没有想过,我这个神经病会打你么?”
“你!”主持人气的发抖,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她脸上清晰的红色巴掌印,“贱人!”
“人贱还要叫,谁贱谁知道,”薄安安看着旁边一个大着胆子来挽住了自己的手臂,怕自己再动手的小花,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一旁,导演和场控都在观望,薄安安见此,就知道导演的态度了。
闹成这个样子,主持人以后肯定不可能再主持这个节目,临时掐断直播也只不过是徒增笑料,还不如索性敞开了让人看,把这个话题引爆,就算主持人走了,这个节目也不会凉。
既然这样——薄安安看着主持人的脸,再次微笑:“丽姐,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再和你多说几句。我薄安安做事,从来没有亏对过自己的良心,我喜欢谁,谁喜欢我,都是我自己的私事,当然,作为艺人,观众想要看到我的私生活无可厚非,但是你越线了。”
“你们想知道我和纪时谦什么关系,和霍琛什么关系,我就告诉你们,我喜欢过纪时谦,我认识纪时谦的时候,他还没什么狗屁未婚妻,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他现在要结婚了,我当然也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但是这不是你用尽说辞诋毁我的理由。”
“人的出生是选不了的,你们想给外人主持正义,给和你们不相关的人打不平我理解,但是你问没问过我,想不想生在这个世上?我妈妈是一个好女人,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她被已婚的男人骗,因为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就生下我,可是我有的选么?你们想当然的给外人主持正义,谴责我的母亲,谴责我,谁来谴责那些不负责任精虫上脑的男人?”
“话不多说,丽姐你这一巴掌我打的很舒服,也不想道歉,你要是还想报复我,就去问问指使你说这些话的人,她究竟是不是想毁了你。”
薄安安说完,就看到了林素焦急却又不敢上前来的样子。
导演那边给她比了个手势,薄安安顿时了然。不过,她也没有说走就走,而是再次看向了摄像头:“观众朋友们,瓜有点大,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话毕,薄安安没有回后台去,而是直接从舞台上跳了下去:“林姐,怎么了?”
林素一看到薄安安下来,就赶紧抓住了她的手:“快走,霍先生打来电话说,护工闲着没事给阿姨看了这次的直播,阿姨现在的状态又不好了。”
说着,林素几乎要急出眼泪来,薄安安听了她的话,心跳顿时错了一拍。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听到了林素的话,见此情形,连忙让出了一条路来。
还没有把身上为了今天的直播换上去的礼服短裙换下来,薄安安就踩着高跟鞋冲了出去,直播间导演叹了口气,吩咐助理道:“拟道歉信,这次咋们理亏。”
又往舞台上被两个工作人员环绕着,用冰袋捂着脸一片惶恐地主持人,导演又叹了口气:“她这次犯了大错,恐怕要脱一层皮了。”
台上还有未离开的艺人,场面一阵混乱,不过,这些就不是需要薄安安操心的事了。
一路冲了出去,尹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车上等她们,门口满是长枪短炮的狗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前脚看到直播后脚就跑来的,薄安安和林素刚一出门,就被他们围了起来。
“你们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母亲现在在抢救室,我什么都不可能和你们说,能不能劳驾你们先让开一些,”薄安安无力地怒喊,顺手打开了一根险些戳到自己脸上的麦克风。
周围的记者和狗仔恍若未闻,薄安安气的手发抖,却没有办法。
当人流忽然被熟悉的黑衣保安分开的时候,薄安安眼睛顿时一酸,却还是强撑着先顺着他们劈开的道路上了车。
林素被拦了下来,因为纪时谦在车上。
薄安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纪时谦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复杂的像是藏满了暗礁的深海。
薄安安以为,纪时谦就算是因为霍琛的事要和她说什么,也不会不分场合,但是,当她发现外面的路和去医院的完全不一样时,薄安安瞪大了眼睛,看向纪时谦。
“我要去医院,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薄安安,我给过你机会,”纪时谦捏住了薄安安的下巴,忽然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你挑战了我的底线,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想着再出现在外面任何一个人的眼中了。”
“你疯了!”薄安安用力推开了纪时谦,不敢相信纪时谦竟然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
“是你自作自受,”纪时谦看着自己被薄安安挠出了一道血痕的手臂,脸色虽然平静,却也让人莫名地感到惶恐,“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好的地方,你会喜欢的。”
“你想做什么?”薄安安看着周围陌生的道路,原本因为纪时谦出现而红了的眼睛,早已蓄满了愤怒,“我妈妈在急救室里,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这么做。”
“我会安排人过去,而你,就乖乖留在我身边,”纪时谦抚摸着薄安安的侧脸,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微笑,“那是个很好看的鸟笼子,你就在里面终日歌唱,直到生下我的孩子,怎么样?”
