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是开玩笑,但玩心大发的我一看皇甫慌张的神色,便打算再唬唬他,却没想我往前一扑,他真的紧张到逃反方向,和我撞了个正着,那说不出什么滋味的嘴唇就贴到了我的脸上。
这……
“啊!随心!”皇甫一副失真的模样抄起枕头就打我,我本来也有点意外,但见他那个德性,便臭屁道:“唉,太帅,男女通吃,上赶着被人亲。”
“呸!”他啐我一口,“不要脸。”
“昂,我就是不要脸。明知我不要脸你还跑我屋里,趴我床上,亲我……啧啧,闷骚。”
“啊!”他癫狂地挠着头发,“你这个混蛋!”
“好了好了…”我也怕他当真了,那就不好玩了,笑笑,“开玩笑的,睡吧睡吧。你睡那边,我这半边。”
他半信半疑地扫我一眼,不放心地裹了一圈被子往旁边挪挪,我情不自禁摇头笑道:“瞧你的胆子。”
“略。你这种人,什么都说不准。”他背过身去睡了。
“不是,被子你全盖了我怎么办。”
“又不冷,你别盖。”
“……”
2017.3.27地下赌场,我办公室内。
虽然是中午,但赌场的人仍不见少多少,安可诚把窗帘合上,怪异地看着我和皇甫,却是余宁远先开的口:“你俩不是吧?放着俩妹子不要…”
皇甫被看的脸红,推了我一把,“都怪你!解释不清了。”
我嗤嗤笑着:“那就不解释,反正我已经找到归宿了,至于你的名声,我可管不着。”
“哈哈哈哈…”安可诚会意地拍拍我的肩膀,“可以啊随心。”
“还行。”我朝四周看了看,“怎么,来赌场干什么。”
安可诚一脸懵,“不该商量一下你大婚的事吗?没几天了。”
“……”
“随心,可诚说的对呀。”余宁远忽然也把矛头掉向了我,忧心忡忡道:“这也没见你布置现场什么的,你到底有没有准备结婚的事儿啊?在哪儿结?我们这到现在还一点儿消息也没从你嘴里听见,我看你怎么都不着急?你赖好给我们说说,看我们能帮你什么,兄弟几个也想帮忙不是?你现在还不发请帖,等你结婚那天没有人可怎么办?咱们这圈子里谁还没有个日程表,所有的事儿都是要预约的,你还不发,要等到什么时候?”
“啧,说好了不提我结婚的事。你们还特地找个地方跟我说,不想陪就直说,我随心还怕没人陪酒吗?”我站起身,他们紧忙按住我。
“不是这个意思。”安可诚道。
“是啊,随心,你先别急。”余宁远附和着。
“诶呀人家不也是为你好。”皇甫这个墙头草!
“是啊,你们都是为我好,就我自己不想好过,行了吧…真是的。我结婚我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真应了那句话……”
“打住!”余宁远撇撇嘴,“真不愿意我们操心,我们还不管了呢。”
我看他好像真生气了,说起来人家也是真的为我好,毕竟我这个月死了个“兄弟”(如果他们知道南陵这兄弟是个卧底,不知道还会不会同情我,说不准他们还会把我拉出去斗半天)和老妈,看起来还挺悲惨的,我这会儿要是去参加什么选秀比赛,肯定能拿冠军。
我缓了缓自己的脾气,幽默道:“余妈妈,你跟熊孩子置什么气呢?”
余宁远眼睛一番,“妈妈?安总,你看这家伙,现在没人管他了,他要上天了。”
我得意笑笑,站起身,稍稍正经道:“好吧,既然你们要帮忙,那我们就换个正经的地方谈吧。”
我们转移阵地到新觉的一个套房里,有三个房间,安可诚、余宁远一人一间,我和皇甫自然就只能共享主卧。我还是比较芥蒂和别人睡的,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不过皇甫倒是挺开心的,我也就保留意见吧。
至于为什么我们选择共住一个套房而不是一人一间呢,完全是因为安可诚说这样方便。
他是能当着你面说自己上床细节的人,根本不怕被揭露什么隐私,也就没有太多挑剔的要求。可我们不像他那样“不羁放纵”、有恃无恐,但谁会说出来?自然也得装的跟他一样,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不过好在也就几个晚上,就当胡乱弄个包厢凑合着来一把青春无悔罢!
