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水做的煮菜,看着普通,吃起来第一口也平平无奇,但接二连三地吃下去,就会发现那只有盐与胡椒的汤仿佛有神奇的魔力,抓住你的味蕾让你不忍停下,就像她的人一样,一旦接触就欲罢不能。
她的肚子叫了,我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将碎发勾到耳后,我笑了,“一起吃吧。”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真的饿了,点点头就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记忆里从来没有和别人同吃一碗饭,感觉有些奇怪,又有些感动,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和别人同碗吃饭竟然是在医院里和所谓的保姆……
“若水。”
“嗯?”她认真的吃着,听我叫她,猛地抬头看我,白菜还有一半挂在嘴外,这才像个萌妹子嘛!
我笑了,她忙迅速吞咽下,“少爷。”脸红了。
我本不是要看她笑话,说实话,所谓的教养我真的看够了,有的名媛和我吃饭的时候甚至都不说话,讲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那我约你吃饭的意义何在?
“别这么拘谨,随便一点。聊聊天?”
我总觉得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有点害怕她以为我是要泡她而拉低对我的印象。
“好啊。”
她好像有些期待。
难到她真的是对我有所企图?
“嗯……你怎么想起来答应自爱玲要来给我工作的,我是说,保姆。”该死,怎么紧张了?
又不是相亲……
“哦,这个啊。”她笑笑,“秘密。”
嗯……
套路我吗?
秘密?这么低级的套路……
好无趣。
“等我的雇佣期结束了,我就告诉您。”她神秘地笑着。
雇佣期结束?
我怎么越来越不懂她了。她的结束是钓到我吗?
“好吧,”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看到她的手,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笑笑,“成大夫已经给我上过药了,过几天就能痊愈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越是说得轻松,我就越是内疚。
“嗯,之前在一家酒店里洗碗,天气冷了,没有注意……呵呵。没什么的,习惯了。”她拘谨地放下筷子,把手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她表面很温柔,内心却很要强啊。
我似乎又谈到了不能谈的话题。
真无聊啊,和她什么都是禁区。
美味的煮菜变得味同嚼蜡,我重新回到床上,睡了。
出院是个周六,天气阴霾,听说S市这几天雾霾爆表了,我出来才知道什么叫爆表。
这可见度才十米,稍微站远一点便仿佛与世界擦肩而过,最遥远的距离不过如此了吧?
商若水给我准备了防霾口罩,说我身子骨还没好全,让我多注意。
张秘书也来接我出院,她俩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似的,有说有笑,我一个人坐在车后面闭目养神。
回到家,我突然有种可怖的感觉。
这个房子,随和死了,自爱玲生死未卜,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们是厄运家族吗?
还是因为我自己造得那些孽才有了这样孤家寡人的报应……
“少爷。”有人托住了我的胳膊,温度隔着衣服渗透进我的骨髓,忽然觉得家里有人真好。
“若水。”
“嗯?”
“你和你父母关系好吗?”我顺着她的搀扶往楼梯上走去,她忽然顿住,我看向她,她笑了笑继续扶着我走,“啊,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没见过他们,没什么印象了……”
我一怔,看着她,她的眼神正专注地盯着前方故意不看我,我猜她只是嘴上逞强吧?
“别难过,其实有父母和没有父母是一样的。”我笑笑,她愣愣地看我,我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了。我刚才那个口气像得了便宜卖乖吗?
可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不是这样的,少爷。”她难得不苟言笑地说。
“我自己可以。”我轻推开她的手回了房间。
直到坐在床上,她的那一字一声还萦绕在耳边,那认真的样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什么,我觉得那眼里有同情之色?
不是该我同情她吗?有父母的人是我,她同情我什么呢?
“少爷?”
我心一惊,缓了缓气息,“嗯。什么事。”
“晚饭想吃什么。”她隔着门问。
我记忆里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就仅限于早饭、中饭、晚饭……
也是,保姆不是吗?随心你还想聊点什么呢?
“清淡的就好,不是很饿,随便做吧。”
“好的。”
我顺手从床头拿过一本商业杂志,胡乱翻了两页,等脚步声彻底没了我才抬起头盯着门发呆。
商若水,你难道只是为了十万年薪才留在这里?对我没有半点奢求吗?
晚饭过后,我故意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商若水来来回回地清扫着,她一看过来,我就正经地盯着电视,一副认真的模样。
“那是谢小姐吗?”
嗯?
我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她指着电视,“那是上次在少爷生日宴会上的谢小姐吗?”
我一愣,转过头看向电视,那!
电视上正在放娱乐新闻,说今晨舞蹈演员出身的谢韵蓝为拍新戏从高空坠落,是否会影响着她以后的演艺事业呢?
这种事!
我匆匆站起身。
“少爷!”
我径直拿起外套和手机换了鞋就出了门。
“滴……滴……”
我焦躁地等着电话另一头接通。
“喂。”
通了!
“蓝蓝。”我叫。
“对不起,随董,我是蓝蓝的经纪人萧雅。您有什么事?”
“她人呢?”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
“谁打来的?”电话那头有个男声打断了萧雅。我听着有些熟悉。
“是随董。”萧雅回应着。
“给我。”男声说。
“随兄。”他叫。
我一愣,安可诚。
“安兄。”如果面对面的话,安可诚一定能看到我此刻不怎么友好的笑容吧。
谢韵蓝,我的前女友,我唯一认真过的女人,甩了我,还把我的隐私告诉我的商业对手,可,为什么就是恨不起来。
“嗯,蓝蓝她没事,这几天工程的事随兄去看看吧,快竣工了,好歹您也是个大股东,该关心关心的。”
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有几分不快。
“她怎么样?”我仍坚持问。
“她很好。就这样吧随兄,我挂了。”
手机亮了,退回了桌面。
分手之后,就是路人。
我躺在驾驶座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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