薄安安用力拍开了纪时谦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这个疯子,纪时谦,你疯了。”
“是你逼疯我的,”纪时谦看着薄安安的眼睛,丝毫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前面有薄一恒,后面有霍琛,你勾引人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那薄一心算什么,姜夏又算什么,”薄安安怒极反笑,“带着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来爬我的床,纪总您不嫌自己脏,我还嫌你恶心!”
纪时谦被激怒了,毫无疑问的。
他想要直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按在这里狠狠地撕咬干净,吞吃入腹,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躁动烦闷的内心得到一些纾解。
薄安安对此毫无所觉,她甚至笑得越发开心了:“纪时谦,我觉得恶心,我永远,永远,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生孩子的,你最好永远都能看住我,否则,我拼上这条命,也不会怀上你的孩子。”
“那你就试试看。”
司机和他们之间的隔音板早就升了起来,纪时谦毫不费力地,就将这具他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体攥入怀中,用力地再次占有了她。
薄安安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无力反抗,也只能狠狠地咬在了纪时谦肩头。
口中传来了熟悉的铁锈味道,薄安安没有松口,反而更加用力了。
纪时谦闷哼了一声,却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这一刻,人性好像因为身体的交融而彻底消失了,两个人不停的撕咬,啃噬,就像是两只野兽,拼了命的想要对方的臣服,或是对方的性命。
不知过了多久,纪时谦终于狠狠地按住了她的腰肢。
薄安安知道,这一切结束了。
正待开口,纪时谦却忽然愣住了。
薄安安把他的领针摘了下来,此刻,那枚尖细的领针就抵在薄安安布满了吻痕的一片狼藉的脖颈上。
“纪时谦,放我走,”薄安安面无表情,就好像抵在动脉上的那根尖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具。
“你知道威胁我没有用的,”纪时谦看着薄安安勉强还能遮掩住身体的露肩短裙,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来,“就算是死,你也是我的鬼。而且,你还想去哪里?”
薄安安用力压了一下,那枚领针的尖端已经刺破了表面的皮肤。
一滴血珠渗了出来,薄瑾寒仍然不为所动。
“就算我让你走,你又能走到哪里去?看看周围,你想去哪里?”
