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如梦…”风动喃喃念了一句,四下的一切如灰尘一般散尽,露出的一切则惊人骇然。
铭起安然无恙地背对风动坐在那里,从未起过身,也未睁过眼。
“刚才是…”风动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刚才获胜的激动,喜悦,真就恍然如梦。风动已经看到了这场胜负的结果。
铭起平静说道“刚才只不过过了一念,这一念,是你心头渴望多年的一个念头,一念过,一切也都结束了,你进入的世界,就是我的招式,恍然如梦,完成了你得心愿。”
“你真的…太过可怕,要做到一念间杀死现在的我,你一定已经看过了所有的规则,领悟了所有本源。”风动一边说着,身体也在一点点虚幻,只有胸口部分的血球在不断凝实。
铭起从静坐里站起,走到风帝面前,道“从你刚才到我背后,我已经用了恍然如梦,你就已经进入了我的规则,被恍然如梦击中的人,他会经历自己最渴望的梦之后,性命会如梦一般消失,这就是恍然如梦的规则。”
风动露出释然的笑容,道“许久不见,你已经如此仁慈了,恍然如梦,这一生真的恍然如梦。这样东西送给你,或许对你有些用处。”虚幻欲灭的风动胸口,那团血球中射出一个光点,刹那间没入了铭起体内。
在最后弥留之际,风动看见的不是自己的一生,而是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容颜,那些曾经不曾放下执着,在最后消散之前的一笑,尽数空尽。
血团落入血海,铭起嘴角则溢出了血迹来,恍然如梦,这一招的施展需要创造出一个世界,铭起也是在陪刺雪看遍规则和本源之后做到在一念间,将对方那念头里的世界做出,并且用岁月将这只能维持一念的世界的岁月放缓,将一念化作更长的时间。
当这一念中,被囚入世界的人会被规则,并且浑然不觉,到一念之后如梦醒来时,已经太晚。
而维持那个世界存在的一念,需要巨大的力量,铭起虽然强大,却也在一念之后或多或少受了创伤。
看着风动的血球融入血海,铭起心底除了一片平静之外没有更多。
“铭起,风动呢?”发声者是在质问,语气里有痛有怒,也有恨。
缓缓转过身来,风帝等人已经赶来,他死死盯着铭起,即便如此强者,也在此时有些颤抖。铭起手里月牙浮出,如常答道“刚才你已经感应到了,又何必多问。”
“爹,这里很多人就要被你送到他们人生路的尽头,不论是远古的修能者,还是现在的。而你,也可能被我们杀死,如果让我选择,我宁肯放弃复活娘亲,也不会再让爹你送死。
可是,爹你的决定只属于,不属于我们。”
“好兄弟,如果死在你刀下,记得痛快点儿,可别折磨老子。”众人堆积有人高呼道,不用看,听他声音也知道是血珀。
陆陆续续来和铭起说最后一句话的故人都是挂笑,铭起平静的心湖上涟漪层层,露出了笑来,道“大家安心上吧。”
十名刺主出现在铭起背后,两千七百余神级强者同时散发出威压来,久不见日光的天空被挤出一个大洞来,落下的阳光自数千年以来,第一次落在了这片伤迹斑驳的大陆上。
残破的依旧残破,并没有因为阳光给人温暖,未破的,也在刹那间被肆虐的冲击破碎。又从混沌城赶来十名刺主,守护在血海和混沌城四周,挡下了一切冲击。
十名刺主,并不能和两千余的神级强者抗衡,除非着两千余人尽是神境,刚刚步入神级不久,显然这没有一点可能性。
铭起要面对噬族联盟的顶尖强者,风帝,铭洪,铭常凡,兽皇,以及帝狂。
当然还有其他神级强者,不过他们并不入铭起的眼。
果不其然,四人一兽向着铭起围拢,十名刺主则被两千余名神级强者包围,几人没有急着动手,铭洪道“孩子,停手吧,你已经就不回刺雪,这怪不得你。现在就凭你和十名刺主不可能成功杀了我们全部,反而你们必败无疑,混沌不可能帮你,他说复活刺雪,也只是想让你成为他的工具。”
铭起向着铭洪行了礼,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如果我放弃复活刺雪,我的存在就会消失,到了我这个层次,想要毁灭我很,也很容易,失去了执念,我会彻底消失。
先祖也不必再劝我,不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铭洪深吸了口气,眼中的不忍随着闭眼过后,尽数化作凌厉之芒,五人同时向铭起攻了过来。
五人里最强的无疑是风帝,再者铭洪,铭起已经对他二人的手段了然于心,不过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风帝在对铭起派出手掌时,生死交错的力量直接让衣衫碎尽,退一步,刚要闪躲,铭洪闪现,以一记斩式直接锁定住铭起的神魂。
一旁帝狂和兽皇的攻击同时出现,三方的攻击包围住铭起,他嘴里喃喃有词,浓郁的岁月从这片天地凝聚而来,在铭起身周布起一道屏障。
任何通过这屏障的本源都似在看去一样,渐渐的乏力,渐渐的消散,蓦然间,只见铭常凡从铭起下方出现一掌按了上来,是一记很强的换日,黑日出现黑暗临身之时,铭起却感觉黑暗之中又有白光,如此熟悉的力量,以至于铭起心湖波荡,陷入了瞬间的回忆。
那是刺族的力量,源自铭常凡体内的刺族血脉,极复穿透力的本源在黒芒的包裹下,终于在铭起的岁月上钻出一个针眼大小的小孔,所有人在此事抓住机会,对着那小孔施展神技。
不过一念间铭起身上的岁月就被击溃,而他本人也被冲击掀飞除去,不过没有受伤。
“爹,起初在你离开以后,我还犹豫着要不我就像你一样向混沌臣服,在娘亲复活之后再一起背叛。”可是从你杀戮开始,我就不这么人为了,用他们口中的话说…你真的毫无人性。”
铭常凡在一边和铭起交手,一边说道,在痛苦地笑了之后,又道“我知道爹很爱娘,可是你却杀了多少对情侣,多少对爱人,对少父母和孩子,我不能承认为娘亲这样做是对的!”
