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走到小勇身边,小心试探:“小勇啊,好长时间没去成玉那边看望外公外婆了,有空我们过去一趟好吗?我快大半年没见过他们了,不知你舅他们生意好不好?”
小勇早有准备,假装惊奇,神情激动,情绪高涨,站起来拉着她说:“谁说不是呢?别说你了,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外公外婆了。唉,说来也很惭愧,他们从小到大对我疼爱有加,可我却几乎忘了这茬,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还有舅舅一家对我也很照顾,不知芋儿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我那调皮捣蛋的妹妹。哎,对了,丹丹怎么没在这里?难道还在继父身边?为什么不把她带过来啊?好久没见过她的人了,现在见到恐怕都快认不出来了吧!呵呵……”
小芳没有看出破绽,哭丧着脸说:“芋儿好像变了个人,变得不爱说话,不知受到过什么刺激,对我爱理不理,就和小敏一个德行!至于丹丹,别提了,想起来就伤心,她半年前出车祸身故了,我对不起她,没尽到作母亲的义务。这段时间我很想念她,要不我们明天就去成玉,见见外公外婆的同时,也顺便给丹丹扫扫墓,这样我才能心安一些。”
这些话把小勇吓得不轻,外公外婆早就死了,她却故意试探,急忙附和:“嗯,多可惜啊,没能见丹丹最后一面,唉,我不该离家出走,发生这么多事我却一无所知,连妹妹走了都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真是惭愧啊!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可我东奔西跑早已淡忘了他们的存在,唉……”
小芳观望一阵,也没有发现疑点,随即又说:“小勇,跟我说说吴铮这个人吧!越详细越好!”
小勇假装艰难回忆,大约过了十几秒才说:“吴铮在国外搞投资发了大财。听说跟曲菱灵早在崇天就认识,后来出国,最近几年才回来,听说妻子得病过世了,现在没儿没女孤家寡人一个。他嘴紧也不苟言笑,所以对他的了解只有这么多,更多详细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小芳似有不甘,继续盘问:“小勇,吴铮对我了解多吗?他和姓曲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有意提防和躲避着我,有些情况还是小敏偷偷告诉我的。他好像知道天穹公司垮塌的内幕真相,一切都是钟如刚举报使的坏,后来猜测有人暗杀了他,比较清楚小敏的来历,以及你和曲菱凤那个贱女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后来我跟曲菱凤闹翻,小敏开始有意疏离躲避,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了。吴铮和曲菱凤关系很好,之前就有一段暧昧关系,后来死了妻子就来找旧情人,所以恩爱交好,小敏也认同吴铮,一口一个爸的叫着,让人听了恶心反胃。所以我们不必理睬小敏,她心里没有我们,我们也没必要再考虑她的感受和处境了。”
“呵呵,你真这么想?小敏她可是你亲妹妹呀!”
“她眼里没有你,哪来的亲妹妹可言?再说她跪舔那个贱女人对我遭受百般折磨袖手旁观坐视不理,我还能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吗?还有一件事令我十分痛心和反感,就是她认贼作父,忘了亲生父母反认吴铮做了父亲,这样见异思迁唯利是图的人,还配做我的妹妹吗?小敏是我的仇人,如果再让我看到,一定会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管你同意支持与否,我都不会放过她!”
“小勇,按你的理解和猜测,你离开后,他们会怎么想怎么做?”
“他们肯定恨透了我,骂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吴铮救过我不假,帮我戒除毒瘾这也不假,所以他们肯定会这样想这样骂。同时他们也会偷偷追查我的下落,毕竟那次误杀小姐之事牵涉到吴铮,所以可能会想办法杀我灭口永绝后患。我命如草芥而吴铮他贵为吴氏集团总裁,我想他会为了保全面子和名声,不惜追杀灭口的!至于曲菱凤和小敏肯定感觉无关痛痒,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安之若素,完全不会刻意搜寻我的下落。如果他们有一点胆怯的话,就是怕我说出曾经遭遇过关押毒打的事情,招致你的打击报复,但我想他们有吴铮保护,不会在意我说不说的事情。”
“你感觉吴铮会不会对我下死手或者对我不利?”