不久前因为司机感觉到了不对,早早地就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也是在马路上,可这里早已在市区以外,薄安安就算是下了车,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
更何况,这样一个刚刚经历了什么一目了然的美艳女人,就算是走,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走回到市区去。
薄安安当然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可是她给出的回应,却是手指用力时,手背上爆出的青筋。
“天高海阔,只要不是和你在一起,”薄安安微笑着,豆大的泪珠自眼中滚落下来,她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满是决绝,“纪时谦,我妈妈身体很差,我告诉过你么?如果这一次,我妈妈出了半点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脖颈上的动脉原本就浅显易见,薄安安对准的位置绝没有错开半分,随着她越来越用力的动作,那根金色的领针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血滴顺着领针落在手上,白皙的指尖上也满是血迹,就好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朵朵红梅。
纪时谦转过了脸,忽然一拳砸了过去。
正擦着薄安安脸的一拳,玻璃上顿时露出了一片裂纹,纪时谦的手颤抖着,半晌才收了回来。
“滚。”
薄安安的解脱,终于因为这一个字而到来。
她勉强理了理衣服,内衣已经彻底坏掉了,薄安安索性没有穿那条轻薄的布料,看到自己的裙子能够挡住身体,就拖着身子下了车。
确实是郊外了,虽然周围有建筑物,但这里似乎是一片还在开发的地方,人行道上没有半个人影,高楼上不见半点生气。
薄安安几乎是靠着本能向前走,太阳已经在西面了,大概判断了方向,薄安安就再没有停下过。
十厘米的高跟鞋,硬生生走了几公里。
偶尔有过往的车辆,薄安安也不敢拦停,偶尔有过路的骑着自行车的行人,也都是怪异地缓下速度来看上她一眼,便又接着往前走去。
没有手机,没有钱包,薄安安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路上。
“安安!”
当某个颤抖着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薄安安甚至不敢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看到那辆眼熟的银色保时捷出现在自己面前,薄安安终于停了下来。
霍琛下车的时候打了个踉跄,冲上来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衬衫,裹在了薄安安身上。
“安安,”霍琛看着薄安安的模样,毫不费力地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明明脸上一贯是春水一般的温柔和儒雅,明明是从未有过惶恐焦急的冷静自持,此刻,却偏偏都被打破了。
金丝框眼镜下的那双凤眼里满是因为愤怒和心疼而充血的红色丝絮,就连脸侧柔软的轮廓也因为咬着牙而硬朗了几分。
“我没事,”薄安安看着霍琛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霍琛的手微微颤抖着,看着薄安安手上和脖颈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几乎要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愤怒。
纪时谦,他怎么敢!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发了誓要永远保护着的女孩,那个男人,他怎么敢!
霍琛把薄安安手上一直紧紧捏着的那枚领针接了过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下一刻却又温柔地看向薄安安:“没事了,安安,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注意到薄安安脚上的那双鞋,霍琛没有等薄安安的回应,就把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副驾驶上。
薄安安只是不停地流着泪,眼见着霍琛单膝跪在了车边,把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轻轻摘了下来,又揉了揉她已经红肿了的脚背。
“没事了,我们回去,”不经意抬头看到薄安安落泪的脸,霍琛心中又是一痛,却不敢再犹豫,当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二人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马路上,可是,当他们彻底消失以后,薄安安站着的地方却出现了另外的人影。
纪时谦捡起了那枚已经被染成红色的领针,脸上却不复平静。
看到了么,纪时谦,你没有珍惜她保护她,你伤害了她,自然会有比你更懂得怎么爱她的人冲上去。
你后悔么,纪时谦?
