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指桑骂槐
途中遇到后院那波被韩嫜儿怂恿的蠢货,理都没理,自顾走得飞快。
韩嫜儿在后面小声道:“正妃又如何,看到王爷宝贝屋里那位,也忍不住了。”众人点头认同,愈发觉得韩嫜儿指点的对。
许娇才不管后面人如何说,到了正寝门外,大大方方一伸手,推开房门,见赵鄞趴在床边,一脸憔悴,心里着实酸了一把,但她很快收敛情绪,笑嘻嘻的走进去,伸手推了推赵鄞:“王爷。”
林羽昨天晕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又发起高烧,直折腾到后半夜,他这刚睡下又被人推醒,心中懊恼,连人都没看清便不耐烦道:“做什么?”
许娇依旧端着一脸笑,蹲身凑到他面前:“王爷,今儿新年,我来向你讨红包的。”
赵鄞这才清醒过来,见是她,又皱眉道:“为了红包便舍得回来了?”
许娇笑得眉眼弯弯:“钱嘛,谁不爱?王爷是有钱人,想必红包是大大的吧?”说着,朝他伸出一双白玉似的的小手。
赵鄞转头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林羽,再看看笑颜如花的许娇,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不耐烦的道:“怎么如此不懂事?没看这里有人生病?本王忙着呢。出去!”
许娇小脸一垮,很不开心:“好吧,我不打扰王爷了。”说着,也不纠缠,转身便走。
冬儿在门口见她出来,上前问:“小姐,你眼睛怎么红了?”
许娇伸手揉了揉:“昨晚酒喝多了,又睡太晚,眼睛有些涩,再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赵鄞见她毫不留恋除了房门,心中很是失落,但她很快收拾心情更加“用心”的照顾林羽。
许娇回到自己院中,坐到门槛上将腰带一下一下往地上鞭打,口中还小小声的自语:“就不是个好东西!那张床我都没睡过,哼!”
冬儿给她端来干净的清水敷眼睛,正好听到这句话,便接口道:“小姐怎么没睡过了,你刚嫁过来那晚不是在那张床上醒来的?”
许娇抬起头,哀怨的看着她:“那不一样,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冬儿拧了一帕凉水道:“是,冬儿什么都不懂,小姐还是进去躺着,冬儿给你敷敷眼睛,今天可是新年第一天,你想红着眼睛过吗?”
许娇更生气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国公府,这哪里像过年嘛!”
再说赵鄞,心中的郁闷却不比许娇少丝毫。一方面担忧林羽的病情,一方面又怕许娇真的对自己毫不在意。
让赵鄞最头疼的是,这丫头有时表现得极为成熟理智,有时候却又特别幼稚,就像在某些方面,似乎不管自己怎么撩,她总能淡然处之,哪怕时常表现出对自己依恋的瞬间,也更像是对长辈的依恋。
赵鄞此时真有些后悔当初把她当孩子看了,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两年心境变化如此之大啊!
自许娇走后,他连厨房送来的早膳都没吃,心不在焉守在林羽身边待到晌午,终于等到林羽清醒过来。
他弯腰探了探林羽的额头道:“总算退烧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羽睁眼见是他,眼中顿时盛满喜悦:“瑾之哥哥,我没做梦吧?”
赵鄞握着她的手:“是真的,本王让人把你接回来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林羽眼中滑下一行清泪浸入脸上的白纱,口中哽咽道:“瑾之哥哥,我爹没有帮人传递书信,我们是被冤枉的。”
赵鄞心中一酸,抬袖替她擦干眼角的泪痕:“本王知道,你放心,本王一定找到那个告密之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羽撑着床沿坐起身,泪光盈盈看着赵鄞:“已经不重要了,如今羽儿的双亲和弟弟都不在了,羽儿今后只有瑾之哥哥一个亲人了。”说着,又嘤嘤的哭起来。
赵鄞再给她擦擦眼泪,柔声道:“放心,以后本王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羽将身子缓缓靠在赵鄞胸口:“羽儿相信瑾之哥哥。”
赵鄞皱眉,抬起双手,习惯性的想推开她,却终究没做得出来。倒是还劝着她吃了半碗米粥又睡下了。
一番折腾下来已过未时,想起许娇早上欢快的神情,亲自让赵安找来一只巴掌大的红绸包,往里面塞了两张大面值的银票和几棵金果子,这才藏在身后往许娇院中而去。
然而,到得院门口,却听见院中传来阵阵银铃般的欢笑,遂停下脚步往门缝里瞧,只见许娇立在秋千架上,身后姜云飞用力推动秋千将她荡到最高,等回落的瞬间,又及时将她护在怀里,以防她掉下去。
冬儿和巧春玲夏站在一边,陪着自家主子笑得之欢快,简直刺痛了九王大人的心啊~
赵鄞顿觉头上绿云罩顶,但又不好发作,毕竟许娇回落的时候虽说是被姜云飞罩在怀里,但终归没真正碰上,只在安全距离之内,遂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身后跟着的赵安差点被他撞翻在地。
等赵鄞走远了,赵安凑到门缝一瞧,顿时明白了大概,追上去替小王妃解释:“王爷,娘娘小孩心性,有人陪着玩便什么都忘了,王爷从昨儿开始一直担心林姑娘,昨夜除夕今天新年,娘娘定是觉着无聊,这才叫来姜云飞的,王爷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赵鄞一张俊脸黑得似锅底:“她怎么不叫你陪她?”
