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想法,他们找不到鬼哥,我就偷送皇甫回Q省演戏出来,要是找到鬼哥,我就替皇甫移民澳洲或者其他国家,总之谁也别想动他。
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我们长话短说之后我就去了赌场。临走前我还告诉了皇甫我另一个秘密的电话号码,说有事就联系我这个手机,不会被监听,但不要用若水的手机打,以免被别人发现。
接下来的几天,我觉得皇甫住在若水房里总归不好,出于私心也出于真的考虑,就替皇甫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我想,任何人都想不到我会把他藏在这里——之前对付的那些老千的别墅。
他们已经全部归顺我或者进局子了,这套房子我买下来,作为我百套房产之一,虽然我用的是南陵的名字登记。毕竟南陵是卧底,他的资料即使死了以后也归为秘密档案,一般这些人都没有权限看,只能看到“保密”二字,我告诉他们这是上层内部的计划,让他们别打听。
加上之前警察确实包围过那里,他们便深信不疑。
自然,这一切我都是打电话办成的,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
总之藏好了皇甫,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
不过在赌场还是哪里,我都要继续失落压抑。
忽然有一天,褒姒打电话说鬼哥找到了,我问他详情,他只说回来跟我说,我想一定不简单,就没多说,静等着褒姒回来。
然而褒姒和志成云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伴随着的还有鬼哥的尸体。
我们全都出席了葬礼。
志成云一言不发,对于发现鬼哥的事只字不提。
我看看褒姒,他的眼神直对我示意先别看,回去说。
江湖规矩,鬼哥是长辈级别的,我们这些下面做小弟的都算是他的“孩子”,所以要守灵七日。
我们就在墓园附近的宾馆里住下了,轮番守夜。
这天晚上终于轮到了我和褒姒,我们一直等着交流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怎么发现的?”我指着坟头问。
他耸耸肩,“不知道,我是后来听说才过去看的,当时鬼哥已经死了,云爷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他应该跟云爷说了什么,所以,你找到皇甫了吗?”
我的神经瞬间紧张。
“还不信我?”
我摇摇头,“不是不信,我是太担心皇甫。”
我四下看看,总怕有人偷听。
“他现在怎么样?你走后警察又捞到几具尸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皇甫那孩子。”褒姒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感觉不对劲,一激灵,抽了根烟递给我。
我抬手挡下,“才出去多久,就忘了你大哥不喜欢抽这东西。”
他笑着甩甩手上的烟装回了盒子里,眯着眼抽搭了一口,“这是好东西,想着你哪天就开窍想要一根呢。”
“盒子上写着呢,吸烟有害健康。我真应该给你们组建一个学习班,好好请人来给你们上上课。”
“拉倒吧。”褒姒打了个哈欠,“这玩意能提神,咱们可是要守半夜呢。”
“我妈咪死的时候我都没守过灵,”我不屑地笑笑,“在这里纯粹就是想打听一下消息,装个样子。”
褒姒笑笑,“所以,你到底联系上皇甫了吗?”
我四下看看,浅浅地点了个头,“不过一直在等消息。我想如果鬼哥不在了话,就让他在那里演一场。”
“恐怕不行。”褒姒皱起眉头打断了我。
我看着他,“怎么说?”
“鬼哥应该对云爷说了什么。反正过了这几天,他肯定要有动作。”褒姒摇摇头,郑重道。
我愣了一下,“你觉得鬼哥临死前提了皇甫?”
根据皇甫的说法,他只是趁乱开了一枪让鬼哥看见了,但朝鬼哥砍的人还很多,而且货比较重要吧?假如真是生命垂危的时候,他还有机会说皇甫?
“不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褒姒提醒着我,“对了,他藏哪儿了,安全吗?”
我收回神思,点点头,“应该安全,那地方就咱们知道。”
“嗯?”褒姒一怔,“总不会藏我家了吧?”
“怎么可能。”我拍拍他,“上次端的那个贼窝还记得吗?”
褒姒出了个神,“哦~那几个老千的房子?!”
我扬了一下下巴,他冲我伸出了大拇指。
后半夜,该交班了。我们回去叫人来替换,然而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发现宾馆里面已经没人,我们带的弟兄全都不见了,我给志成云打电话也是不在服务区,我忽然后背一凉。
“褒姒!”
“嗯?”