“来来来,酒来咯!”皇甫抱着一箱装着各式各样的酒的箱子走过来,兴奋地往桌子上一一摆出来,说:“诶呀,做梦都想跟有权有势的人在一起称兄道弟啊,做梦似的。”
我翻翻白眼,“毛主席说,吃水不忘挖井人。”
“哟,我们的新郎官吃醋了。”安可诚打趣道。
我翻翻白眼,“一个见风使舵的人,我吃什么醋。”
皇甫立即扑倒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凑近我,“我哥,你看看你,怎么这么缺乏安全感呢?”他一本正经地拍拍胸脯,“我皇甫是那种飘忽来飘忽去的人吗?咱们之前那是有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我当然更把你当兄弟啊。”
我撇撇嘴,抖开他的手,“别处使殷勤去。”
“哎呀。”越说他越像牛皮糖一样粘在我身上,索性把脸我往胸膛一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理解人家的一片心意。”
“滚!”我佯作嫌弃又愠怒的模样推开他,惹得屋里顿时欢声四起。
皇甫给我打了一瓶酒,递给我,“随心。”
我笑笑接下,他又给安可诚和余宁远递了酒。本来要是按照“江湖地位”,他这杯应该先孝敬大老板安可诚的,但这几日我们喝了几天酒下来,关系已经突飞猛进,算是知根知底,不拘小节。
四个瓶嘴撞到一起,“早生贵子。”
“嘶。”我嗔看他们。真是几秒钟的喘息时间都不给人留,什么事都要扯到结婚。
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独独我自己喝着闷酒。
若水这段日子也联系过我,但被我几次敷衍了事之后,她就把所有的电话都变成了短信,然后从每天三五条变成每天一条,而且决口不提结婚的事,一个字也没问过。
我猜现在就算告诉她我反悔了,她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她实在太敏感,只需听听风声,她就能知道是谁要来,只消看上一眼,她就能知道那人想的什么。我的心思八成已经在她的掌握中了。
那么她到底是在给我空间叫我做好婚前准备呢,还是在给我时间让我思考之后告诉她我后悔了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水那人毕竟顾及人的感受,兴许她对我很失望,也不想结这桩婚,但因为怕我伤心,所以才这样暗示我?
可如果不是这样呢?
我一时拿捏不准了。
“别光喝啊,说事儿。这会儿你得清醒。”安可诚用他手里的酒瓶子敲敲我的酒瓶,发出清脆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清醒?说点什么呢?我又没结过婚,讲道理这种事都该长辈操心才是。”我不禁懊悔当时叫自爱玲去德国做手术。如果当时叫她回来操办我和若水的婚礼,然后看着我们幸福的死去,岂不比客死异乡好得多?
到底我们还是抱了太多的侥幸心理,以为老天不会这样绝情。
“诶呀,我也没结过。”皇甫摊开手掌意外地说。
这小子,才发现自己没结过婚?一副“刚刚知道”的模样是什么鬼。
“总得有第一次啊。”余宁远似乎可以回避我的伤心事,拍拍我的肩膀,递出信任的眼神。
安可诚沉吟一声,“不然就把你爸叫过来。”
“不行。”我脱口而出,引来六道目光审度得羞愧。
其实这么多天胡闹也是指望这几个人能帮我和志成云搭个桥,送我和他个台阶,让我们的关系缓和下来。毕竟这些人只以为我和志成云的矛盾就是因为他当时不借我直升机,害我错过自爱玲的手术,没能见她最后一面才有的,而无关志成云害死南陵的事。以他们的能力,应该很轻松就能替志成云找个像样的借口。
要是我直接告诉志成云我不为南陵的死怪他,那不是显得我太掉价?
“你就别生你爸的气了。”皇甫劝道。
“要是你们,这事能算吗?”我继续把自己往高台上架,心里却在埋怨这三张嘴竟然敌不过我一张。
安可诚正色道:“这事儿我不替他找借口,但我相信他一定向你解释了,对吧?”
我看向一旁,没有和他对视。
我想,如果希望我了解我自己的无能为力也算的话,他确实解释了他的用意。
“我所了解的志总,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他做任何的决定,都不会是突然地随性而为。如果你一直为这些已经无法挽回的东西而自怨自艾或者埋怨他人,却不去思考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到底有没有问题……那我觉得你实在白费了他的良苦用心。”
我不喜欢安可诚这副口气。尽管他说的事实。
可这是我唯一的台阶,不下来还不行……
“那可是我妈咪。”我继续苦情。
他叹口气,轻轻笑了一下,“你怨恨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将我的酒又递给我,也不管我有没有兴趣和他碰,他就自己碰了一下,说:“放下吧,随心。”
他仰头闷了一口,笑道:“原谅他,也是原谅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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