赵安顿时语塞,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话:“或许娘娘觉着属下年纪大了,玩不到一块儿吧。”哪知?他这句话才算惹了大祸,赵鄞回头,狠狠地额盯着他:“爷比你还长两岁,你是觉着爷年纪大了吗?”
赵安顿觉冷汗直冒:“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赵鄞打断他的话:“爷管你是什么意思!滚回你窝里待着,本王没叫不许出来!”
赵安见他真格生气了,忙弯腰行礼告退:“属下这就滚回去等候王爷差遣。”然后溜溜的跑了。
赵鄞捏着手中红绸包,气哼哼的往书房走,路上碰见媚儿几人,随手将手中的红绸包递给媚儿:“新年红包,给你。”
媚儿接过红包,甚是惊讶,自己入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新年第一天见到王爷,更遑论收到王爷亲手给的红包了。
然而,等她反应过来谢恩时,九王又不见了踪影。
于是,媚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捡了个漏,殊不知,就因为这,最后她是第一个被请出王府的人。
这个年,许娇有姜云飞陪着过,林羽在床上躺着,有丫鬟仆人陪着过,后院几个钻一堆也不知如何过的?赵鄞最悲催,一个人呆在书房一整天,膳食送多少进来端多少出去。n多年后的某个新年,赵鄞拥着自家小娇妻,看着院中奔跑着放烟花的孩子很是感慨的说了一句话:“那次过年,是我这辈子都不愿回忆的一个新年!”
结果只得了许娇一个白眼:“谁让你不给我红包的?活该。”
于是,赵鄞顺理成章的在她脸上偷了个香道:“这些年哪年少了你的红包?你个小财迷。”惹得身边稚子捂着眼睛大喊:“爹爹耍流氓~”
此乃后话,日后详解,先说眼前。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初七开朝的日子。
这几日,许娇依旧窝在自己院子里,从不惹是生非,要多乖有多乖。
后院的几个包括韩嫜儿似乎都很消停。
只是刚被接回来的那位,身子大好之后,被赵鄞安排在许娇院子的旁边,做了邻居。当天晚上那位便把王府掀了个沸反盈天,只因她睡到半夜突然大喊大叫,吓坏了随身伺候的丫头,急急去禀了九王前来。
当时扰的许娇都醒了,第二日让巧春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那姑娘突然换了个地方,半夜被梦魇惊醒吓着了,然后非说害怕睡不着,白等着赵鄞守在一边才勉强睡了半宿,还紧拽着九王大人的袖子才睡的。
后来几日也是如此,非得赵鄞守着才能睡。
以至这日开朝,赵鄞满脸疲倦的出现在议政厅,惹得散朝后被皇帝侄子单独留下来特殊关怀。
“新年伊始,九叔怎如此疲惫?”赵元开门见山的问。
赵鄞揉揉额角,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指桑骂槐道:“前些日子臣府中负责禽圈的人想着快过年了,便多买了几只母鸡回来养着,想着多下点鸡蛋供养内府,哪知那公鸡是个不理事的,禽圈里天天鸡飞狗跳,有只不开眼的母鸡飞出来不小心啄了你小皇婶的眼角,结果她跟臣闹了好些天的别扭,现在都还没好呢。臣这几天净忙着收拾负责禽圈的人了。”
赵元干笑两声,装作听不懂的出谋划策:“你把那啄人的母鸡单独和公鸡关在一起,一定就没事了。”
赵鄞摇摇头:“你小皇婶不依,非要臣将那不开眼的母鸡杀了炖汤。”
赵元道:“杀了鸡蛋从哪里来?不能杀。”
赵鄞道:“臣这就回去跟她好好商量商量。”说完,也不待赵元点头,转身就走,脸上还挂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愤怒。
赵鄞回府后,先去看了林羽,发现她坐在院中安静的绣荷包,并无不妥,便折返身去了书房。
许娇今日心情特别好,因为许文杨来告诉她,今日早朝碰到九王,跟他说了关于两人分开的事,赵鄞并未反对,也就是说,很快她便可以摆脱束缚远走高飞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ps:如果没有公鸡,母鸡一定能和睦相处的是吧?乃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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