“快看看我们身上。”我一边说一边关上手机脱衣服。
褒姒立即回过神,如法炮制。
就在我查完自己的时候,看见褒姒扔到一旁的鞋子,立即捡了起来。
“怎么?鞋子里?”褒姒凑过来。
我看着鞋底,从上面扣下那颗黑色的胶状物体,“在鞋底,踩上去的。”我气愤地将窃听器扔了出去,“MD,他一开始就没信咱们!”
我们飞快地朝别墅开去,但赶到的时候,等待我们的只是一声枪响。
正踩着油门的我突然一个急刹停在路中间,将我和褒姒狠狠甩了一下。
我立即回过神,朝山坡上开,心里想让皇甫一打多把他们全毙了,但理智告诉我,那一声枪响的受害者会是谁。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褒姒看看我,什么也没说。
我们下了车一路奔向房子,正撞上迎面来的志成云,他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别和我们耍心眼,阿鬼是我兄弟。”
他的背影在夜色下是如此冰冷。
等他们全部与我们擦肩,我才忍不住冲进别墅里。
“皇甫!”
皇甫的口里冒着血水,见到我,伸出手,张着嘴,说着什么,我想听清楚,不停地问他,他用力去说,然而身体终究透支了,他用力过猛,肺部猛地涌出一口气,他嘴一动,血水尽数喷在我的脸上身上。
我搂着他,但他越发冰凉,看着他渐渐涣散的瞳孔,我眼睛酸涩。
“大哥……”
褒姒握住我的肩膀。
我埋首在皇甫的额前,痛哭流涕。
这一天同样让我伤心的是,我知道若水失去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但我没有把这一切告诉她,反而说她和皇甫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皇甫自己觉得对不起我,所以离开了,我劝若水也别去找他,因为男人之间的承诺是不轻易改变的。
我知道这么胡扯的话放在别人身上肯定都不相信,但若水并不是别人,我肯定她会相信,因为那是我说的话。
我并不想告诉她我心里有多难过,也不想同心里想的那样抱着若水缅怀我们逝去的孩子。因为那样情况只会更糟,只会让现在的关系变得更凌乱,让我付出的一切都打水漂。
她也愿意独自承受那些痛,没有做一句澄清。
有时候她坚强得可怕,甚至有那么一些时侯我都快忍不住要说出煽情的话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得很陌生,让我清醒。
2017年8月27日,我送走了若水。
S市再没有我牵挂的人。
我可以安心报仇了。
从前,我为了一些人做一些事,失去了太多,从今天开始,我只为了自己而活。那些害我兄弟的人,我要一一算账。
第一个,就是志成云!
东城会鬼哥死后,就全盘重洗,迅速有人补位,顶替了鬼哥扛把子的地位,这个人就是马向阳。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事情会轮到他,毕竟之前他的出现只是因为安可诚想向他取经有关赌场的经验。
无论如何,他现在是我“大哥”,我就得听他的。
志成云和我的父子关系在法律上虽然还有联系,但现实生活中我们却是已经不再来往。
我知道自己应该放下身段去找他,但他还能再信我吗?
我只能自己攀附红爷。
这天,司云见我送走了若水,终于肯带我去见红爷。
我有些激动。
之前虽然和红爷说过话,但都没有见人,声音也是电脑处理过的。所以红爷对我来说,应该是东城会里最神秘的人。
终于到了门口的时候,我还是感慨了一下时光荏苒。想不到有一天我可以站到这个位置,可以见到红爷,这一切游戏的操控者。
有人告诉我,要想改变规则,必须先遵守规则。我想,我遵守的已经够久了,现在也是时候改变了。
司云打开门,这么神秘地看了一眼,我真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领结,“怎么了?”我用口型说着,还以为是自己的仪容不达标。
她笑着要要头,走了进去,朝盘旋的楼梯上喊道:“爸,我回来了!”
说罢,她就引着我去沙发上坐着等候。
有仆人过来给我们倒茶。
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红爷还没有下来。
我心里烦躁,但又不敢表现,毕竟人家是大人物,想要给你个下马威又怎样?
我主要是担心人家压根不出来,直接放你鸽子。
要知道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几乎付出了生命的全部。
司云忽然握上我的手,悄悄在我耳边说:“别让我爸看出来你的紧张。气势上不能输。”
我不禁看她一眼,咽了口唾沫,淡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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