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生刚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听韩江南一说纷纷看着老师。
“我的底儿真是要被你们都给扒完了。”和晏苦笑点头:“嗯,就是他。”
“哇。”贾铭洋感叹:“分开了这么多年又在一起,老师你们真有缘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有缘人,不过是两个傻子罢了。”和晏一笑,看学生们那八卦的小眼神,摆了摆手:“上课上课!有什么问题,等过几天大家吃饭了,你们当面问他。”
学生们一开始想着老师的家属是个普通人,去就去呗,可现在知道是周尧夏,他们都有些怵。
虽然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跟周尧夏也差不了几岁,可他们真的就有些紧张。
和晏看学生们脸有难色,好奇地问:“都怎么了?”
元朝想了想开口:“老师,我们真的要见周师兄吗?”
感觉好有压力。
和晏笑:“你们不想见吗?不想见的话,我就不带他了。”
“不不不。”贾铭洋摇头,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紧张……周师兄那么厉害。”
天天出现在报纸网站上的人,跟他们一起吃饭,他们真的很紧张。
“紧张?”和晏没想到这些心智成熟的学生是担心这个,她笑:“不用紧张,到时候该怎样怎样,老师给你们撑腰。”
说完,和晏率先走到一台仪器前,留下几个依旧紧张的学生,陆帆看着师兄师姐们都很紧张,忍不住说了一句:“师兄,师姐,大家真不用紧张。”
几个人看向这个研究生院声名鹊起的陆帆,皆是不解。
陆帆只得继续说:“老师真的能为大家撑腰,周哥……师兄很听老师的话……而且,也并不想报纸里说的那样,不苟言笑。”
看着师兄师姐们紧追的求知眼神,陆帆说道:“反正大家不用紧张,真的!我进去啦。”
说完,泄露了一点点天机的陆帆就小跑到渠老师身边,留下他的师兄师姐们,面面相觑。
网上的风头,来的快,走的也快,和晏跟周尧夏的热搜在微博上挂了一上午,下午就被某男明星出轨给挤了下去。
和晏翻微博,看大家对她的热度减少了,这才放下心,晚上下班,周尧夏有会要开,她坐父亲的车回家。
到了停车场,看父亲面色疲惫,她就要求她来开车,渠父也就没在坚持。
和晏开车,出去,看父亲在后座休息,眼角的皱纹很深,她不由得心疼。
“爸,你年龄也大了,有些事让别人去做不行吗?”
渠父知道女儿这是心疼他,他闭着眼睛一笑:“我没事儿,只是开了个会而已,和和啊,人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我挺好,你不用担心。”
和晏知道父亲的性格,他是个较真的人,也没在劝,只能让母亲多费心,给他开点药膳补补了。
渠父在后座歇了会儿,感觉心脑好了许多,跟女儿说:“今天你萧叔叔的徒弟打电话来了,她已经到述州了,我给你约了后天。”
“好。”和晏点头,不愿意让父亲在操心就让他休息。
渠父笑:“我没事儿,只是……”
“只是什么?”和晏从后视镜里问父亲。
渠父心里一叹,看着前面的女儿,难免伤感:“只是想着我家和和要嫁了,这几天睡不着罢了。”
一句话说的和晏眼睛发热,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嘴努了努才喊道:“爸……”
渠父眼睛里也有些光亮,他手擦拭了下眼角,声音低落:“爸爸也不想让和晏难过,只是爸爸不争气,说好了不难过,可还是难过。”
“爸。”和晏声音带着哭腔。
渠父靠在座椅上,看着车上的灯说道:“还好明天只是下聘,不是你结婚。”
渠父说着看向和晏,坐直了身子,温柔地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医生说是个女儿,我高兴坏了,给你取了我想了几个月的名字,和晏。不是海清河晏的大志,爸爸只希望我的和晏,在和平的社会里,快乐的生活。”
和晏眼泪已经掉了出来,他们父女一向关系亲密,可这些窝心的话从来没有说过。
这猛地一听父亲说这些话,和晏的眼泪就忍不住。
“和和长大了,要嫁人了,爸爸是真的开心。”渠父笑着看着女儿,说完心里加了一句。
是真的舍不得。
虽然女儿只是嫁人,不是别的,可他还是舍不得。
“爸……”和晏抽泣,泣不成言,说不出别的话。
渠父看女儿哭,也没劝她,只是说:“我认识尧夏也十多年了,我信他的人品,也信他对你深情,和和,你们俩已经错过了很多年,爸爸一度很愧疚。”
“不怨你。”和晏摇头:“不怨你,不怨你,你不用……”
