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做与不做下

　　“你威胁我？”我凝视着司云的眼睛。

　　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装得这么天衣无缝，她会存在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格？

　　不可能。在办公室里她明明慌乱、愤怒，她的眼泪是如此真实。她不让我再叫她“司云”的情绪，也是如此合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夺回主动权，让自己看得没那么狼狈。

　　她微笑一下，“威胁你又怎样。”

　　她抓住了我挺起的部分。

　　我浑身一酥，由于看穿了她的“把戏”，也笑了一下，忽然直起身子，将她反压，“是吗？”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错乱，旋即露出一抹妖艳的笑容，“忍不住了吗？”

　　我看看自己的下面，歪了歪脑袋，放开了她，笑道：“还没有我随心不想上的女人成功爬上我的床。”

　　她脸色有些僵硬，“你。”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未想过和你上床？你以为我是演戏？欲擒故纵？”我盯着她，不知怎的，看见她坚强的外壳瓦解，我还有点享受。但后背也开始发凉，因为我忘了什么时候，也有人这样对过我。

　　“所以你对我的好，全都是演戏吗？”她又变回了那个仓皇的女人。

　　我扯了扯嘴角，“本来是的。”

　　她眸子一亮，盯着我。

　　我一面穿好衣服，一面说，“一开始，我打算从你朋友下手，因为你有过抢她男朋友的历史。”我看着大小姐难看的脸色，忍不住笑了一下，“呵，不过她和我太太有点像，属于那种亦刚亦柔的女人，心地善良，感情专一，但一投入，就容易陷进去。所以我不敢招惹她。”

　　“因为，”我看向大小姐，“我说我很爱我的女人不是撒谎的。”

　　她低垂眼帘。

　　我舒了口长气，“我以为我会用一段日子才能掉你上钩，但没想到你的感情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这么热烈。”

　　“我很可笑，是吧？”她忽然说。

　　我看看她，摇摇头，“虽然我不理解，但我没有不信你。”

　　毕竟志成云说过，她们家的人都那样。

　　虽然！

　　志成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红爷。

　　他这句话很有可能是骗我。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

　　“信我又怎样。你还是喜欢你家里的那位。我不应该去你家的。这样我还好受一点。”她自嘲一笑，“她真的是那种，远远看一眼，都恨不起来的人。”

　　我也情不自禁笑了笑，“是啊，她很好。不过，正因为她太好，所以，才让你钻进了我和她之间的空隙。”

　　司云猛地扬起目光来，正对上我的目光，有些惊喜，也有些疑惑。

　　“你不懂。”我说，“她太美好了，我对她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以至于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往往很自卑。很难理解吧？”

　　她摇摇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即使如此，我依然很爱她。但这样的爱，太累了。当我看见你在雨地里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一切，我不想骗你，我是在侵占你的感情、你的世界。我是在利用你。”

　　“可你没有。”她盯着一角发呆。

　　“对，”我笑了笑，“我没有。因为我懦弱。我太想走捷径上位了。”

　　她瞧着我，没有说话。

　　我避开目光，“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又在想，我为什么非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大不了就用他个几年的时间，何苦伤害女人？”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来找我。”

　　“我在看天意呗。”我笑笑，“谁知道会接到你爸的电话，还被他带去交流。”我有些无奈。

　　“那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情？”她看着我。

　　“有必要知道吗？反正我是不会抛下我太太的。”

　　“我可以让她当小的。”她脱口而出。

　　我脸色一变，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和她离婚，然后娶你，叫她做一个地下情人？”

　　“我知道这对她不公平，可如果是我爸来做这件事，你以为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吗？”

　　我沉默了。

　　“随心。”她抓着我的手，“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继续沉默。怎么可能没感觉？但这种感觉，我称它为同情、冲动，和我与若水的感情截然不同。

　　“我会好好对她的。”她难得语气温柔，“我不是说了吗？她的模样，我也很喜欢。我向你保证，我会和她和平共处的。”

　　我心里松动。但只是一秒，我就忍不住骂自己，居然会被这样的言语打动，要是若水知道了，她岂非要气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露了马脚，她更是靠近我，说：“你不是说她是那种很好的人吗？如果她爱你，她当然会为你牺牲一些东西。你看我，哪怕我这样的性格，也会同意共事一夫，何况她呢？”

