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优越周尧夏让周尧夏很内伤,他有些后悔,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蒋洌前些天的请求。
他不应该答应的。
如果他不答应,那和晏的主卧是他的,他们新家,就有了他们的卧室了。
他就不用在这儿看蒋洌的无声嘚瑟了。
周尧夏想着,打开手机,回信息:丈母娘把家里的户口本给我了,你说我什么时候去领证合适?
果然一条信息几乎秒回了过来:周哥,我错了。
周尧夏一笑,让蒋大喊他一声哥,还如此低声下气,虽然有些不敬,可是很爽。
怪不得秦涣那个家伙总是喜欢做些无聊至极的挑衅的事,原来,挑衅成功的感觉,竟然那么的好。
周尧夏这才心满意足,放下手机去洗澡,远在西北的蒋家,看着手机黑了,在没有动静。
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黑暗里点了一支烟。
很快烟灭了,他一叹,第一次如此想回述州,到某个女人家里,看她一眼。
这一刻,蒋洌感受到职业带给他的无奈,深入人心的无可奈何,让他烦躁。
很烦躁。
梁泠醒来的时候,天地混沌,四周一片黑暗,她睁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勉强看到自己是在哪儿。
她的卧室,凌晨两点四十。
她揉了揉有点疼的额头,感觉胃有些不舒服,嘴也发苦,打开灯,她才看清旁边熟睡的和晏。
她一笑,帮她把她踢开的被子盖好,这才出去到客厅喝水。
倒了杯水,她喝了两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喝醉后的感觉并不好,可喝酒的时候很好。
平常工作,饭局上,聚会上她都不会放纵自己,因为她是梁泠,她需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另外,她一个人,是不敢多喝的。
人,站得越高,看得东西越多,有干净的,也有肮脏的。她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去改变现状,她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
梁泠想着,叹了一声,果然酒后的人容易矫情,酒后的女人更是如此。
她喝了水,准备进屋,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提包,她拿过手提包,拿出手机。
点开手机,一通电话,三条短信,来自同一个人,最后的一条短信是一个小时前,内容是:清醒了跟我说一声。
蒋洌。
梁泠这时突然想起,她喝醉的时候,似乎接了一个电话,翻了翻通话记录,果然,她脑子短片的时间,接了一个电话。
可她已经记不清那空白的四分钟说了什么。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信息的内容,看着名字。
打了字,又删掉,删掉,又打字。
犹豫了几许,她才打了两个字:醒了。
这么晚了,他已经睡了吧?想着不会有人回信息,梁泠把手机放在桌上,准备回去睡觉。
刚站起来,手机响了,是来电,蒋洌。梁泠站在原地,思忖,他是被他吵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手机还在震动,梁泠把脑子里的疑问甩出去,拿着手机往阳台去。
“喂。”
“醒了?”蒋洌开口问。
梁泠应道:“嗯,刚醒。”
那边没有说话,一会儿蒋洌才问道:“还难受吗?”
梁泠此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沉默后再开口,她已经能想到会是一通说教袭来,毕竟在她看来,蒋洌不像是那种能纵容女人喝醉酒的男人。
可没想到,他是问她,还难受吗?声音虽然还是冷,可梁泠却能感觉到男人的柔软。
“难受。”她开口,咽下那句“还好”,说出了一句随心任性让自己意想不到的话。
“喝点白开水,然后去睡觉。”
男人嘱咐,梁泠手放在栏杆上,风吹起她的裙子,衣角翻飞。
深沉寒凉的夜,千里之后有人接着她的电话,问她还好吗?让他喝热水,梁泠心里一阵冲动,一种心里喷涌出,从来没有的冲动。
她转身靠在栏杆上,拥着胳膊,喊道:“蒋洌。”
“嗯?”蒋洌应道。
“你一直没睡吗?”
蒋洌点燃一支烟,混着西北的风沙和冷冽,说道:“嗯。”
“是在等我吗?”
梁泠声色干净地询问,声音平静,可心情却不是的。
她能懂得蒋洌对她的好,可此刻问出来又是忐忑的。
她感觉人很奇怪,明明被感情伤的不想再活下去,可遇到某个人,还是忍不住期待。
就像是她,从小到大没有健全的爱,淡漠地过了半辈子,本以为后半生也就如此了。却没想到,生命中,她认为最不可能的那个人,有一天给了她可能的希望。
让她想冲动,让她忐忑,让她紧张。
空气静默,梁泠感觉的每一声呼吸都是紧张的,蒋洌会说什么?是,还是不是?
