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怪俗

这还是第一次雨瑶跟我提起她还有个家乡，本以为很远，但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就在湘西境内，在一个相对偏远的小山落。

到山角的时候，我们便下车徒步而上。因为这两天下雨的缘故，地面到处都是泥泞，那一脚一个大脚丫子的感觉，别提多酸爽。

有几次鞋都踩掉了，想要把它从泥里扣出来，却是万分艰难。到后来，我们基本都走来没鞋了，也无心再拿鞋穿上，因为就算是穿上了，那也得因为这泥泞的道路而弄掉。

“还有多久啊？”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里的山也是够奇怪的，越是往上，这天色就越黑，等我们到这半山腰的时候，四周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可一看时间，自己都会傻在那里，因为值中午十二点，而且在山脚的时候，我看过是艳阳天，可到这之后，黑得空洞。

“还早，你们得小心点，我们这很诡异的，说了叫你们别来，非要跟来，等下出事了，我可护不了你们。”雨瑶叹气着说道，相对于她的表情来说，它显得就很淡然了。

毕竟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对这里也是太熟悉了，所以我们看着很奇异的情况，在她看来，也就是很寻常。

“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大白天就跟半夜似的？就算四周是树林茂密，但也不至于黑成这样吧？总有光能够透进来的地方吧。”小刀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雨瑶却淡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这地带很古怪的，别说是我解释不了是什么情况，就算是那些地质科学家来了，也只能摇头叹息的。”

我和小刀点了点头，不由的惊叹。这也太怪了吧？不过还好我们有带手电之类的必备品，这一路才没出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才再度见到光亮，而最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光亮的地方和黑暗的地方只隔了一条线，走到黑暗的这边一点都看不到光亮，走到光亮的地方，也就只看得到四周的光亮。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现象啊。”我不仅在这思量起来，来回的走来走去，却依然不懂其原理。

小刀则是皱眉看着，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雨瑶有些无语我的举动，撇嘴说道:“你差不多就得了，这也就是我们村庄的诅咒，防止山上的人出去的。”

“诅咒？”我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这不是小说里的剧情吗？完全有点迷信的意思了，还诅咒，要真的诅咒有用的话，这世界还不得乱套了？

“是的，我们这村子被诅咒过，凡是我们村子的人出村的，就会暴毙而死。”雨瑶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番话，听得我和小刀差点没有笑出声。

开什么玩笑呢？这出村就得暴毙而死，那雨瑶他们是怎么出村的？这也看着没事啊？也就是骗小孩子的把戏，雨瑶还说得这么认真。

“不相信算了，我只是个侥幸，因为我不是这个村的，因为我爸当年就是不信这个邪，下山认识了我妈，然后回来生下我后，我爸就……”雨瑶说到这的时候，整个人便哽咽了。

我和小刀均是有些尴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会提及雨瑶的伤心事情。不过也是真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雨瑶的父亲，看来就是死在这上面了。

之后的一路上，我和小刀都变得沉默了不少，怕再次让雨瑶触景生情。没走多远，我们便远远的看到了房屋。

这里都是那种树屋或者木屋，一眼看上去，还真有种说不出的别致美，在大城市里待久了，来这种地方还是蛮舒服的。

首先这空气就比大城市好，而且四周都是鸟语花香的，只是这从村头就在张灯结彩的，看样子是在准备什么喜庆的事情。

“哟呵，我们这是赶上了？谁家办酒席啊？”我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加快自己的脚步。

可雨瑶却没有那么高兴，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叹气道:“不是喜事，是丧事。我表妹的丧事。”

“丧事？”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这丧事还有这样的说法？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这是在举办丧事？

“就是啊，丧事不是白事吗？这可是红事，难道你们这的习俗也怪异，死人办红事？”小刀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雨瑶却再度摇头:“你们不懂，去了就知道了，你们去可别乱说话，毕竟我也是半个外人，在着村里的地位不高。”