领针的尖端刺入了他的手掌,他却恍若未觉,直到手心也渗出一滴一滴的血珠来。
霍琛终于还是没能先带薄安安找地方清洗更衣,因为医院又一次打来了电话。
苏媚心脏衰竭,没得救了,只能通过药物维持片刻的生命,直到说完最后一句话。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苏媚虽然苍白却依旧美艳无双的脸,霍琛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薄安安我这苏媚的手,眼泪就没有停过。
她穿了霍琛的衬衫,霍琛一直到来了医院,才找医生借了一件能蔽体的外套。
不过,就算是有这件衬衫,有些痕迹也还是遮掩不住的。
看着薄安安的脸,苏媚的表情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甚至薄安安能感受到,苏媚很平静。
“霍先生是个好孩子,安安,妈妈希望你能幸福,你明白么?”苏媚的声音极小,即使是薄安安也要强压着自己的抽泣声,才能听清苏媚的话。
“妈妈以前说了很过分的话,真的对不起,但是安安,妈妈爱你,”苏媚用尽了力气,想要抬手抚摸薄安安的侧脸。薄安安连忙抬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脸上,苏媚的手指动了动,却是想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珠。
“妈妈真的很爱你们呀,可是妈妈不是个好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母亲。”
“没有,妈妈,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薄安安颤抖着咬住了嘴唇,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悲伤。
她知道,苏媚就要离开了,就要永远的离开她了。
“妈妈希望,你能幸福,所以你也要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能给你幸福的人,好么?”苏媚露出了一抹苍白却温柔的微笑,视线投向了门口的霍琛。
霍琛原本就离得不远,见苏媚看向了自己,连忙走上前去:“阿姨。”
“霍先生,可能这么说有些过分,但还是,拜托你照顾我们家安安,”苏媚抽出手来,伸向了霍琛。
霍琛连忙把手覆了上去。
虽然有些颤抖,提不起力来,苏媚还是用力把两个孩子的手叠在了一起:“我希望,你们好好地,那样,我也就安心了。我们家安安真的是个好孩子,真的。”
苏媚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说了这么几句话,竟已经开始大喘着气。
薄安安连忙阻止了苏媚,不让她再开口:“妈妈,你休息一会,我们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们都会在的。”
霍琛也点点头,认真地看着苏媚。
这让苏媚脸上再一次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嗯,好。”
眼见着苏媚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苏媚握着自己的手忽然消失了的力气,薄安安顿时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用力嘶吼出声。
她低沉的哭泣,低沉的嘶吼,从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一般绝望的声音。
霍琛看着薄安安,忽然苦笑了一下。
他就,卑鄙一下吧,谁让他这么喜欢她呢?就算是乘人之危,就算是用苏媚最后的话来绑住薄安安,也值得了。
情非得已,他早就已经陷进去了,名为薄安安的情网。
霍琛坐在了她身边,用力掰着薄安安的肩膀,迫使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纤细脆弱的骨骼好像一把就能捏碎,即使是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他也能够感受到,薄安安脊背上微凉的细腻肌肤,和她此时此刻,如同水晶苹果一般脆弱的内心。
他满足了,只觉得,即使是这样拥抱着她,他也能够坚持到天荒地老。
他承认自己有所算计,也曾步步为营,可是真当面对面看着薄安安,拥抱着她的时候,霍琛忽然觉得,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实在没有办法用心底那些最黑暗的部分来让薄安安彻底变成属于他的,东西。
“安安,我喜欢你,真的,但我不想你因为阿姨的话,就失去了自我,”霍琛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脊骨,语气温柔到了极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样的难过,就一时冲动。我希望你答应我,愿意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是因为你也觉得我,还不赖。”
