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褒姒都同意了皇甫的提议。
他说这件事我们不应该出面,因为我是个公众人物,褒姒又为中介所认识,所以为了避免缠上官司的麻烦,这件事应该由他来解决。
只是他带人去找中介的时候,我心里又觉得不妥。明明是那个中介不对在先,只要告他一状,他也能受到惩罚,我有必要用黑吃黑的手段来维权吗?
和若水越相处,我发现我的思想变得越婉转,心也越发软了。
我放下了电话,阻止自己再继续那么仁慈的想下去。
褒姒拿了酒过来,给我开了一瓶,“大哥,你这房子真不错,今天收拾了中介,你不会重新租给别人吧?”
我笑笑,“租给别人也是一万,谁都一样,你住着吧。不过钱不能少我的。”
“那是一定的。我老大就喜欢靠自己。”他冲我抛抛电眼,我别扭地动了动脖子,“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听你这么叫自己还是奇奇怪怪的。”
皇甫带人回来的时候一脸兴奋,拍拍我的肩膀,“搞定。怎么酬谢我啊?”
我发觉皇甫干这行越发得心应手了。我甚至怀疑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加入。
“你想我怎么酬谢你。”我把问题抛给了他。
他看看褒姒,想了想,笑了,“不如,把他借我两天?”
褒姒一怔,指着自己,“借我?”他打量起皇甫,大概是觉得他是个小屁孩,有点可笑。
皇甫却不自觉,自信地点头笑着,褒姒轻轻笑起来,“借我干嘛?”
皇甫看着我,眼神突然正经,说:“只有他能帮我。”
我本来也没听懂,但见他严肃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我皱起眉头,“太冒险了。”我避开他的视线,生怕自己陪着他胡闹。
皇甫在褒姒的困惑的目光中坐到我的身边,按着我的肩膀,“随心,求你了。”
我闭着眼睛摇头,“不行。”
“求你了,随心。”他改了语气,用他一贯的伎俩冲我撒娇,虽然往日我会嫌弃地把他推开,但是他的要求我总是能满足。
只是这一次,太胡闹了,我不能纵容他。
“说了不行。”我睁开眼睛侧头看他,神情严肃。
倏的,沉默了,空气中静止着安静的味道,我也不敢动了,就这么尴尬地盯着他渐渐阴沉下来的脸。
皇甫忽然起身,“那我自己去。”
我控制不住自己地站起身,呵斥道:“闹够了没有?”
他的步子顿在原地,转过来的脸上,眸子全红了。
这下一旁的褒姒可能才意识到我们两个不是在就着什么事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很严肃的一件事。
他也坐得不自然了,低吟着,不知所措。
我深吸口气,按住皇甫的肩膀,说:“这件事,就此打住。时机成熟的时候,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帮你。我们现在都是没有站稳脚跟的人,褒姒就算什么规矩也不在乎,什么人物也不怕,但你要知道,这到底是个拿权力说话的年代。你也不想大家帮完你就一起去坐牢吧?”
皇甫应该听进去我的话了,脸上表现出了迟疑。
我趁热打铁,拍拍他肩膀笑了笑,“好了,别想太多,当务之急,是我们兄弟尽快在圈子里立足。”
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虽然他答应了,但我瞧他的表情总归是有些负面的情绪在里面。
希望他能明白我的难处吧。
现在去杀鬼哥,无疑是在送死。或许一时侥幸让我们办到了,可以后呢?鬼哥背后的人、鬼哥的手下,甚至是政府的人,能放过我们吗?
黑白两道我们都没有势力,怎么混下去?
皇甫走了,我忍不住叹息一声,褒姒这才站起身,故作随意地问道:“他要我干什么去?”
我看看他,不知道他可不可信。
虽说鬼哥一定在心里提防着皇甫,但总归没有人去他跟前告密说皇甫心里一直计划着杀他,他也不会针对皇甫,跟别提皇甫还救过他免于受伤。
我笑着摇摇头,“小孩子家的胡闹,不必在意。”
我说的话很明显,褒姒应该听得出来,我是有意隐瞒,因为我不信任他。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29岁了,见过太多的人情世故,我话一出,他就这样转开了话题,让我越发地欣赏他。
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若水翻身搂住我的腰,轻声唤道:“少爷。”
我还在想早上的事,所以没有意识,只是仿佛好像听到她叫我了。
直到她趴在我胸膛上又叫了第二声,我这才回过神,笑着看她,“怎么了?”