“你不怨可爸爸不能。爸爸只要想着当初一步就差点让你们彻底分离,爸爸就很不是滋味,所以啊,和晏,只有你们两个在一起,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才是对爸爸最好的安慰。”
和晏点头,眼泪涟涟:“爸,您放心,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过,您别多想。”
渠父这才笑着点头:“好,那样爸爸就放心了。”看快到家了,渠父说道:“快别哭了,再哭,回家不光你妈饶不了我,尧夏也该有意见了。”
和晏并没有被父亲逗笑,不过还是乖乖地擦了擦眼泪。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还是来临了,一大早周尧夏吃了早饭就回了周家。
等周尧夏走了,和晏跟母亲就把纤尘不染的家又给打扫了一遍,没一会儿,一大早就去买菜的渠父跟请假在家的谢临渊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身后跟着和晏的二叔渠明华,婶娘朱玉。
渠家门头单薄,渠重华三兄妹从小感情就好,渠明华从政,眉眼跟哥哥很像,却坚毅不少,而朱玉小巧圆脸,看起来温柔得很,看面容谁能知道她是一个政府官员。
和晏很喜欢这个叔叔,看着严肃,实际上心肠最软了,看叔叔进屋,她就迎过去抱了抱叔叔:“二叔。”
渠明华从政,这些年越来越忙,跟哥哥见面,也不过一年两三次,所以也不常见这个侄女。
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侄女的疼爱,他拍了拍侄女的背,说道:“真是快啊,小和和都要订婚了,真快。”
说完他放开侄女,看向大哥,笑着打趣:“大哥该偷偷哭了吧。”
渠重华横了一眼不正经的弟弟,没说话,一旁拉着妯娌说话的渠母听着这话,笑着拆丈夫的台:“哭到没有,只是有几天没睡过好觉了,唉声叹气的。”
“哈哈。”渠明华肆无忌惮地大笑,渠重华看了弟弟一眼,四两拨千斤道:“你想哭,还没地儿哭呢。”
渠明华脸一耷拉,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没有女儿是他的遗憾,果然大哥总是往人痛处撒盐。
谢临渊看二舅舅吃瘪,偷偷地笑,整好被渠二叔看在眼里,他一手拍在大外甥肩膀上,说道:“你小子,偷笑什么呢?”
谢临渊被舅舅拍的龇牙咧嘴,求饶:“二舅,您下手轻点,轻点……”
渠二叔嫌弃地看着大外甥摇头:“太弱太弱。”
“……”谢临渊沉默,比起几十年如一日晨跑打拳的舅舅,他确实弱。
女人们去厨房准备东西,谢临渊不想听两个舅舅高深的谈话,也跟着去了厨房。
女人孩子们都出去了,渠二叔才跟大哥说起了话:“周叔隐今天也来?”
渠父泡着茶点头:“会来,再加上周老爷子,伯隐夫妻俩。”
“老爷子也来?”渠二叔惊讶说道:“老爷子退下来后安养在家,多年都不出来活动了,实在没想到他会来。”
渠父笑,周家的诚意他看在眼里,也愈加的满意。
中午十点一过,渠家的门被敲响,渠父去开门,打开门,入目就是一身黑色中山装打扮的老者。
老人年龄已经不小,头发花白,可双目朗朗如月,精神很是不错。
渠父忙上前鞠躬道,恭敬地开口:“周老。”
周老爷子是参加过战争的人,后来为祖国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样一个一辈子都在为国家贡献的人,值得任何人敬仰。
周老爷子眉眼看起来很慈祥,他笑呵呵朝渠父伸手,渠父忙握了上去,老爷子点了点头:“上次两家见面,我不在国内,还望亲家不要介意。”
“周老折煞重华了,周老快进,快请进。”
老爷子点头,往里走,一眼就看见穿着长裙,颜色上等,看着他微笑的女娃娃。
他一笑,比孙子给她看的照片,还要好看,他招手:“来,跟爷爷说说话。”
和晏忙迎了上去,扶住老爷子的胳膊,从善如流地喊道:“爷爷。”
大方不做作,老爷子满意地点头任她扶着坐下,坐下后老爷子兴致勃勃地问起了和晏的工作。
和晏一一做答,不急不躁,用简单易懂的话说了自己的工作。
老爷子听的认真,最后说完,握着和晏的手,深情激动:“好,好,好好做,别让外人在小看了我们。”
和晏明白老爷子的感受他从苦日子里过来,知道国家一穷二白时的艰难,尝尽了从前受尽人白眼的苦。
慎重地点头,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嘱托,也是一个老人对青年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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