“我会一直在,也会一直爱你,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么?”
薄安安的抽泣声已经没有了,她此刻也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苏媚被护工们送到了太平间,霍琛带着她包扎了脖子上的伤口,又跟医生要了些药水回来。
薄安安没有抗拒霍琛给她上药的动作,或者说,她对霍琛的信任,已经彻底升华成了另一种模样。
“霍琛,我得想想,”薄安安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带上了一丝哀求。
这样的脆弱,霍琛又怎么可能拒绝呢?只是,即使得不到答案,利息却是要的。
霍琛亲吻着她的发顶,笑了。
薄安安母亲去世的消息,很快就成为了继薄安安暴打女主持之后新的热议话题。
有那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透露消息说,薄安安的母亲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忽然出事,也是因为看了那档直播访谈。
节目组连带着导演不得不一个一个出来道歉,就连那个女主持,一开始还颠倒黑白说薄安安不敬业,因为小事就发脾气耍大牌,可网友都不是傻子,当时的直播被人翻来覆去的看,很快那个女主持就被逼得出来道了歉——因为她收到了各种诸如花圈一类的东西。
道完歉的第二天,就有媒体爆料说,那个女主持去了国外。
网上一片哀声,但风向无一不是往冲着薄安安有利的方向发展,毕竟薄安安说得清楚,她的母亲是被小三,是被一个已婚的男人骗了。
这样的情况下,声讨渣男这个话题也被推到了热度榜上,甚至还有曾经接触过苏媚,在医院工作的护士出来爆料说,苏媚是个多温柔多善良的美人,从不和人说重话,可唯一一次她听到苏媚和女儿,也就是薄安安吵架,也是苏媚在说,我的女儿绝对不能做别人的小三,否则就要断了她们的母子情分。
这样多方面的佐证下来,倒是薄安安坦荡承认了自己和纪时谦的关系这件事更加让人欣赏,敢爱敢恨四个字,说的不过就是这个了。
看到这样的形式,薄一恒不断打电话来问薄安安,要不要和媒体们再打个招呼,做个访谈什么的,可薄安安已经厌倦了那种无谓的对话,在安葬了苏媚以后便直接赶回了剧组。
安葬苏媚的那一天,薄安安发了一条微博。
“我的母亲,是我所见过的最坚韧,最美好,最善良的女人,她的一切不美好,都来源于那个曾被人欺骗,被人伤害的过去。她已经走了,我在土里放了很多很多的太阳花,我希望她来生永远都有阳光陪伴,再也不会受到伤害。我爱她。”
“和纪先生,我们确实有一段还算不错的美好回忆,但这些回忆,不足以支撑我心甘情愿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所以,我和纪时谦之间,再无半点关系。就像我在节目里说过的那些话,我会祝福他们,我也会好好审视自己所做过的所说过的一切,好好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我的人。我也会幸福,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我会继续走下去。”
也许这些话不怎么煽情,也不怎么能够满足吃瓜群众们吃瓜的欲望,可是薄安安觉得,这么一段话,足以为她这些年画上一个句号了。
剧组的进度走的不慢,薄安安请了这么久的假也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导演还愿意体谅她,她却不能那么心安理得。
不过,拍摄顺序这里,她还是做出了一些提议。
大漠黄沙之中,薄安安只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衣,身上满是干涸了的腐朽了的血迹。
薄安安只是不停地往前走,不断地往前,如同一具尸体。
在这一段剧情里,女主角在外游历归来,却遇到了夜袭,全家无一幸免,只有她因为父亲关键时刻做出的决定,小腹上挨了一刀,被刺客误以为已经是死人,而侥幸活了下来。
当她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冲了出来,可是父亲母亲的尸体却全都化为了一片灰烬。
看着远处的太阳,薄安安忽然脚下一滑,从沙坡上滚了下去。
一阵晕眩过后,当她再恢复了清醒的时候,她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你是谁。”
她听见他的声音,却无力再支撑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过,收工!”导演的声音一响起来,尹冉就立刻冲了上来。
只这一幕,薄安安已经滚了三次了。
虽然薄安安每一次的表演都不赖,可杜迎还是精益求精,觉得薄安安的眼神还有可以打磨的地方。
薄安安此时的心境和剧中女主角的心境其实有相似之处,只不过,杜迎怎么都看不到薄安安的眼睛里有那种夹杂着绝望和希望的东西。
直到,最后这一幕。
