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习惯的戳着下嘴唇,许娇探究的盯着他看。
赵鄞自进门一双眼睛就没离开她的脸,见她歪着脑袋打量自己,遂问:“怎么?有些日子没见爷,不认识了?”
许娇摇摇头,墨发便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我只是奇怪,堂堂九王爷怎会一大早上就这么疲惫?你做什么了?”
赵鄞走到屏风旁,顺手解下披风搭在上头:“爷以为,你见着爷会先问爷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让丫头给本王打水来。”
许娇自动忽略他前半句话,叫门口的芸香去打一盆热水。
赵鄞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你爹给你写的。”
许娇忙奔过去要拿信。
赵鄞却忽然偏开她将信封高高举起。
许娇便猛的顿在他面前问:“干嘛?”
赵鄞盯着她裙摆:“你没穿鞋?”
许娇提起裙裾,露出一双白玉样的小脚,那小脚丫子正尴尬的往后缩:“反正不出门,天气渐热,如此才凉快。”她说。
“地上湿凉,如此会沾染寒气,你是女孩子,体属阴,最忌寒凉,往后不可光脚。”一边说着话,他走到榻边,将她的鞋子踢向她。
许娇忙把鞋子趿上,一双大眼睛盯着他手上的书信一转不转,要不是知道那就是一封信,赵鄞一定以为她会吃掉他手上的东西,因为眼前的许娇只差流哈喇子了。
他总算将信给她,许娇忙利落的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认真看起来。
“你还真识字呢?许文扬教的吧?。”赵鄞见她一脸轻松的看信,忍不住问。
许娇正看得认真,便没搭理他。赵鄞又道:“传闻,国公府请的先生只教大房的后辈读书习字,别的各房都是自己去外面学堂学的,你连国公府的大门都不曾出过,更遑论让先生私教了,也真是难为许文扬了,年纪轻轻就又当爹又当娘,还得给你做先生。”
话音刚落,许娇便拿着信纸凑近他:“这字怎么念?”
赵鄞嘴角抽抽:“真是不禁夸,许文扬也不过如此。”说着,伸过脑袋去看她指的字。然后道:“迁”。
许娇又收回信笺继续看,看完方知,她爹去的就是个穷山恶水的地儿,她爹正努力在那边改善民众的生活,字里行间,许文扬对自己的处境都是点到为止,但许娇知道,她爹不定过得多艰难呢,倒是字字句句的叮嘱自己保重。
许娇捏着信笺眼眶红红的坐在榻上。赵鄞偏着脑袋看她:“你爹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难过。”
许娇没回他的话,倒是问他:“我爹给我的信怎么在你手上?”
赵鄞双手枕在后脑,靠在床头道:“你总算想起这茬了,爷这些日子去了婺源,见着你爹了,他就写了一封信让爷给你带回来。”
许娇又问:“婺源很远吗?你好像走了很久。”
“嗯,很远。爷来回光耗在路上的时间就足足小一月。”他答。
许娇看了看他疲惫的脸,很想问问他去干嘛了?他爹在那边咋样了?但,话到嘴边,她终究没问出口,她是怕跟他牵扯太深,日后不好脱身,毕竟自己怎么着也是不愿意跟皇室贵胄扯上关系的。
遂朝门外喊了一声:“王爷要的热水怎么还没端来?”
门外芸香匆匆端着水跑进来,一边解释道:“奴婢一直在门外候着呢,听见王爷和娘娘在说话,没敢打扰。”
赵鄞点点头道:“去吧,这里不用你了。”芸香恭敬的退出房门候在廊檐下。
转头见她依旧红红的眼眶,赵鄞问:“许文扬跟你说什么了?信中可有提到爷?”
许娇回忆了一下,信中他爹一个字都没提赵鄞,但如果跟这厮说她爹没提他,他会不会不高兴?于是,许娇干脆的点点头胡诌:“自然有写到王爷,你说你们怎么就遇上这事儿了?”
“看来你爹也是个神经大的,爷明明就跟他说了不要把遇上匪患的事告诉你,他竟将爷的话当耳旁风,难怪把你吓的这副模样。快别怕了,上次被吓着都还没回魂呢,别又被吓出个好歹来。”赵鄞坐起身,准备去洗脸。
许娇就知道了,原来婺源不光穷山恶水,还有匪患出没,看来这次赵鄞的消失大半跟婺源的匪患有关了,只是不知道她爹是个什么情况?想着,她便问了:“我爹现在怎样了?”
“无大碍。伤口在左后肩,爷启程的时候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赵鄞道。
许娇用力攥了攥手中的信笺,小声道:“那就好。”然后,她坐到妆柜前,准备收拾那一头如瀑黑发,然而,盯着奁盒愣了神,愈发坚定了赶紧挣钱的念头!
赵鄞洗完脸转身,发现她坐在妆柜前发呆,忽想起她之前说的话,便道:“你要是喜欢什么首饰,可以安排两个采买丫头去街市上给你买。”
许娇这才想起自己和冬儿混出去的事情,忙道:“我已经安排采买丫头了。”
“噢?已经安排了,那管家给你做采买印了吗?”赵鄞问。
许娇摇摇头道:“我给了丫头我的私印,能用吗?”
赵鄞道:“自然能用,只是有些大材小用罢了,给你的丫头说,管家没给你采买印之前买东西就用赵平的印。”
许娇点头,一边收拾头发,一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赵鄞坐回榻上道:“爷歇息会儿,你自消遣去。”
许娇古怪的看她一眼:“你歇息为什么要在我的床上?”
赵鄞已经翻身背对她道:“府里几个女人就你这个小丫头好打发,再说了,你是爷的王妃,爷睡你这里有什么不妥么?”
许娇愣住了,什么叫就自己这个小丫头好打发?有心把他叫起来说清楚的,想着他刚回来的疲惫样儿,许娇便没计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刚刚从婺源跟匪患斗争了一番才回来的,说不定这厮还算是帮了她爹的忙呢。
许娇这次还真没想错,朝廷这次之所以赶在这个时间派她爹去婺源,正是因为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婺源的匪患闹得厉害。
本来当初赵鄞是应该跟许文扬一同去婺源的,一个做地方父母官,一个压一压匪患再班师回朝,奈何那时候许娇被几个洋鬼子的突然消失“吓丢了魂”,生生让赵鄞在府里多耽误了几天,不然她爹也不会刚上任就被拦在官道的匪徒砍了一刀,然后逃进深山里躲了几天,遇上九王爷赶到将匪患压下去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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