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众人早已入睡。
赵鄞直接将许娇背回寝屋,将她放到榻上坐了:“稍等一下,我让小二送热水来。”
许娇蹬掉鞋子,撩起裤管,一双瓷白的小腿儿在床沿上欢快的一甩一甩:“嗯嗯。”
小二很快送来热水,赵鄞让他放到门口,自己拎进来放到床榻边:“快泡一下,解解疲乏。”
许娇抬起小脚,“咚”一声放进木盆里,然后满足的喟叹一声:“舒服~”
赵鄞唇角微勾:“这才走多少路?有这么累吗?”
许娇一边认真的往上撩着裤管,一边道:“我也觉得奇怪呢,今天没走多少路却这般累,看来还是锻炼少了。”
赵鄞轻叹一声:“你这身子只能静养,若是强行锻炼,只会越练越差。”
许娇皱眉:“怎么会?身体差的人多多锻炼就好了呀。”
赵鄞蹲到她脚边,大手伸进木盆握住她一只小脚,一边柔柔的按压她脚底的穴位,一边道:“你这体质是娘胎里带的差,只能靠后天将养,难道你的小后娘没跟你说过吗?”
许娇没说话,盯着他修长的手握着自己的脚,许娇的脚小巧莹白,赵鄞的手修长宽厚,放到一起竟说不出的和谐。脚底传来的触感叫人通体舒畅,十分受用。
“怎么不说话?”赵鄞问。
许娇一惊,忙用力抽回自己的脚:“我洗好了,你也洗洗睡吧。”
赵鄞手上一空,伸手探了探,发现她竟将双脚都收走了,遂无奈道:“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会过来。”说完,转身走了。
许娇见他走了,重新将脚放回木盆里,仰躺在榻上继续泡脚。
再说那边,赵鄞出门的瞬间,忽觉脑门一堵,紧接着眼里便觉出丝丝弱光,他晃了晃脑袋,弱光愈发明亮了些。
赵安本能的伸手扶着他:“王爷,可是身体不适?”
赵鄞勾唇轻笑:“无碍,好事。”
赵安皱眉:“王爷如今还能有什么好事?难不成娘娘答应嫁给你了?”
赵鄞转头,目光精准的落在他脸上:“你都说她是娘娘了,反正都是爷的女人,嫁不嫁又有什么关系?”
赵安抬头,眼睛正好与他对视,见他眼中的精芒,讶然道:“王爷,你的眼睛......”
赵鄞忙将食指压在唇上:“嘘!不许声张!”
赵安忙捂着嘴点头,随即又笑道:“原来王爷说的好事是指这个?”
赵鄞点点头:“前几天开始,爷这眼睛就时不时的能感觉到一些光线,刚刚出门的时候,着眼睛突然便看得见了。”
赵安惊讶道:“许夫人不是说你中的毒无解吗?”
赵鄞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也不想想,她许夫人有几个胆子敢毒瞎本王?”
“可是,明明是王爷自己要求的,属下一直以为王爷的眼睛真瞎了呢。”赵安不满道。
赵鄞:“其实刚喝下药的时候,爷也以为爷这眼睛真瞎了,但那突然冒出来的神医治好了娇娇,爷就在知道,爷这是被这两个女人给耍了!”
赵安惊:“啊?两个女人?谁呀?这么大胆。”
赵鄞在他脑门儿用力一拍:“你说还能有谁?”
赵安有些不可思议道:“王爷身份尊贵,娘娘和许夫人怎么敢?”
赵鄞瞪他一眼:“有什么不敢的?这两个女人在皇宫里都敢明目张胆的给皇帝小子抬杠使脸色,何况是爷。”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赵安的房间。
“我让人捞回来的河灯呢?”赵鄞问。
赵安紧走几步,来到屋角的立柜便,伸手揭开搭在立柜上的纱布,只见两盏河灯规规矩矩的放在立柜格子上。
赵鄞上前,拿起一盏河灯看了看,上面果然写着祝福许文杨和黄蓉的话,将灯放回原处,吩咐赵安:“一会儿放回河里去吧。”
赵安愣了愣:“放回去?”
赵鄞点点头:“嗯。”
赵安不懂了:“王爷何故让人将这河灯捡回来?”
赵鄞道:“只是想知道她在灯上写了些什么而已。”
赵安盯着另一盏河灯道:“可是,王爷还没看另一盏呢。”
赵鄞:“不用了,放回去吧。”
赵安问:“果真不看?”
赵鄞眉目一厉:“你今天吃错药了?再敢废话,爷踹你出去!赶紧让人去放了,把账本拿过来,爷这些日子听够你的声音了!”
