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厌火国人,我们是一胞三胎,”她的眼睛盯着滋滋燃起的篝火,开始回忆起往事:“可是就要临盆的时候,我母亲被人下了诅咒,让她只能选择一个孩子,其他的两个做成人彘,不然一个孩子也活不成。”
青霍问道:“你母亲是得罪了什么人么?”
“我母亲是厌火国的公主,她本该继承王位,可是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是以被国师下了最重的诅咒。”她的眸子晶亮,在火焰的照耀下闪着紫色的光。
原来她的眼睛是紫色的,还真的是厌火国的人呢。青霍注视着她,心里不禁叹出长长的惋惜。
“我母亲不肯,她要把三个孩子全保住,所以她就吞吃了宝塔天王的灵药,宝塔天王是她的舅舅,为了救她也是不得已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这颗药可以把我们三个裹成一个茧,一次从母亲的肚子里生出来,这样也就破了国师只让她生出一胎的诅咒。”
青霍发现她的眸子里含着点点泪光,声音慢慢哽咽了,“母亲她成功的把我们生出来了,可是她自己却因难产而死,甚至••••••,都没有机会看我们一眼。”
美女鹄殇擦了擦掉在脸上的几滴眼泪,继续说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荒唐奇妙,幸好我母亲死了,她没看见这一幕。”
青霍想大约是这个大茧子出问题了。
果不其然,鹄殇自嘲的笑道:“宝塔天王的药把我们三个裹成了一个茧,可是生出来之后却分不开了。我们像个生着三个头的蚕茧子一样,让周围接生的人惊恐呼号。其中阴阳人的神识最清楚,他几乎掩盖了我的存在。而那个强壮的男身又无时无刻的一直想要挣脱开这个紧密结实的茧子,••••••你知道吗?我从一出生起就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
她看着青霍,微微笑着:“三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密封罐里,你可以想象那种滋味。”
青霍恍然明白,“这也是你••••••,为什么魔云天把你用银环扣住的时候,你一点都没反抗的原因?”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巴不得把他们两个禁拘起来,这样我好歹也能喘口气儿。”
看着青霍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树枝,她开始接着讲刚才的故事:“我们刚生下来就大难临头了,国师把我们放在圣火上,要用圣火烧死这个妖孽。”
“结果,我们当然没被烧死,宝塔天王来了,他把我们救走了。可是这场火虽然没把我们烧死,却把嗓子烧毁了。我知道,自己的声音很难听的。”
青霍微微笑了下,用木棍去拨火里的红薯。
“我们这个舅公对我们还算不错,虽然祸是他闯的,可是他也穷尽一生的在弥补这个错误。”
“后来在宝塔天王的努力下,我们三个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还给我们起了个名字叫鹄殇,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三个,平日是以阴阳人为主,因为他心计最深,最得宝塔天王的喜爱。其实名字也是为他取的。”
“那个男人是个练武奇才,宝塔天王把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
“我嘛,很少能够露面,除了他们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我没有自己的意志,只能禁锢思想,委曲求全。不然我们三个人的神识会混乱成麻,我试着抗争过,那样的时候完全就疯掉了,思维是分裂的。”
“那一次趁着我们发疯,宝塔天王把我们绑在了树干上,他只让我一个人面对他。”
“他笑嘻嘻的称我为小羊羔儿。”
“然后他把我奸污了。”
啊~!青霍抬起头来看着她,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我们清醒之后,男人和阴阳人就发生了巨大的分歧,但是再大的分歧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才是一体,是同一个人。”
“所以男人就把宝塔天王给杀了。”
青霍听了微微点点头。这还像个男人。
“后来我们就逃到了羽民国,在羽民国住了下来。而我从有了第一次以后,也就变的破罐子破摔起来。羽民国有很多富翁垂涎我的美色,阴阳人半是哄劝半是胁迫的让我出去圈钱,我为了能够出来透口气就也慢慢顺从了他。”
青霍把火堆里烤熟的地瓜拨出一个来,他仔细的剥了皮,用嘴轻轻吹的不烫了,然后走过去递给她,她微一侧身,给他看自己的手臂是被绑着的。
青霍用手一指,那布带子马上就解开了。鹄殇甩了甩麻木的胳膊,用芊芊素指接过他手里的红薯,慢慢的品尝起来。
吃了几口,她抬眼问道:“你不怕我跑了?”