“应该不会,以他现在的成就和名望,犯不着跟你过不去,根本没必要得罪别人,如果真想对你做什么,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我不想看你和他明争暗斗,他老奸巨猾根基深厚,斗到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你,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牵连伤害,所以之前他们毒打我的事情就当没听到没发生,以后也不要存心找他的茬跟他结怨,安稳过我们平静安稳的日子就好了。”
“真不想我替你出气报仇啦?”
“不想,一点都不想,千万别为了我葬送了你的事业,爬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我受了些皮肉之苦,现在不也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吗?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再计较这些事,我不想看到你和他闹得不可开交,更不想看到你被他算计。别再管过去的事,我已经看开这些事了,他救过我,又打骂过我,两下扯平各不相欠,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和牵涉。”
“如果他放不过你呢?”
“不会的,举报他我也就跟着完了,而他关系深厚可能到最后会毫发无损,而我一定会被判死刑,所以他不是傻子,完全不用担心我会举报打击他。”
“好吧,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之前差点被人砍死在街头,外面险恶,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如果有困难,我会去找外公外婆,在舅舅那边讨份工作养活自己,反正我已经到鬼门关走过一次,再遇到什么打击和挫折都能看得开想得通,没什么事情能打击到我。经过一年多的闯荡,我已经厌倦了外面你争我抢的生活,如果能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差事,我无所求无所欲,只求平平淡淡过生活。舅舅舅妈也都上了年纪,外公外婆也需要有人陪伴照顾,我宁愿去成玉那边过段平静生活,也不愿留在这边受人嘲笑和唾弃。这边认识我的人太多,而那边是我生活学习过十多年的故乡,我很留恋也很向往。”
“你就这样狠心?难道不管我的死活了吗?你是在逃避曲菱凤和小敏还是在故意疏离我?”
“刚才说了,如果你留下我感觉为难吃力,我只好过去陪陪外公外婆,如果你有意留下我,只能留在家里尽量躲避见到她们那张令人作呕的丑恶嘴脸,我是怕留在这里给你平添麻烦。如果再被吴铮盯上,我怕你忍不住出手,到时候我会连累到你的!”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可是我亲儿子呀!”
“我知道你嫌弃我,骂我不争气,在外面惹是生非,怪我一年多都没有露面主动找过你,所以我才心灰意冷有了这样躲避逃避的打算。”
“外公外婆已经离世三年多了,丹丹也出了事,余得水那个畜生也死了,如果你也离开,那我真成了孤家寡人。”
小勇假装震惊惶恐,跳起来惊问:“妈,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带我去看望他们的吗?发生这么多事你怎么忍心对我隐瞒,不行,我要过去看看他们!”
小芳流泪诉说:“这都怪我,外公外婆总想着回乡养老,而我一再阻挠挽留,到最后郁郁而终,连尸骨都在成玉那边。丹丹的事是场意外,但我疏于看护。至于余得水他罪该万死,差点祸害了你妹妹。唉,我一直瞒着你,不想你跟着伤心,现在看来,都是我想错了。”
“你说余得水差点糟蹋小敏,可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小敏和曲菱凤从没有说起过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的事情。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乱说呢?”
“那后来呢?小敏是怎么逃出来的?余得水又是怎么死的?”
“估计小敏是被吴铮救回灵冲的,至于余得水的死,我也不清楚是谁干的!”
“啊?怎么会这样巧合呢?吴铮同时救过我和小敏,天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呢?难道他一直在跟踪监视我和小敏?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们和他根本不认识啊!”
“可能是曲菱凤的缘故,又或者是纯属巧合而已。反正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妈,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我宁愿相信是曲菱凤央求吴铮救下我和小敏的,也不相信两件事都是巧合,我想你和曲菱凤还有吴铮他们之间有误会,而且很深,不然不会救下我又关押殴打我。妈,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们对我的态度为什么变换这样快呢?”
小芳觉察出了疑点,推说不知道迅速返回了自己房间。小勇又把刚才的对话内容简单梳理汇报给了吴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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