赵安不敢再多话了,上前捧起两盏河灯,弓着身子从赵鄞身边走,正走到赵鄞面前的时候,他故意将河灯捧得高高的,将赵鄞没看见的那盏河灯差点触到他鼻子上。
赵鄞正要发作,忽然看见河灯上的“赵鄞”二字,一把捏住赵安的手腕:“别动!”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河灯拿到手里,拨开花瓣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只见这一行字写得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尤其那个“鄞”字,可能因为笔画太多,整个看起来简直像墨团!
然而,却并未影响他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快乐!
赵鄞捧着这盏河灯,一边笑着,一边自语道:“爷就在知道这丫头是喜欢爷的,还偏偏跟爷拿乔,甚好,爷便陪她玩!”
赵安觉得,自己刚才着实受气,话都没说完就被勒令闭嘴,于是,故意凑上去朝他伸手:“王爷,属下去替娘娘放回河灯。”
赵鄞此时心情甚好,竟没生气,甚至挥挥手道:“给爷,爷亲自去放。”
赵安习惯性的又想问一句,忽然想到曾经吃过的亏,忙将手中的河灯双手奉给他。
赵鄞赶在子时前将河灯放回之前的小河,这才重新回了客栈,草草看了几份各地传来的账本文书,签了几个大名,匆匆回了许娇的寝屋。
赵安认命的收好账册文书,翻到屋顶对刘玉吐苦水:“王爷如今正是性情大变啊。”
刘玉点点头:“应该还会继续变。”
赵安问:“为何?”
刘玉道:“因为王妃娘娘啊。”
赵安皱皱眉,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跟你说,王爷的眼睛......”
赵安话没说完,被刘玉一把推开:“闭嘴!”
“你干嘛?”赵安不满的看着他。
刘玉道:“王爷说了,不许声张,你忘了?”
赵安豁然道:“原来你都听到了?”
刘玉瞪他一眼:“你这脑袋何时才能开窍?你跟王爷在廊下说话,我就坐这里没动,你觉得我是聋子吗?王爷不让你声张自然有他的打算,你忘了,那边还有个张超。”说着朝张超蹲点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赵安皱眉:“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娘娘迟早要进王府的,到时候,张超跟我们算起来也是同僚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刘玉丢下这一句,也去张超蹲点的位置去了,没办法,他如今可是“王妃娘娘”的近身侍卫!
再说赵鄞,回到房间的时候还处在兴奋状态呢,脑中绕来绕去都是那句:许娇喜欢赵鄞,愿留在赵鄞身边一辈子。
结果,刚绕过屏风眉头就皱紧了。
原来,许娇双脚泡在木盆里,上半身就那么仰躺在床榻上,裤管已经撩到膝盖以上,就这么睡着了!
赵鄞快步上前,拉过床尾的褡巾,捞起许娇的双脚裹在里面,将人顺到床榻里侧,这才将木盆端到一边,蹬掉鞋靴上榻,用褡巾将她的脚细细擦干,触手冰凉的双脚和小腿,让他忍不住捏了捏许娇的脸:“真会糟蹋自己!回头又得生病了!”
许娇迷迷糊糊嘟哝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赵鄞又好气又好笑:“何时才能长大?”
说着,拉过棉被将她严严实实的盖了,这才宽衣缩进被子里,将她脑袋放在自己手臂枕着睡了。
不知何时,只听青瓦上滴滴答答传来雨声,气温越来越低。由于刚入秋不久,客栈的棉被只是薄薄一层,许娇紧紧揪住棉被缩了缩身子。
赵鄞立时睁眼朝她看去,却见她小脸通红,身子微微的发抖,忙唤了一声:“娇娇。”
许娇又缩了缩身子,嘴里说了个“冷”字,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了。
赵鄞长臂一捞,将她往怀里抱紧,却并未觉得她身子冰凉,反而浑身热得厉害。
他伸手在她额头一探,这丫头果然发烧了!
想想她之前的睡姿,赵鄞恨不得将她翻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
不过眼下人已经病了,该照顾还得照顾。
赵鄞叫小二多拿来几床棉被,都盖到许娇身上,又钻进被窝将她搂在怀里,用内力维持热度。
不一会儿,许娇又喊热,一个劲要推开棉被,被赵鄞紧紧抱着没能得逞。
这一夜,许娇出了一身汗,赵鄞也出了一身汗。
天明时,许娇依旧迷糊着。
赵鄞起身让小二打来热水,将许娇和着衣服一并扔进浴桶里泡着,这才叫来芸香伺候,自己去赵安的房间沐浴收拾妥当。
重新回到房间,许娇还昏昏沉沉的泡在浴桶里。
赵鄞让芸香替她换好干净衣服,将人放到床榻上,这才让芸香去叫黄蓉过来。
黄蓉到的时候,赵鄞坐在床头,臂弯里托着许娇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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