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花中之王的牡丹仙子委婉的交流了一个下午,墨隐就不那么拘束了,他惬意的席地而坐,斜靠在巨大的软枕上,温香的果子酒喝起来有几分酒意,也不醉人,是最好的饮品。
周围服侍的女子身上都有一股清香之气,和曼伊身上的玫瑰香味道不同的,是有那么一点点药味儿,清冽,透鼻••••••好闻。
“你这样招待我,不怕那百花仙子来问罪吗?”墨隐听说百花的家教甚严。
“哼,我怕她作甚?”牡丹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还是怕的。
“听说百花不喜生人来造访?”
“那是她这种老女人的看法,她害怕姐妹们的心都飞了,不再聚集到她身边,妄有这百花仙子的名号。”
“哦,不是也有许多花仙下凡么?”
“是啊,那是她拗不过思凡的姐妹们,只好让她们到人间体验体验,体验完了还得回来。不过她亲手栽培的••••••一个人,就下了凡再也没回来。”说完牡丹偷笑了一下。
墨隐想她说的应该是曼伊。
“是吗?这仙家圣境多好,为何不回来?”
“哼,谁让她用花盆拘上几千年谁也不想回来!这仙宫里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哪有凡间好玩儿啊!要是我,我也不回来!••••••。”说完牡丹支手托腮,眼睛望着院墙外面的天空,有点出神。
看来曼伊说的话是真的。
“姐姐,我来晚了!”一声‘姐姐’传过来,娇滴滴的,柔软又带着那么一丝甜意。
墨隐扭头看时见是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正由两个侍女扶着缓步上台阶。
待到近了,他发现这女子十分娇羞,妩媚至极,未说话先含笑,一双玉手抬起袖子来掩面而笑是她的习惯。
牡丹介绍两个人相互见了礼,玫瑰便在下首捡了一个绣墩儿坐下。
“妹妹来晚了,要自罚三杯!”牡丹不由分说,便给她倒上酒。
这玫瑰倒也真不含糊,浅浅推辞几番就端起酒杯掩着脸干了,三杯酒一气喝完便坐在那里微微笑着不说话。
“老婆子又叫你去了?”牡丹问玫瑰。
老婆子是••••••?墨隐想老婆子难道是王母?这老娘们难道在自己地盘上人缘儿也这么差?
玫瑰微微颌首:“是,又试那个盏子。”
“真是没完没了的,一个打碎了的东西还不丢了得了,成天捧着那个破玩意儿折腾人玩儿,真是,我就不去捧她的臭脚!”牡丹说着说着就禁不住要讲村话。
“我也不是要捧她••••••,”玫瑰说不出臭脚两个字来,就又掩面笑了一下,“没办法,她让人叫我,不去不好。”
看来她们说的是百花仙子,打碎的东西应该是百花盏。
“你呀,就是人善被人欺,你看人家芍药,从来都是端着一副派头,谁敢欺负她?就这些破事儿,老婆子从来也不找她。”牡丹提起芍药来就一肚子气。
“算了,我不去,别人也得去。”
墨隐想这玫瑰仙子倒是个实心眼儿的本分姑娘,倒和姚贝有几分相似,不过自己那义妹更添一些侠女风范,举手投足也不似这般含羞带怯。最近风闻宫里传言她和魔云天好上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喜事,把她配给魔云天也是亲上加亲,魔云天是自己手下第一得力的人物,左膀右臂,将来自己的江山指着他打前锋,把义妹说给他倒是个不错的手段。墨隐暗暗的想,等回去就给他们撮合撮合。
“你们说的打碎了的这个••••••什么盏子,可是百花盏?”
“正是,魔君也听说过?”牡丹过来给他把盏,顺便抛了一个媚眼。
墨隐生受了她这个媚眼,微笑着点点头:“听说是被弥勒佛的大弟子给失手打了?这段公案怎么了结的?”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牡丹端起酒杯来缀了一口,“那老婆子岂能饶过人家?再说也不是失手打的。”
不是失手打的,难道是专门打的?
牡丹看墨隐听得一头雾,就补充了几句:“她讥讽人家出家人是酒色和尚,到了这万花从中只知道盯着美貌娇俏的仙子饱眼福,把青驮说急了,才过去把她的盏子给摔了。”
“这百花竟这样村野没气度?”墨隐觉得甚为搞笑。
“也不是她没气度。”玫瑰忽然插了一句,说完她又觉得不该插嘴,见牡丹不搭话,只好干咳了一声继续说下去:“她看上了人家弥勒佛的宝贝,人家不给,这才恼羞成怒。”
原来如此,这样的闹剧倒成全了曼伊和自己的一段缘分,合该自己造化,才省去了许多麻烦。
“听说••••••,”玫瑰歪头看着墨隐,这会子她不那么害羞了,倒想起一桩事来:“听说魔君是咱昆仑山的姑爷?”
“呵呵••••••,”墨隐干笑两声:“那谪玉仙和她女儿云娥倒是去我宫里做过客。”
牡丹听他如此说一颗心放下一半儿来,他自己不承认就好。
“听说••••••,”说到这里突然玫瑰笑的前仰后合起来,牡丹也跟着笑,笑的墨隐莫名其妙。
“听说魔君还出手不凡,送给了云娥一件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墨隐出手大方,一向喜欢送给人家豪礼,有时候送了礼物给别人自己倒忘了。
“是一条裙子。”
哦,一条裙子,墨隐也记不起来了,好像是自己曾经送给云娥一件衣服••••••。
他经常送女人礼物,光曼伊和姚贝的柜子里就有几百条他送的裙子,珠宝更是不计其数,所以这不算什么。
牡丹看墨隐没什么反应,就知道虱子上身的事儿他不知道,这里面八成有什么蹊跷,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也未可知。想着她就给玫瑰使了个眼色,让她别笑了。
“有机会小生也给两位姑娘送几条裙子,聊表寸心,希望能给我这个机会。”
玫瑰还在那里吃吃的笑,笑的墨隐莫名其妙。
牡丹赶紧转移话题:“听说您座下有位叫陆吾的大神?”
“对,”墨隐伸筷子夹了一块荷香饼放入口中,“他是我座下十魔长老之一。”
“真的?”牡丹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兴奋,她附在玫瑰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玫瑰笑的又抬起袖子掩住脸。
女人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动物。不过绮霞就从来不这样,因为她从来不会看轻别人,所以也不做那些轻薄的举动。
墨隐在心里又叹了口气,绮霞。
“魔君可知道他曾是我昆仑的山神?”
“知道。”
“您可知他是为何离开昆仑的?”
“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被贬?”
“正是,这件事触怒了圣尊,才把他贬往魔界。”
哦,触怒了王母,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墨隐不一样重用他么?她又能怎的?最不济就是不搭理我母子,我不一样来了么?她还敢把我赶下山去?
墨隐在心里冷哼一声。
牡丹见他端坐不语,干脆十分八卦的朝他眨眨眼睛:“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就是陆吾的心上人,是谁?”
“谁?”
“就-是-我们-昆仑山上-既圣洁-又高贵,既-单纯-又迷人,圣尊和老婆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儿怕冻着的——圣女————————神-芝-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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