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把澎湖大仙急的不轻,为什么?
他惦记着紫翌许诺的仙丹哪!
记得当时自己表示要出头寻找画中仙的时候,这位紫翌神君说了:“你只要能找到画中的神女,我保你不死。不光保你不死,另赐你一颗延寿的仙丹。”
他还不知道这位神君擅制丹药,他的仙丹可是千金万金也难求啊!不然更急的睡不着觉了。
自打一找着画上的神女,这紫翌神君就不见了。
真的是影儿都摸不着。
原先他和九天玄女住的那客栈,老鳖精也去了几回,玄女大神倒是还住在那里,可是那位神君却再也见不着。
看来她也是在那里等他,不然一个人在凡间住着干什么?
这几个神仙之间的事情也颇暧昧蹊跷,到底谁和谁才是一对儿呢?
真是伤脑筋。
玄女大约是知道他的来意,每次见了都说:“又来了?你看,还是不在,知道你为什么来的,东西短不了你的。”
把个老王八弄得脸红脖子粗,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只是结结巴巴的说道:“哪里,哪里,我是来看看仙尊你老人家的。”说着就把一兜子新鲜水果放在茶几案上,亲自洗净了手剥果子孝敬九天玄女。
玄女看他这做派,便也不说破,拣过果子来就吃。
你还别说,这个老元鱼带来的水果还真好吃,枇杷荔枝是齁人的甜,蜜瓜菠萝是醉人的香。
吃了几颗荔枝,玄女问道:“你是如何得罪那个青霍神君的?”
澎湖仙急的一跺脚:“嗐!我哪里得罪过他?!我连见都没见过他!那回真是第一次见他!”
玄女奇怪道:“那他为何要找你?这个人我晓得,他是个明白人。”
老鳖精低下头讪讪的说道:“八成是我那些把兄妹做了什么事,牵连到我,不然他怎会知道我?”
“哦,”玄女笑道:“你还有把兄妹?都不是好人吧?说来听听。”
澎湖仙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嘿嘿笑道:“是他们不是好人,这……跟老鳖我……无关哪。”
玄女说道:“你不用给我装样子!我都知道。以为能瞒过我么?不过是紫翌上神他说了要保你不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老鳖一听又惊又喜,连忙跪在地上给玄女磕头:“谢谢上仙,谢谢上仙,我就是做牛做马,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玄女冷冷的说道:“去谢紫翌神君,我都是为了他,不然谁懒得理你!”
这一天刚从客栈出来,澎湖仙忽然觉得肋下疼痛,似是有两个人在用力提着自己的胳膊。
刚待要张嘴说话,忽然眼前一阵黑雾,自己的身体被卷上半空,然后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似是被一阵风裹挟着到了一处所在,疾风急急的走,耳边好像有风刮着砂石的声音。
地方到了,那两个相携的人把他往地上一丢,噗嗤一下站稳了脚跟,睁开眼睛四处打量,原来是个极大的山洞。
山洞里伫立着大小妖魔,看见他狼狈的样子都呵呵大笑。
老鳖精不禁有些惊慌,这是得罪了哪路江湖好汉,把我弄到这么个地方?
看这山洞里的排场这么大,我得罪的人来头不小啊!
正惶恐六神无主间,只见山洞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衣秀士,他走到台阶上面正当中一把虎头交椅上坐下了。
老鳖还在心里直纳闷寻思:这个洞里满是龇牙咧嘴的妖魔,没一个长得囫囵样的,怎么这带头大哥倒是个如此俊秀雅致之人?
本不敢抬头细瞅这位魔头,不料被带上前悄悄抬头瞟了一眼,这一瞟大惊失色,原来,……原来……,这位魔头竟然是紫翌神君!
怪不得就连大名鼎鼎的九天玄女也让这位神君几分,原来这位是个厉害人物,黑白两道通吃!
只听那神君缓缓说道:“今日叫你过来是兑现我的诺言的,你帮我找到了人,我该当赠你一枚延寿的仙丹。”说着手指一弹,把一枚赤红的丹药扔到澎湖仙跟前。
澎湖连忙用手接了,跪在当地连连磕头。
紫翌说:“我许你的,保你不死,你可知如何保你不死?”