“我知道,所以我和你生后,那些所有不认同我的人现在在为彼此肯定认为的正确是做法而厮杀。”铭起一手抓去,幻化成无形的岁月直取铭常凡的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风动虽然一掌逼退了铭起,铭常凡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五道消失了血肉的伤口。
“我早已经说过了,为了你娘,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你们。”说完铭起背后的修罗出现,肆虐的杀气开始和血海的血腥之气呼应,压抑在五人心头。
四人一惊之时,四下出现四个铭起,同时连同铭起本尊同时向五人攻去。
“小心,铭起的岁月分身实力和本尊相同,在这之后一段时间他不会再频繁使用岁月,岁月的力量也会削弱,撑过这段时间!”铭洪呼道。
可是五名神祖巅峰的片刻攻击也是恐怖的,刹那间兽皇和帝狂就被铭起所伤,风帝呼道“我们退入人群里。”说着立刻向远方混战的神级强者逃去,其他四人立刻紧跟上去。
五个铭起也同时冲出,紧紧跟随,十名刺主是不足以托住两千余神级强者的,其中不少远古的神王开始脱离战斗,向着五名铭起包围过来。
神王和神祖的差距就好像溪流和奔江,神王在铭起面前不当一击之威,每每蓄力一击一名神王因就会此重伤垂死。
在此时,血海就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形成了一个漩涡,任何伤口溢出的鲜血都会被血海吸走。
而战斗也让大陆支离破碎,却又被规则的力量强行凝聚在一起,以至于大地出现了无数的裂纹看似一触即碎,但不论怎样的冲击都无法使这片大陆完全本崩碎。
正如混沌所言,要破坏大陆就只有从本质上摧毁规则,规则未毁,大陆不灭。
即便这场战斗已经处在规则一级,但却无法改变规则,毁灭规则。
前赴后继的强者不断向着五个铭起冲去,维持了三息的四个分身消失后铭起冲所有人包围下抽离出身,短短三息,五个铭起也让近百的神级强者消失在天地之间,不经让人想起过去,铭起是曾经屠了半个天主,屠杀多达五百余的神级强者的恐怖存在。
“抓住机会,擒下我父亲!”铭常凡怒目环睁,大吼道,不仅仅四人一兽冲了出来,不少的神级强者也跟着向铭起扑去。
铭起在向后退的同时,将月牙握在左手,另一只手握出妖血,存在于规则之中,,妖血虽然不像月牙可以不受规则的约束,却也是规则之下最锋利的存在。从铭起左右臂上燃烧起的冰火两炎分别注入双刀之中,铭起让两把刀十字交叉,道“师傅,曾经你教过我冰火‘相容’,龙祖将冰源图给我,实际上是知道我定然能冰火‘相融’。”
众人听不懂铭起的意思,帝狂却十分清楚,他所创的冰火相容实际上是容,而非真正的融,是不会让火和冰的规则脉络交错,而融则代表要让两股力量完全交错。
冰火不相融,谁也知道后果。
“冰和火的规则相背,冰火两种规则相遇的结果是…毁灭,规则毁灭的力量!”说完铭起两把刀刃同时向外一挥,同等程度的冰和过在冲出的刹那,融为一处,蓬的一声巨响,一片黑暗凭空出现,快速向着几人蔓延过去,并且在剧烈的放大。
规则毁灭的力量难以想象,并不是任何一个冰火双修的人都敢这么做,让帝狂这么做他也不敢,因为毁灭规则的稍有不慎就会连通自己一起毁灭,因为规则就似一张永远数不清线条的巨网,你不知道自己规则里有多少是间接或者直接连向了自己。
铭起这么做了之后,身上果然被一层红炎和冰炎灼烧了起来,如果换了让人必定已经死了,因为只有铭起完全看到了规则。虽然铭起已经将伤害降到了最小,但还是让这些规则的反噬在体内留下了不少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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