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向阳干笑两声,看着我,眼睛像是在询问。
我们是一个圈子混大的人,彼此虽然交情不深,却也不浅,谁也清楚谁的底线,只是他们这些高阶人群,似乎没有底线,或者他们压根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尊重。
可我能说什么呢?
我只觉得自己的虚荣心正在遭到打压,谢韵蓝眼里那笃定我和保姆有什么jian情的眼神,那种看我是xing功能障碍者巴结一个保姆的眼神……
如果我拒绝,他们一定会在心里嘲笑我竟然喜欢上自己的保姆吧?
“是吗随兄?”安可诚笑着看我。我突然感觉他是故意的。
但他这样针对我对他有什么好处?从我手里抢人能给他带来什么?
“说了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你们还不信。”我笑着喝酒,只盼望这个话题能被自己搪塞过去。
但谢韵蓝不依不饶,“你嘴上说普通,心里却不知道多喜欢呢吧。”
我正要回口,她搂着安可诚的脖子AI昧的说:“诶呀,你真傻,人家和你不一样,你觉得保姆就是个工具,他不知道多宝贝呢。别闹了,他是不会和你分享的……”
“得了吧随兄,我不信蓝蓝说得是真的,你怎么会喜欢一个保姆。”安可诚笑着和我碰酒。
我看着他俩,好像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一样,夫唱妇随的,活活得在这里对我激将。
“这样吧,上了她我给你钱,怎么样?”
“安兄说笑了,只是个保姆而已,你喜欢的话,你泡就是了,给她钱就好,给我算什么,哈哈……”
我笑得牵强,我只感觉自己喉咙里塞满了炭火。
“那我可不客气了。”安可诚举了举酒瓶,一饮而尽。
谢韵蓝若有所思地伏在他的胸口,我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余宁远和马向阳看看我,我只是笑笑,显得自己真的不在意一样。
大概是我的演技好,余宁远和马向阳也相信了我并不在意什么保姆,都起哄着说不唱了,直接奔我家。
王超和畅嵋说还要回家带孩子就先走了,看他俩也就三十上下的样子,居然小孩儿都上大班了。
我们从歌房出来,谢韵蓝开车,她居然还记得去我家的路线。
我坐在后面看镜子里的谢韵蓝,她没什么表情,但我在想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怎么会有女人不嫉妒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要么不是真爱,要么就是太真。
不管是哪样,和我都没什么关系了。
“到了。”谢韵蓝停住车,转过来看我,“你开门,还是?”
我突然有点忐忑,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带着这些对若水企图不轨的人回家是在干什么?
“怎么了?舍不得了啊!”谢韵蓝嘲笑着。
安可诚笑着看我,“随兄,一个保姆你这么宝贝?”
“不是我宝贝,是怕你们扫兴。”我话里有话的说。
“哦?”余宁远抓住我的胳膊,“是不是啊,很丑吗?路上我还问你怎么样你都不说,这临门一脚的时候你说这种话。”
“不是丑。”我推开他。
“哦,不丑怎么会扫兴。”马向阳冲我略略舌头,我真的很难相信他已经三十了,而且还是个开赌场的小老板。
我留意了一眼鬼哥,他一直盯着我家大门若有所思,真是个古怪的人。
“就是她不愿意的话,总不能用强的,自然扫兴。”我在试探着他们的底线。
“哈,怎么会不愿意。”马向阳笑着把车里的男人扫了一个遍,“看看,看看,多帅,这个多帅,我们一堆高富帅,多少女的梦寐以求的做-爱对象,她会不愿意?说不定求轮……”
“诶呀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笑着捶他一圈,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韵蓝扫了我一眼,“能来给土豪当保姆的女人,能有多清高?”
我看她一眼,脏话堵在喉咙处,又被自己的教养和面子塞回了肚子里。
安可诚伸伸懒腰,“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咯。说不定我们还看不上眼,嗯?”他冲余宁远和马向阳抬了个眼神,那俩哈哈一笑,“是啊,我们为个保姆在这儿讨论半天,说不定进去一看就想走诶。”
求之不得。
“那本少就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我去开门。”下了车,心情复杂地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奇怪,今天她也没在门口等我,难道又不在家?