老鳖精摇头说道:“不知。”
紫翌放缓了口气,慢慢的道:“你在人间作恶多端,我本不该保你的。”
此话一出,把个老鳖吓得冷汗直流,这个神君难道是……难道是要亲口食言?不会啊,那他赐仙丹给我做什么,把我直接杀了不就得了。
只听紫翌又道:“今日把你送回澎湖,此后你永世不得再踏出水府一步!如若不然,我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这一句话把澎湖仙吓得浑身筛糠似得哆嗦,“神……君大人,您老人家开……开恩,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
“哼,”紫翌站起身来:“这已经是放过你了。”说罢转过身,往后面去了。
这里过来两个夜叉模样的人,一人一只手把老鳖精抬着,跺一跺脚,平地弹起一股黑烟儿,两个人裹挟着老王八,转瞬就不见了。
从此这澎湖仙就成了真正的澎湖大仙,他在水府里呆了足足有二十四万年,到他三十万岁的时候才撒手西去,真真活成了一个千年万年不死的老王八。
这都是吃了紫翌的仙丹的缘故。
魔云天估摸着南极仙翁要在那梅雨轩里睡上个一天一夜,便放心出来办事。
他先来到天后蜀雨的住处,这个地方名字叫做浩渺宫,是全天下最奢靡的地方。
悄悄伏在镶金嵌玉的琉璃窗户外面,只听得里面叮叮当当的在敲击什么瓷器,屡屡传来破碎之声。
一时好奇心起,索性化作一个小飞虫从窗户眼儿里面爬了进去,这一看不得了:偌大的厅堂里满地都是敲碎的薄脆玉器!有许多宫女打扮的人还拿着玉槌在敲打桌子上摆放的玉瓶、玉碗、玉葫芦什么的宝贝东西。
看得魔云天眼都直了。
那都上好上好的玉啊!
看着满地的光彩流漓,他忍不住有点肉疼。
魔云天这个人是过过穷日子的,所以十分惜财,之所以爱慕姚贝,也是看上她是一个勤俭朴实的好姑娘,从来不虚荣招摇的,总是低调又低调,是个十分谨慎稳重的人。
就这点,他不止一次佩服自己的好眼光。可是看看这天帝的媳妇,这是什么玩意儿!
看来这个叫蜀雨的女人真是不给夭天省心哪!
听了一会子造孽的声音,屋里的玉器都给敲碎了。
诸人垂首站在那里。
只听见一个娇媚的女声、无限慵懒的在夜明珠做的帘子后头说道:“这玉器敲击玉器的声音,是不如金器敲打出来的好听,兰儿,你去换把白金做的锤子来。”
那个叫兰儿的侍女应声去了。
一个着黄衣的仙女儿轻轻对里面人说:“娘娘,把这堆东西先撤了罢?”
里面的女子点点头,从贵妃榻上坐起来:“真是烦闷,除了这个,就没什么有意思的耍头了。”
黄衣女子示意外面把碎瓷片儿收了,然后陪着笑脸对她讲:“娘娘不如去外面走走,呆在屋里憋闷,别再憋坏了万金玉体。”
女子点点头,刚欲从榻上坐起来,又忽的似是想起了什么,“红蕊,你说那日在王母那里见得那个什么魔君,你看……那人怎样?”
魔云天正六只脚趴在一颗夜明珠后头,听见她提到自己主子,不禁凝起神儿来倾听。
只听得那个叫红蕊的侍女道:“模样倒是个一流的,只是……。”
“只是什么?”女子掐了她一把。
那丫头咯咯笑着:“只是奴婢觉得……有些缺乏阳刚之气。”
“哼,你懂什么?”女子坐了一坐,又躺下了。
红蕊赶紧挥了挥手,让外面伺候的都出去,她知道娘娘有话要说。
“有阳刚之气又如何?还不照样是中看不中用。”
魔云天心里一惊,她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指夭天?
难道夭天在房事上……。
听见那红蕊悄悄的说道:“每天这神鹿的血喝着,淫龙藿吃着,不该呀。不然……,我再去问舅爷要点丹药。”
“别,”女子摆摆手:“别问他要,哥哥怕我把老东西折腾死了。”
红蕊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折腾死了不更好,到时候娘娘就是太后……。”
女子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他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魔云天倒抽一口凉气,脚底下踩着的珠子溜滑,差点没站稳从上面跌下来。
红蕊又靠近女子,慢慢的探她口风:“娘娘难道是看上了……那位俊俏的魔君?”
女子不说话,只是抬手玩弄自己的手指甲,那指甲上镶嵌的各种宝石在灯光下闪着夺人的光泽。
“娘娘是觉得现在那位已经……跟不上您修炼的节奏了?”红蕊试探着问。“您可以找个近侍啊,那不方便的多吗?那个魔君……,只怕交往多了会出事。”
“小丫头片子!枉我还拿你当做知己呢?”女子翻眼皮瞪了她一眼:“像那等等闲的人能合用吗?我这神功要什么时候才能炼成?”
说罢气呼呼的站起身来,摆手摔帘子出去。
红蕊也赶紧踮脚儿追了出去。
得亏魔云天功力深厚,他用带着吸盘的脚紧紧扒住滚圆的珠子,不然这一下肯定摔的满地找牙。
这回他看清楚了,这女子长得十分妖媚,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风流之气,是端庄里深藏着妩媚,妩媚里又暗含着端庄。眉心正中有一颗极小的朱砂痣,脸盘子尖又薄,鼻梁瘦削挺直,杏眼里含着一汪动人的春水,眼梢子有点上移,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撩人的风情。
怪不得夭天那厮被迷得五迷三道啊,这女子我见犹怜!我见犹怜!
今日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蜀雨天后长得就是这般模样啊!
美!实在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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