青霍笑道:“你不会跑的。”
“为什么相信我不会跑?”
“直觉。因为你相信我们能帮你。”
她不说话了,低下头仔细的吃地瓜。
吃完了,青霍又递给她一壶水喝,她仰起美丽的脖颈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看来真是渴了。
“你想不想自由?”青霍把水壶收起来,坐在她旁边问。
“想。”
“那就永远让他们消失或者沉睡。”
她的眼帘阖动了一下:“我不忍心,他们毕竟是我的同胞兄弟。”
“可是他们也作恶多端。”
她低下头不说话。
“或者••••••,我们可以让他们去修炼,直到他们弃恶从善••••••?”
“有这样的方法吗?”她忽闪着晶亮的紫色眼仁儿欣喜的问他。
“有啊,”青霍看着她的紫色眼眸,也觉得欣喜无限:“今天魔云天带姚贝找的这位娘娘就可以做到。”
“是••••••?”
“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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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云天带着姚贝飞过无妄海,进了虚云山,就见到了妈祖娘娘。
娘娘一看见魔云天来了,就满面慈祥的笑道:“魔长老驾临,必是要紧事物。”
魔云天把姚贝放到她面前的紫竹榻上,掀起裙子到膝盖上面,娘娘一瞧,皱了皱眉,看着那钢针上的花纹她说道:“这是离魂咒,再有两日你就看不见她了。”
魔云天一怔,说道:“可是那人说是不让她死的。”
妈祖道:“是不让她死,只咒死她的魂魄,留着她的肉身,大约是有用吧。”
啊,魔云天倒抽一口冷气。
接着娘娘拔下头上的发簪让姚贝咬在嘴里,她对姚贝说道:“你忍着,我要拔针了。”
姚贝用力点点头。魔云天连忙握住她的手。
针拔得很快,姚贝来不及出声就昏死过去了。妈祖把两根针扔到一边的水盘里,魔云天一瞧,那上面的文字符号正是那日玉瑶所绘桃木剑的纹饰,几乎一模一样。
妈祖看他瞧那个针,就说道:“这是厌火国宝塔王的蛊术,怎么用到她身上来了?”
魔云天一听厌火国,直接就蒙圈了,怎么又出来个宝塔王?
喂给姚贝吃了两颗丹药,足睡了两个时辰她才徐徐醒来。
慢慢的坐起来,看见自己的双腿已经包扎好,妈祖的小侍正端了紫米羹来喂给她吃,她忙接过来:“不用,我自己来。”
妈祖在里间儿和魔云天谈论宝塔王的事,听侍女说姚贝姑娘醒了,连忙和魔云天一起过来看她。
魔云天见这一会儿功夫,脸上的黑线就不见了,白皙的面庞上淡淡的氤出点桃色的光彩,心里高兴的喜不自禁。
妈祖在一旁笑道:“这就是魔长老的未婚妻了,说起来魔长老倒成了我海里的女婿。”
这一说来魔云天和姚贝都觉得奇怪,这娘娘是如何知道姚贝是海里来的?
妈祖笑道:“早就传开了,那龟元老儿嘴巴又不严。”
哎,又是这个老岳父!魔云天看了姚贝一眼。
姚贝连忙对妈祖说:“娘娘,我受伤的事请您一定别告诉我义父他老人家,不然他会担心死的。”
妈祖笑道:“放心,他不会知道,听说他头几日已经约了鲛王和赤螺公主前去人鱼岛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姚贝连忙做谢。
妈祖道:“你这腿好虽说是好了,但是三天之内还不能走动,好了以后记得每天正午时分出来晒半个时辰的太阳。如此••••••,一个月就好利索了。”
魔云天赶紧带着姚贝千恩万谢。妈祖笑道:“魔长老和我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那回莫叶国水难,还多亏了长老及时出手,不然伤亡实在是惨重。”
魔云天忙谦辞道:“哪里哪里,以后娘娘只要有事情尽管召唤云天就是,我等在所不辞!”
说完背着姚贝和娘娘依依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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