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门上刻着‘浩劫在天,’四个字,另一扇刻着‘十四万年’这四个字,你说是什么意思?”
“浩劫在天,十四万年?”他思考了一会儿,喃喃的说道:“浩劫在天这不难理解,但是十四万年••••••,这是个什么数?”
绮霞也皱眉道:“是呀,我琢磨了良久,为什么是十四万年?刻这字的是谁呢?远古的大神?••••••那这偈示着什么?”
说完突然担心的看着他:“不会是说••••••,你要在这里关十四万年吧?”
紫翌笑道:“那怎么可能?三千年我都嫌多。”
绮霞看他笃定的样子,放下心来,说道:“今天我去水府里找两床被子罢?!这石床太硬了。”
紫翌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她和自己一起住,就点头道:“你去罢,不要拿太多东西,累着自己。”他知道这一去肯定不少拿,劝又劝不住,自己这受罚的,倒是和女人在这山底下过起日子来了,要是让夭天知道了还不知怎样想呢?!
可是赶又赶不走她,有什么办法?
不过说最私心的话,自己确实舍不得她。
若是她真走了,那天长地久,自己就如老僧入定一般,要数着手上的寒毛过日子,那种罪,岂是人受的?不过自己是个神,就算打入十八层地狱,那也不能叫苦。
绮霞把手帕子弄湿了,给紫翌擦擦脸,一边擦一边又说道:“我看还缺个水盆,这样子就不会把木桶弄脏了,桶里接的水只用来喝。”
他抓住她的手:“我看你要不再弄口锅来,赶明儿咱们在这里生火煮饭,炒菜下酒,岂不是好?”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绮霞听了他的话,眼睛一亮:“对呀,就是这样最好!这样才像过日子的嘛!”
紫翌微愠道:“我不过胡说一句,你就当真了,又不是像孩子过家家,这地方,怎能过日子?”
“为什么不能?”她扬起脸来,也生气道:“一时急着也没有出去的办法,日子却是要过的,我就讨厌凑活过日子的人,既然能够,为什么不过的好些?!”
他看她真生气了,赶紧赔笑道:“不是不行,你要搬东西,那就搬,可不能把自己累着。这地方委实是不能做饭,一是不能生火,烟往哪里跑?二是没有点火的东西,难不成你还背劈柴回来?”
这确实是问题。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子,眨眼笑道:“我在石门外做饭,你出不去,其实那外面很宽敞,就是阴暗黢黢的,不过也能看得见。”
“那火呢?”
“我想就用石蜡,那东西好烧的很,虽是贵些,咱们还缺银子么?”她嗤嗤一笑,就想起那日用石头换银子的事儿来。
紫翌苦笑,“那就随你,不嫌麻烦你就做罢。”
绮霞嘻嘻笑道:“怎么会嫌麻烦?觉着有趣还来不及呢。”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梳头,又道:“水壶也要一个,这样不仅能喝上热水,你的头发也可以洗一洗。”
他道:“你可以买只洗澡的大木桶来,把我放在里面干干净净的洗透彻,这样身上没有味道,省的你嫌弃我。”
她听了,把脸伸到他面前,两人挨得极近,几乎鼻子碰鼻子,她呼出的口气有一股馨香味儿:“正有此意,还要买牙线、牙粉,不然吃了东西你嘴巴里有味儿。”
他一伸嘴咬过去,正咬住她的唇,含混着说道:“我让你有味儿••••••,以后还吃大蒜呢••••••”。
她嘻嘻哈哈的躲,却被他箍的紧紧的,只好被他吻住,索性坐在他腿上,两个人慢慢的缠绵••••••。
这一次特别的冗长••••••,就像被他攫去了灵魂,只觉得浑身在云雾里飘着,颤粟粟的,欲罢不能。
良久,他放开她:“还嫌不嫌我了?”
她的脸粉郁郁的,娇羞不已,低语道:“嫌的。”
他手一用力,又要吻她,她拼命的躲,花枝乱颤,“不要,再这样就喘不过气了,会死人的••••••,咯咯••••••,饶了我罢!”
他终于放开她:“你这个小妖精,早晚会迷死我的。”
她扭转身来,认真的道:“我不是妖精,我是精灵。”
“那种天上地下,四处乱跑的可爱精灵,你听说过么?••••••我有时候是一个泡泡,蹦蹦跳跳的,闪着彩色的光;又有时是一根羽毛,轻的你根本捉不住••••••,一阵风吹来,我就四海飘摇;我还可以是一片云,懒洋洋的在天上飘;是一阵风儿,飞过田野,飞过高山戈壁,去吹动老百姓的风车••••••,我还可以帮人们把打谷场吹干净!你说好不好?我这个精灵!”
他听着听着,竟然呆住了,脑子里盈飘飘的,只轻轻说道:“真好,从没听见你这样说话,真好••••••。”
她看他眼角有一点泪,帮他撇掉:“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精灵吧?”
他摇头,她的可爱的,小小的心思他哪里知道呢?现在真的感谢上天,把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竟能够窥得她宽敞温柔的内心深处••••••,这是多么的宝贵啊。
“因为••••••,精灵是世界上最纯真的东西,它没有攀比,没有野心••••••,没有爱憎,没有私欲,••••••没有顾忌,••••••只有一颗蹦跳的,快乐的心••••••,你知道我努力修行,最想的是什么吗?”
他又摇头,他那颗落满俗尘的心,怎么能猜到她呢。
“我想我的心能一无所有,轻的可以随风飘舞,没有一点东西,自在的就像精灵一样••••••。不畏生,不惧死,每天活的比尘埃还轻••••••,就是没有顾忌啊,哀愁,惦念,牵挂,自责•••••,这些全都没有,心里轻快快的。你知道,••••••我一直活的好沉重啊。”
他含着泪,一双星眼仔细凝望着她,这些年,还以为她活的十分称心,原来不只是自己,她也活的这样沉重哪?!
他心疼的握住她柔软的手,含泪吻它,“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在丹霞山••••••,还让你受那么大伤害,是我不好!”
她拼命摇头:“不是的,那是我自己的劫数,不能怨你,你看,现在多好,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他点头,用力握着她的手,她都觉得有些疼了,他止不住又掉眼泪:“对,现在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幸福的日子。”
这一次,她也哭了,挺秀的鼻子一下变得红红的,哽咽道:“我也觉得••••••,幸福极了,说好不哭的,大家都说话不算数••••••。”
他附在她耳边说道:“小精灵,你看我做个精灵的尾巴怎么样?”
她看他一眼:“为什么做尾巴?”
他在她耳边呼气:“因为你再也甩不掉我了。”
这时,墙角里一声‘叽喳’,把浓浓的情话打断了。两个人都一齐望过去,只见那鸟儿扑拉扑拉羽毛,咳嗦了一下,伸伸娇贵的懒腰,大声喊道:“我可都听见了啊!大清早的说情话,也不嫌肉麻,我等早饭都等不及了啊!”
他俩不知它叽叽喳喳叫的是什么,但是不约而同的互望了一眼,脸‘腾’的都红了,绮霞拿手绢团成一团丢它,一边嗔道:“你这只鸟儿,净在这里偷听人说话,回头我带你出去,你还是回画里呆着罢!”
那鸟儿大声叫:“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后去外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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