还是在和那个男人……
不,也许又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吱呀。”
推开门,车子开进来。
安可诚打量着我的房子,“你这房子可以啊。”
我不无得意,笑笑,“还行吧。”
“可不是还行啊,随董。”鬼哥说话了,他一晚上都没叫过我,此刻看我房子的眼神,就像他看美女一样,让我心一震。
“一般般吧。就是有些年代而已。”我笑着引他们来到屋前,希望他们能转移一下注意力,“请。”
推开门,安可诚打头一个进去,我留在最后关门,灯瞬间开了,和昨日如出一辙,他们纳闷地看着我,我忙看向沙发。
“少爷你回来了?”
我们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二楼走廊,若水穿着森林系毛衣睡裙,长发垂到后膝,看样子出来的有些着急,居然都没有穿鞋子。
“有、有客人啊。”她愣了一下,我有点内疚。若水如果知道我带这些人回来的目的,会怎么想我?
“先去把鞋穿上,小心着凉。”我尽量显得冷漠疏离。
她愣愣地点点头,“哦,好……我马上出来给你们泡茶!”她匆匆跑掉,像是害羞了。
我真是太不机智了,应该事先打个电话或者发短信通知她有客人会来才对。
唉,还是自己太心虚了,就算再重来一遍,也不敢先打招呼吧。
“坐吧。”我摆着手势引他们往沙发跟前去,安可诚忽然皱着眉头转向我,“这个人……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生日宴会上?”
“哦,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还以为是看肥皂剧的时候遇到的三线明星呢,原来是在你生日会上的你那个女伴啊。”马向阳勾着手臂在我肩上,“诶,正点啊!居然只是个保姆。”
“是啊,我还以为是哪家深藏闺中的千金呢,感情只是你请的一个保姆。好家伙。”余宁远咂着嘴盯着若水刚才站过的地方。
我耸耸肩,引他们坐下,正准备去拿酒水,若水就穿着拖鞋挽了头发跑了出来,“少爷你别动,我去准备酒水,你们聊。”
若水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在客厅里小跑着。
鬼哥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三点看,我有些不快,却不好说什么。
“不用泡茶了,把酒柜第二层的酒拿过来,六个杯子。”我嘱咐道。
她走过来,所有人都在看她,她笑得明媚,让我越发自惭形秽。
马向阳凑在余宁远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都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谢韵蓝却是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眼神,全然没有在车上时的镇定。
我猜他们一定都以为我的保姆会是那种舞女的存在,却不想是个正经人家的阳光小妹。
“你叫……”安可诚接过酒杯的时候拖着音问道,“若水?”
“嗯,商若水。安总。”若水恭敬却保持着距离地笑道。
安可诚意外了一下,“你还记得我。”
她笑笑,“嗯。余总。”她送上酒,“马总。”
马向阳和余宁远接过酒杯的时候愣了半天,“记忆真好啊。”
若水谦逊地笑笑,我有些害怕,她表现得越好,我就越没有安全感,因为我能看到安可诚眼底的炽热。
若水与生俱来的魅力不是寻常人可比的,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就是你看一眼就不自觉地会对她生出好感来。
“谢小姐。”她把酒杯递到谢韵蓝跟前,谢韵蓝嗤了一声,没接杯子。
我正不快,安可诚出言道:“她还要开车,不喝酒的,给她倒杯水吧。”
谢韵蓝趁机挽住安可诚的胳膊,就像是在宣告所属一样,幼稚极了,安可诚分明脸上挂了尴尬。
谁也不想自己泡妞的时候旁边有个女生挽着你说“她是谁”。
“好的,稍等。”若水冲谢韵蓝点了个头,然后扫过我看向鬼哥,我忙道:“这是鬼哥。”
若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真的如此,我就觉得她看我比看别人亲切,这让我心中又欢喜又自责。
等他给鬼哥倒上酒,给谢韵蓝换了杯蜂蜜水之后,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他们在歌房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很多了,来家里无非就是为了我的保姆而来,却不想若水明媚如天使,他们这群家伙大概都自感龌龊,竟然没有一个人多提一句。
捧着喝不下的酒,他们多有尴尬。
倒是鬼哥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若水的身子,突然道:“小姑娘,之前干什么的?”
若水看看我,我心虚地躲开了,只听她一笑,说:“打很多零工,送餐啊,做点心,洗餐具,也没什么固定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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