她紧张着,那边的男人一笑,短促的笑清楚地传入她的耳朵,她还没问笑什么,是嘲笑她的天真,自作多情?
就听男人说道:“不等你等谁?别的酒鬼又不会让我这么担心。”
梁泠笑,如释重负她笑,好一会儿她开口:“蒋洌。”
“嗯?”
“我有些期待我们的婚礼了。”
黑暗里,蒋洌难得一愣,几秒钟品出这句话味儿的他,畅然一笑,感觉今天这担心的一夜,果然没有白担心。
她总是给他惊喜。
以为她是倔强,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女人,想过她对于自己的示好,会无视,会逃避,对此,他已经做好了长期战役的准备。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感情上的她,也有如此的胆大的一面,他很喜欢。
蒋洌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笑出声:“梁泠,我早就开始期待了。”
很早,很早,在你安然无恙,不知情的时候。
夜里,一点半,秦涣别墅。
醉酒的人在隔壁房间睡,秦涣根本就不敢睡熟。一点多,静寂的夜,隔壁突然嘭地一声,秦涣立马惊醒,鞋都没穿,往隔壁跑。
隔壁房间黑乎乎一片,推开门,凭借着客厅照过来的灯,秦涣能看到床上没人。
人呢?
他走进去,按亮屋里的灯,就看台灯在地上,手机,闹钟都在地上,还是不见人。
他正要喊,这时,突然听到浴室有动静。
秦涣走进去,就看不算明亮的浴室里,散着头发,穿着低吊带的女人趴着马桶,吐的撕心裂肺。
他忙走过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后好受一点,后背突然被拍,时简心里一跳,是谁?
因为惊吓,她一时竟然不想吐了,她缓缓回头,就看见背光而立的秦涣。
“你怎么……”在这儿,可话没说完,时简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她家,那么,这是秦涣家?
她揉了揉头,仍然想不出醉的时候发生的事,她也没想到,这次竟然醉的那么厉害,上次这样短片,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她是被胃里的翻腾闹醒的,她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她并不熟悉,她看了一会儿,能看到大大的窗户,外面昏黄的灯。
她摸黑坐了起来,要找手机照明,可一翻身,胃里的翻腾更甚,她忙下床,脚不小心踢到柜子,然后柜子的东西掉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可更想吐,摸着走进一个房间,她推门就进去了,然后很有人品的她找到了马桶。
不然……浴室的地一定非常精彩。
他应该是被她吵醒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跟白天装出来的稳重完全不同。
像她认识他的时候,明亮的眼睛,飞扬的性格,一头黑色的乱发。
她站了起来,秦涣收了手,按开浴室的灯。他走出去,并不指望一个酒鬼收拾残局,他拿起手机,闹钟放在柜子上,拿起台灯,台灯的一片玻璃碎了一块儿,他看向时简。
时简从浴室出来,看秦涣手拿着残败的台灯,看着她,她忙说道:“我不小心碰到了,我赔你,赔你。”
秦涣放下台灯,走了过去。他一米八,时简只有一米六四,这会儿他站在脱了鞋的时简面前,更是居高临下。
时简看秦涣过来,不由得心里一紧,她不会是摔坏了这位少爷的心爱之物,他要打她吧。
想着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秦涣不懂他为什么缩脖子,他看了看她的脸,说道:“脚伸出来,我看看。”
“脚?”时简不解,难道是打脚?这位少爷的爱好不会那么奇特吧?
“嗯。”秦涣点头打破某人的幻想:“台灯摔碎了,看你脚上有没有扎玻璃碴。”
竟然是看她有没有受伤。
时简心里有些异样,她看着轮廓明显,五官分明的秦涣,突然感觉,秦涣这个人似乎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愣着,就又听他说:“发什么愣?你走走试试看脚疼不疼。”
时简往前走了一步,这才感觉右脚有一处疼,并且很疼,应该是刚才着急着吐,没有留意。
又走了这么几步,玻璃进到了肉里,所以才那么疼。
时简朝前走,尽量不让受伤的地方用力,秦涣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的脚受伤了。又看她走路实在是磨叽,他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抱她,很是得心应手。
但对时简来说,这可是第一次,她睁大眼睛,一时间惊讶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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