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陈雅芹的帮助下,李向东将大哥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随后让母亲陈雅芹找来一些白酒和棉花。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李向东用筷子夹着浸过白酒的棉花球,探试着大哥李向天的身上的血迹及伤口处。
完事之后重新换了一碗酒,用火点燃再次用棉花球开始探试李向天身上浮肿的地方,直到全部擦到为止。
干完这儿些李向东并未停下,捥起双臂的袖子,轻轻的握住李向天骨折的左臂,一点一点按捏起来。
一直为儿子李向东打着下手的陈雅芹,对于儿子的行为能够看懂的地方不多。知道小儿子正在为大儿子处理伤势,至于能不有效她不清楚,但是看着小儿子平静沉稳的神态,无形中也让她的心里安稳了不少。
轻轻郁出一口气。
“还好,臂骨的断折处没有错位,就剩下肋骨了。”
在检查完李向天的手臂后,李向东稍适休息一下作了几个深呼吸,给了一旁一直处于紧张焦虑,又不敢开口怕影响到他的母亲陈雅芹一个安慰的微笑。
这才再次伸手抚在李向天肋部断骨处,一点点的摸拿通过手上传来的感觉去判断伤势的大略状况。这儿是个细致的活儿,绝对不可粗心大意,否则,一个判断的失误就可能送掉大哥李向天的小命。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细致的一点一点的来,其实这儿种伤势对李向东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儿。
做佣兵执行任务的时候,像这儿种伤他与手下的兄弟们时有接触,或是自己亲身感受一翻。不用别人他们自己都可以处理,就是痛苦大一些而已。
现在替他大哥李向天问题更是不大,唯一不同的是,曾经的他与他们都是血与火,生与死的战斗中煅炼出来的。
可以说每个人都是意志坚定之辈,说是皮粗肉厚也不为过,这儿种伤只能算是小儿科。
但是现在受伤的是李向天,一个没有经历任何风浪的普通人,在动作上李向东自然要柔和一些,以勉给他增加不必要的痛苦。
一翻折腾下来李向东终于弄清了伤势的情况,三根断裂的肋骨中只有一根是稍稍有些错位,只要将其复位就好。当然说的容易,做起来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李向东将手放到骨断之处,一手固定其位置一手慢慢理顺断骨的偏差,直到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时候,才利用手上的一股巧劲突然一推。
“嚓”隐约的骨头交错之声传出,看李向东轻松的表情就知道,李向天的肋骨错位之处已经成功的复位了。
随后李向东作了一稍显夸张的吐气动作,主要是做给母亲陈雅芹看的,以勉她胡思乱想。
紧接着他又比划着手势,让陈雅芹找些干净的布条来,他自己也到外面找了一些较硬质的东西做夹板,将李向天几处骨折的患处固定包扎起来,才算最终完成了治疗。
给一旁站着情绪不太稳定的母亲陈雅芹作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接着告诉她自己出去冲洗一下再回来,便一人走出了房门。
看着小儿子消失的背影,陈雅芹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一边是因为大儿子突然的受伤,尚未散去的心痛,一边是天降恩德小儿子一场病愈后的行为正常化。
甚至更有着令人不解的诸多神奇之处,作为一个母亲她又怎能不感觉幸福,又怎能不为之骄傲。
总结她此时的心情就是,痛苦并快乐着……。
站在井边用刚刚摇上来的清凉井水从头一泼而下,一股透着无比舒适的凉爽之意,瞬间传到了全身的每一处。
要不说上海的七月份正是最炎热的季节,一动就是一身的汗,特别是下午的时候。就算是你躲在阴凉处,手里要是不拿着一把蒲扇也一定会是很难过的。
晚上虽说不像白天那样有着火烤的感觉,反过来却多少有些发闷,扇子几几乎成了这个时代不可缺少的却凉工具。
连着冲了俩桶水后,李向东开始擦试他那看起来尚显稚嫩,还有些消瘦的身体,眼神却在不断的闪烁着么明的光线,似在思索着什么。
大哥的那位老板在述说事情经过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事情倒是不复杂。
无非就是一个洋人的狗腿子,带着几个手下到店铺里买东西不满意发生了口角。李向天的性子是那种认理儿的人,只要认为自己没有错误就不会服软的人。
不用想一个洋人买办要收拾一个平头小老百姓,还不是手拿把捏的事情。
结果,李向天被打了个半死,为了活下去老板只有无奈的当了逃兵,李向天成了挡箭牌。
说白了就是一个狗仗人势,以强凌弱的典型例子,在这儿片土地上可以说天天都有无数起这儿样的事情在发生。
只不过是有的人可以找回来,而大多数的人只能忍气吞生的认命。也就是说冥冥中总会有那么几个要出彩的,因而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故事。
题外话结束……。
其实,李向东现在想的很简单。
“我才不管你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惹到了我,就得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更何况还是我最他妈恨的汉奸狗腿子。”
——————。
当夜李大明带着郎中回来一看,不由得一楞,只见床上的大儿子李向天,身上的血污早已经被擦洗干净,就连大部分的伤患也都包扎好了。
不明就理的他只能问妻子陈雅芹,这才知道一切都是小儿子李向东做的。惊呀的同时隐约感觉到,小儿子一场大病之后,身上似是隐藏着什么不可解的秘密。
而此时心里最不舒服的可能就得算是他带回来的郎中了,带着一脸不满的神色看着李大明夫妇。
“令公子的伤势明明已经有高人诊治过了,不知道您二位为何还要折腾老夫半夜三更的跑上这一趟?”
郎中用一种还算是平缓的语气说道,但是其中的置疑之意是显而易见的。而且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要是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
“闲的吧!
你们这儿不是拿我当礼拜天过呢……么。”
让郎中这么一问,李大明夫妇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因为照现在的情景看理亏的确实是他们。
好在出去冲洗的李向东恰在此时走进屋来,正好听到郎中的置疑。更主动上前拉着郎中一顿穷比划,看的他仅不住有种‘天上的星星望北斗’的感觉。
有看没有懂,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些乱,需要重新理一理。而更郁闷的则是李向东,看着郎中那‘云山雾照’的表情,心说。
“这他妈怨我吗?
老子也没有学过哑语,我怎么知道要如何比划。”
最终还得说陈雅芹这儿个作母亲的有水平,从李向东得病全愈到现在,天天大都是娘俩在一起的。交流的时候就是李向东比划打手势,母亲陈雅芹去看去用心猜出其中的意思。
一来二去的娘俩之间就形成了一种独有的交流方式,不论儿子李向东打出什么样的手势,她几乎都能猜出个大概的意思。
在她的翻译下,郎中这才明白床上的病人是哑巴也就是李向东,的大哥。外伤也都是他处理的,但是还需要一些内服活络化淤的药物,这儿个他不懂,所以不得不把郎中找来。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无须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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