地位？这一来二去的，把我都给弄懵了，之后在雨瑶的解释这下，我大概的了解了这地位的大致意思。

他们这基本都是一姓之人，也就是说这地方的所有人都是姓陈，无论男女，只有雨瑶她妈除外。因为这地方无法和外界接触，所以结婚恋爱什么的，基本都是内部人自己消化。

说得难听点，那就是近亲结婚。近亲的他们总得算下来也就是一个家族的，而一个家族总得有长幼之分，这也就是所谓的地位了。

地位高声望高的这便是族长，而他就掌握着族谱和赐名的任务。而地位和辈分是成正比的，也与血缘成正比，总得说起来很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雨瑶在这地方算是最小一辈，是那种最没有说话权的那种。

这也导致了雨瑶的回来，连个接人的都没有，就算在路上偶遇到人什么的，也是雨瑶跟他们打招呼，而对方还不一定理会雨瑶。

看着雨瑶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可也只能憋着，来的时候跟雨瑶商量过了，到这里必须听她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雨瑶带头停在了一个院落面前。还是个类似四合院的地方，这看着就比那些树屋木屋上不少档次。

而四合院外面到处都洋溢着喜气，喜字福字到处都有贴，看样子这家应该就是那办喜事，额，或者说是办丧事的那家。

进门之后，正对着的便是一个类似灵堂的东西，但有所不同的却是异常的喜庆，照片四周都布满了鲜花，屋里还有吹奏喜乐的人。

也是这时候，有几个身着红衣的人直奔我们的方向而来。而雨瑶看到他们来之后，当场就跪在了地上。

我和小刀都是一懵，本想去拉雨瑶起来的，但被雨瑶的一个眼神制止了。雨瑶低头特别卑微的说道:“给族长，大姑，大爷请安。”

我是一愣，请安？这什么词语？还是封建社会？信这套的？

“哟，这不是那野杂种吗？这次你们也请了她来？”那被叫做族长的人轻蔑的说道，眼神上挑，颇有瞧不起雨瑶的意思。

本以为雨瑶会反驳什么的，不但没有，还再次行礼，轻声道:“是，就是鄙人。”

我当时有点火了，这地方什么狗屁规矩啊？实属欺负人是吧？就在我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小刀将我给拉住了，对着我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叫我别激动。

可我能不激动吗？这什么鬼规矩？把人分成这样三六九等的？

“族长，你看你说的，好歹她也是我们侄女，我弟也就这么一个香火，你看在他为村子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也就不追究那些陈年旧事了吧？”还是一旁的另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说的好话。

“就是就是，这丫头也算跟我们女儿要好，请她回来，也是必然的嘛。”那旁边的中年妇女也应合道。

说完，那中年妇女还打算扶雨瑶起来，雨瑶却自己站了起来，看来他们对雨瑶还算有点人性。这应该就是雨瑶口中的大姑大爷了吧。

而那案台上的，应该就是雨瑶的表妹，所以这就是雨瑶表妹的葬礼？可我就有点不懂了，明明是葬礼，为什么还这样喜庆，大家脸上都还洋溢着笑容？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都当闹着玩呢？死者为大，可都还觉得喜庆，这大家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这两位是？”就在我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雨瑶的大姑大爷打量着我们问道。

雨瑶连忙开始介绍起我们来:“大姑大爷，族长，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怕我一人回来不放心，所以专门护送我的。”

“哦？不放心？你有什么能让人不放心的？你难道不知道族里有族规的？外人前来，一律赶出。”那族长怒瞪着我和小刀，语气飞扬跋扈，一副皇帝老子他最大的样子。

“你……”我本想要说什么的，被雨瑶一把拉住。

雨瑶连忙又跪下，连连磕头道:“都是我的错，但让他们在村外露宿太过危险，还请族长从宽发落，就让他们留下吧，不然……”

“不然什么？这村子什么时候轮的到你个小辈来说话了？这事情没商量，立刻叫他们滚出去，不然，我就叫村里的人撵他们出去。”族长还就不依不饶了，继续固执的说道。

“族长，要不就留下吧？外面的的确危险，再说这两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是雨瑶的朋友，让他们留下也不会造成什么困扰的。”是雨瑶的大爷，在这时候，是他主动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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