她借着微弱的床头灯的灯光细细瞧着我,撑着她身子的手臂忽然抬起一只,指尖按上我的眉头,让我不自然地闭了一下眼,笑着看她,“怎么了?”
若水叹了口气,“所以连微笑都是皱着眉头的。”
我一怔,心里动容。
多少次,我都像现在这样,想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若水,但理智总是赢过感性,让我总能忍痛把苦水咽下。
我笑着把她的手拿下来,将她搂住,不让她撑起身子看到我的脸,说:“若水啊,我心里一直很感谢你,从不问我太多的事情。因为我真的有很多事不能说,我也不想骗你,感谢你没有逼我。我知道这一定很难过,但是……”
我翻起身子看她。
盯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睛,里面的忧心忡忡我看得明白。
我认真地说:“你是我随心的女人,我相信你,也必须相信你,你一定撑得住。”
若水泪目望着我,闭上眼摇头,“没有,若水不觉得自己难过,若水只是替少爷难过。”她温热的手掌贴上我的胸膛,“明知道你背负了那么多,却什么也不能替你承受。”
我笑着摇头,望着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抚摸着她的脸庞,“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你即使什么都不做,我只要看到你,心里就会很安静、很幸福。我就会知道自己是谁。因为世界太乱了,记住自己很难,太容易迷失……”
“少爷……”
我贴在若水的身上,听着她的心跳,万籁俱寂。
这世界仿佛就剩下了我们两个。
“谢谢你。”我轻声说。
2017年5月20日,全国都把“我爱你”吵得热闹的日子。
我和若水也不能免俗,去了我们第一次出去游玩的地方,万玉山。
这次我们没有可以等到第二天看日出,而是在这一天爬上山顶,把我们背上去的树苗种在了上面。
我和若水在林中小歇,她抬头仰望天空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去想,假如我们生活在一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该多好,山山水水环绕着我们,每天只要看见若水,都会感觉很满足。
只是我知道,这样的生活不仅是奢望,而且真的过起来,我自己也会很快厌倦。
我到底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情不自禁想起监狱里的那个人,我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还好若水的心思都沉寂在周围宜人的环境里。
过了今天,我就必须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了。我不想在底层耽误太多的时间,这次,我要一鼓作气,进入核心层。
晚上请若水吃了饭,大概连她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主动提出来,“少爷如果有什么事要办的话,可以不用管我的。我们日子还长嘛。没必要在意这样的节日。”
我心里很愧疚,因为过些日子安可诚就会回来了,我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尽快部署自己的势力,所以这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就跑了。
我心疼若水的体贴,因为我真怕有一天我会把这些当作她理所当然的付出。
“真的没事。我们回家吧。”我搂住她,在她额头轻啜一口。
她和我对视了很久,大概确定了我的决定是真心的,这才微笑着点点点头,搂住了我的腰。
和若水相处的时间看似很长,却都很平淡,也很漫不经意。
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把欠她的补偿回来。
晚上我小心翼翼地吻她,抚摸,一盏灯也没有开。
我神情地含住她的唇瓣,按着她的掌心,我恨不能把自己融到她身体里去,但我不能,我甚至不能把自己全部的贞洁留给她。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女人的胴体,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恶心。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这跟我明天的计划有关。因为我打算用最快的方法上位……
红爷的女儿,我势在必得。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我的手下意识地拂过若水的脸,有些湿润。我瞬间清醒了。
“你哭了?”
若水吸了口气,擦了把脸,笑着说:“没有……”
我轻轻撑起身子,“是不是弄疼你了?”
若水摇着头,我仿佛看见她在咬嘴唇,我记得自己刚才并没怎么用力,可她为什么哭了呢?
我心疼地吻她,“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知道吗?”
若水点着头。
我问:“继续吗?”
她没有说话,手臂却环住了我的腰,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若水的心思似乎也不在我身上,我突然觉得好笑,两个相拥的人,彼此却都想着其他的事。究竟这“做”是为何?一个任务吗?
可我又不舍得放开手,直到筋疲力竭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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