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嘟嘟嘴,眼睛都没睁就抱怨开了:“好累,不看不看,还要睡觉。”
赵鄞笑笑,低头吻在她唇上,还刻意大力顶开她牙关朝檀口闯入。
许娇瞌睡再大,也经不住他这般骚扰,睁开惺忪睡眼,小手在他胸前拍拍,示意他放开。
赵鄞撤离她的小嘴,低头望着她水润的双眸温柔一笑:“知道你辛苦,先看日出,待会儿再睡。”
许娇脑中尚有些迷蒙,闻言条件反射的望了望天幕,正看见天边一小片微光越来越亮,紧接着,太阳露出弯眉的模样一点一点从地平线升起。
许娇一激动,直起身子就要站起来,却被赵鄞一把摁住:“别动,我抱着你就好。”
许娇这一动,方才觉出身体的异样,好在幅度不大,不至太过难受。
赵鄞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可别再动了,女人初夜都很辛苦的,想看日出,我抱着你就好。”
许娇小脸唰一下红得透彻,偏开脑袋盯着天边冉冉上升的太阳不搭理他。
赵鄞心情甚好,勾勾唇角将她再抱紧几分,与她偎在一起静静的看日出。
多年以后,当许娇再忆起这一幕,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哪怕后来赵鄞为她精心准备的盛世婚礼,也没这一日的美好让她眷恋难忘!
天际那一抹绚丽的红,中心嵌着鸡子般的初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缓缓上升着,不多时,竟让人感觉它忽悠一跳,就将自己整个儿跳出地平线,圆溜溜的出现在天幕底下,缓缓散出光晕,然后愈来愈亮......
许娇一脸神往的望着天际,唇角挂着一抹浅笑,心中的和煦美好溢于言表。
赵鄞初时还认认真真看着天际,到后来不知怎的,视线就凝在她的脸上移不开了。
许是脖子仰得有些累了,见太阳已经全部露出地平线,与平日看到的朝阳已无甚区别,许娇歪歪脑袋,反手揉了揉后脖子,见他盯着自己不转眼,小声道:“那个......看着我做什么?”
赵鄞左手扶着她肩背往自己怀中一摁:“我高兴。”
许娇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健的心跳,甚是心安。
“我以为你醒来会伤心、会哭泣、会歇斯底里,会找我算账的,没想到......我的担心却是多余了,你知道吗?我如今倒是比你做我王妃时更加理直气壮了,你总算实实在在成我的女人了。”赵鄞紧紧的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呢喃。
许娇忽然直起身子朝他瞪眼:“抱我回去!”
赵鄞一愣:“回去?回哪儿?我觉得你还是在山中养两天再回去的好。”
许娇小手朝他胸口一拍:“回你做的小窝棚,我还要睡!”
赵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这就回去。”说着,抱起她长腿一迈,几个起跃回到之前的小窝棚。
天边虽有一轮红日,但要离许娇平时晨起的时间还早得很,再加上昨夜的折腾,许娇这睡神着实还困得慌。
赵鄞见她躺在自己臂弯里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忍不住低头再次细细端详她沉静的睡颜,只见她细眉如弯月,眼睫长而卷翘,在下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小脸莹白如玉,鼻子小巧玲珑,小嘴自然微勾,唇瓣殷红水润,天生一副喜乐相,再想到她平时的一颦一笑,心里便爱得不行。
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终是没忍住凑上去吻住那张小嘴使劲嘬了嘬。
许娇刚浅浅睡着,被他一亲,又醒转过来,睁眼瞪着他:“别惹我!”
赵鄞见她醒来,有些惊讶:“你不是一向能睡吗?今儿怎这般警醒了?”说着,捧着她小脸抚了抚:“乖~睡吧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许娇看看他,想着翻个身面对他藏到他胸口继续睡。一时却忘了某些事情,如往常一般大剌剌的翻身。
结果,身是翻过来了,秀眉却也皱起来了,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么痛!
赵鄞见她刚翻过身却僵住,低头一看,这丫头小脸煞白,眉头皱一起,贝齿咬着唇瓣憋着一口气暗自忍痛呢。
“都说叫你别动了,怎么这般不听话!”说着,重新将她放平躺在披风上。
许娇小拳头捏起来朝他恶狠狠的挥了挥:“我哪知道都过一晚了还这么痛?你刚刚抱我来回走都没这么明显的!”
赵鄞一愣,总不能说因为林羽和媚儿的关系,自己特别了解吧。遂轻笑一声道:“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你刚刚要干嘛?”
许娇咬着唇瓣瞪了他一眼:“咬你!”
赵鄞乐了,噘着狼嘴凑上去:“给你咬。”
许娇脑袋一偏:“回去睡!”