杜迎知道,明明薄安安刚刚失去亲人,还要她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可能有些苛刻,但是一到了工作状态,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抱歉,安安,”杜迎的年纪不大,但看着薄安安其实和看着自己的女儿也差不多,见到薄安安满头满脸都是沙子,被助理一个劲灌水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如果是平日里拍戏,这样的场面也并不算什么,只是结合薄安安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这个导演就显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摇了摇头,薄安安抿着唇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来:“杜导您一直在迁就我,我怎么还能给您拖后腿呢?您要求严格一些是对的。”
“你是个好苗子,”杜迎叹了口气,拍拍薄安安的肩膀,看向这部剧的男主角,“小亭啊,你平日里多照顾安安,可不许藏私。”
“那肯定的,”书生扮相的青年冲着薄安安笑了笑,任由助理给自己卸妆,“安安很有灵气,学东西的速度太快了,我都有些被吓到。”
“是杜导和岑哥教得好,”薄安安谦虚道。
这部剧除了导演杜迎以外,男主角岑亭也是老戏骨了,虽然还是好看的不像话,可他实际上已经有三十出头了。
岑亭模样生的极好看,古装扮相从来都在每年粉丝们古装扮相选票里的投几名,他十年前拍的武侠电视剧到现在还有小年轻二刷三刷,几乎都是冲着他的脸去的。
不过,虽然相貌是偶像派,岑亭的演技却一点都不差,这些年早就走上了大银幕,这一次会和杜迎合作,还是因为早些年他和杜迎的关系不错,也知道杜迎这一次想拍的究竟是个什么剧。
和薄安安一拿到剧本时表现出来的一样,岑亭一看到这部剧的剧本就知道,杜迎这次想搞个大事情。
不同于这些年偶像当道,武侠里总是混满了三角四角五角恋的狗血剧情,杜迎这一次找来操刀的编剧是二十年前就在内地武侠界极有声望的前辈,剧本里从家国大义到江湖快意无一不涉及到。
充满了中国式表叙手段的剧情和场景设定都极有挑战度,恰到好处的留白让整个故事更具魅力,男女主角虽然贯穿全线,却并不占据了整个故事的全部,但也正因为此,男女主角的形象反而都格外讨喜,即使没有争风吃醋的男二女二,观众也都能从心底里明白,男女主角的魅力究竟在何处。
收拾利落,剧组便回到了附近的县城里。
这次为了取景,剧组来到了西北某个让城里人说来就是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平日里一日三餐无一不是西北特色的面食,加上各种醋,混炒的拌面酱和菜。
米倒是也有,但基本上都是极差的碎米,让人只吃了一次就觉得,还不如吃面,好歹还是白面做的呢。
不过,能跟着杜迎踏实拍戏,一众演员们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一回到宾馆,看到宾馆临时招来的大批临时工正在忙碌,岑亭就第一个惊喜出声了:“今天有馒头吃,这可对我胃口。”
宴会厅里摆满了大盆大盆的肉和菜,虽然看上去丰富,却毕竟比不了外面,卖相并不很好,但饿了一天的人们也不想计较这个了。
“我也饿得不行了,杜导你们快点来,我可先动手了!”女二号是个挺活泼的小姑娘,平日里也在节食,可架不住在这地方摸爬滚打太累,见到热气腾腾白花花的馒头,伸手就拿了一个,想了想,又掰成两半递给了薄安安一半,“安安姐,咋俩一起来一个吧,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少吃点,再吃下去我这体重又该控制不住了。”
薄安安没有拒绝,接过馒头就撕下了一小块丢到了嘴巴里,麦芽糖淡淡的甜味晕开再嘴巴里,顿时一阵满足。
回复了一点体力,薄安安才冲着身边的小姑娘说道:“你这个年纪,控制什么体重,平时这么累,再省着吃该变营养不良了。你要真的怕胖,就额外多做些锻炼。”
“我不是省着吃,”小姑娘哭丧着脸,把下巴抵在了桌子上,“我是馋,我都好久没吃过蛋糕了,这个县城里的蛋糕我那天让助理买了一次,那个奶油,简直不配叫奶油。好想吃提拉米苏草莓慕斯芒果班戟啊!”
“我也有点想吃了,”岑亭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也苦了脸,“我以为在这边没多久,只带了一小罐糖,没两天就被瓜分干净了。”
小姑娘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没敢接话,毕竟大着胆子瓜分岑亭那些糖的人里,她是跳得最起劲的那个。
薄安安也吃了岑亭的糖,当即悄声道:“其实我也偷偷带了些小熊糖来,你们不要声张,回头我悄悄让助理拿给你们。”
小姑娘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却忽然诧异地看向了薄安安身后。
鲜妻似火:纪少,心尖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