　　我想到了监狱里的一切，我想到了黑钱，我想到了随和的谩骂声，我想到了床笫之间若水的眼泪……

　　“随心。”

　　司云这一声，彻底击垮了我的防线。

　　她主动一吻，我便卸下了全部的防备，回吻……

　　我开车带她回了我的房子，那个若水已经搬走的家，带她上了曾经属于我和若水的床。昏暗的灯光让我恍惚，看着她惊慌中又有些期待的眼神，我主动吻了她的嘴巴、脖颈、乳-房、肚脐……

　　第二天，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她正看着我微笑，见我醒了，贴在我的胸口，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可不能亏待我。”

　　我心里有后悔，有欣喜，有良心的责备，也有功利心的推波助澜。

　　这一切都化作沉默，和呆滞的凝视天花板的目光。

　　“对了，你今天和她离婚，会让她回来吗？”

　　我的大脑忽然向被闪电击中，看向司云。

　　“怎么了？”

　　我摇摇头，掩饰道：“没。还没睡醒。”

　　我心里凉凉的，我记得昨天司云说的话，可这一切要变成真的时候，我又退缩了。心一阵阵刺痛，脸火辣辣的烫，我要怎么跟若水说这一切？

　　“看你，这么懒。”她的指尖划过我的胸膛，“快起来吧，不然下午一拖，民政局该下班了。你们不是还要准备什么手续吗。”

　　我听了又是一颤。

　　“那个，”我缓了缓神，“司云啊。”

　　她笑着看我。

　　“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她脸色一变，噌一下扬起半个身子，春光乍现，昨夜的翻云覆雨之景一瞬间涌入脑海。

　　“你想翻脸不认人吗？”

　　米已成炊，我能惹怒她吗？

　　“没有。”我起来安抚她，“只是，你知道，她……毕竟我们是夫妻。如果太绝情……”

　　“这哪里绝情？我都同意她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我知道我没办法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理解接下来的话了，所以，一股脑的将千言万语都塞回了腹中。

　　“是。但，就当是为了我，给我点时间……”

　　司云看看我，“那好吧。”她不爽快地说：“明天。”她说，“明天必须和她离婚，然后和我办证。”

　　“可这样，我们的婚姻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我仍然指望她能清醒认识这段感情。

　　“怎么草率？我发誓，”她伸出三根手指，“我司云只会爱你一个人。”不等我反应，她缠住我，“你也只能爱我。”

　　“和她。”她补充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

　　她贴在我的胸口，“这样，我还不够好吗？”

　　你倒是愿意，可我的若水，怎么可能愿意。我又怎么能过得去心里这道坎。以后的日子岂不尴尬？

　　“可是……我太太的亲生父母的势力很大，如果他们知道我……”

　　“比我爸还厉害？”

　　我愣了一下，“没……不不不，”我补充着，“这根本不一样。红爷是黑势力，她家里主要是经济势力。我的集团和她父亲的集团根本没法比。如果他们……”

　　“那我就让我爸解决了他们。”

　　我还能说什么？

　　“哎呀，好了，我多给你一天时间，你去跟她说清楚。不过，晚上你要回来陪我。”她眨着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点点头，又和她缠绵一会儿，才出了门。

　　从未感觉连屋外都是这样压抑的空气。

　　我打电话给了皇甫。

　　“谁啊。”他说。

　　“我。”

　　“哦，你又换电话了？”

　　“那个手机被被人扣了。”大小姐还没有还我的手机。应该是和她的包一起忘在我办公室了。

　　“谁啊，要我去帮你夺回来？”他想当然道。

　　“不是。我现在有个难题，不知道和谁说了。”

　　“什么？不会是那个女人被你搞大肚子了吧？”

　　“……哪有。”我翻翻白眼，这家伙想象力还真丰富，“不过跟这个也差不多了。她叫我和你嫂子离婚，然后娶她。”

　　“什么？”

　　“总之事情失控了。”我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红爷知道这件事，昨天还威胁我要炸了志成云的房子，让若水和他陪葬。”

　　我没有告诉他，我怀疑志成云就是红爷。因为我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

　　“我早说过这件事……”他突然停顿，吸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我问你，你现在有能力保住嫂子吗？”

　　“没有。”

　　“那你就去离婚，别害了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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