赵鄞撑起半边身子,大手在她腰上揉了揉:“天儿还早,你再缓缓。”
许娇无语。
因为疲惫,也因为困顿,许娇到底没坚持多久就又睡过去了,赵鄞也眯瞪了一会儿。
篝火渐熄,草尖树叶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露珠,林中有早起的小鸟开始在枝头跳跃欢唱,叽叽喳喳清脆明亮。
赵鄞起身,抱起沉沉酣睡的许娇,展开轻功朝山下纵跃而去。
许娇醒来的时候,天光已是大亮,自己却躺在别墅的房间里,后脖子底下还是赵鄞的手臂。
“醒了?饿了没?我让冬儿给你准备了吃的,要现在吃吗?”头顶传来赵鄞的声音。
许娇想坐起来,一动,却发现身子除了浑身酸痛,还没力气,脑袋也是又晕又涨,很是难受。遂无力的摇摇头:“不想吃饭,没胃口。”
赵鄞急了,一侧身探了探她额头焦急道:“山中甚凉,莫不是伤寒了?”
许娇偏开脑袋:“别动不动就摸我额头,谁说生病就一定发烧的?”
赵鄞急道:“那你乖乖躺着,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许娇拉住他衣袖:“我们回淮州府去,让蓉儿替我看。”
赵鄞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等不及了,姜云飞早就听你的建议募了个大夫在山中看诊,我这就去找他过来。”
说完,也不管许娇应没应,急匆匆出门,叫冬儿进屋伺候着,自去找大夫去了。
很快,赵鄞将那老大夫半抱半拖的“请”了过来,老大夫姓苗,正是姜云飞从山下募来坐镇山中医馆的。
“苗大夫。劳烦你帮忙看看她这是怎么了?”赵鄞急吼吼的拉着老大夫朝床边走。
老大夫头发花白,走起路来却很是精神,被赵鄞拉着也不显狼狈,他不疾不徐的放下药箱,撩起衣袖,从药箱里拿出腕枕放到床沿,这才朝许娇伸手:“姑娘,伸手,老夫替你看看。”
许娇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搭在腕枕上。
苗大夫在她腕脉上搭了良久,最后皱眉一脸疑惑。
赵鄞那个急啊,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慢性子了?凑上前急吼吼的问:“苗大夫,她可有大碍?”
苗大夫依旧皱眉不说话。
赵鄞急得,差点上手,围着苗大夫转圈圈:“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苗大夫这才抚着不长的山羊胡须皱眉道:“真是奇怪,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我观姑娘的脉象却是劳累过度所致,难不成如今的有钱人家也有干不完的活吗?”
这话一出,许娇和赵鄞皆是一怔,赵鄞还好,讪讪的让老大夫开了些补气养神的方子给她调理,许娇却尴尬的缩进被窝里做鸵鸟去了。
等苗大夫走了,赵鄞将冬儿也遣出房间,将许娇从被窝里挖出来,抱着她忍不住的笑:“难怪上次在马车里玩笑时你小后娘那么着急,原来症结在这儿啊。你说你这身子是有多差?都养了这么久了,看起来挺健康的,怎么还这般羸弱?”
许娇也不开心啊,嘟着小嘴道:“我哪知道?明明就感觉身体没问题嘛,再说了,我也没觉得累啊?”
赵鄞怜爱的伸手刮刮她的俏鼻:“行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野蛮好不好?我已经让冬儿给你熬参汤去了,你再歇歇,喝完参汤我们就回淮州府去。”
许娇朝他丢了个大大的白眼,暗道:可不是你太野蛮咋的,昨夜人家明明招架不住的直拒绝,你还抵死缠绵不松手,着实比打架还耗力气得多!这一场耗下来可不就劳累过度了?
她这番肚皮官司,赵鄞自然不知,搂着她可心疼了,心疼许娇受罪,更心疼自己往后或许福利太少!不过,谁让他稀罕她呢,只能多用心好好养了~
终归还得感叹一句:爷这娇妃着实难养!最初是当个孩子般不敢大意,后来是想养人家不让,如今倒是能养了,可是太过羸弱,不精心都不行!
许娇恹恹儿的靠在他肩膀上,赵鄞见她那无精打采的样儿,跟平时的精灵古怪相差甚远,还挺有良心的在心底埋怨了自己一番,觉得不该如此心急的要了她。
许娇又睡过去了,直到午时后,冬儿端着参汤来敲门才又醒过来。
赵鄞接过参汤,让冬儿出去,自己亲自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许娇喝完。
人参这东西果然是好的,许娇这碗人参汤灌下去,不到半个时辰,身子便恢复了力气,当即就要起身回淮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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