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就是八个手下及二十几个犯人大部分也都有了此类反应,当然,现在除了李向东外这些人都算得上是她的手下。而那三十多个从上海来的年轻人脸色虽然同样的不太好看,却是要比她‘他’们强上许多,起码没有捂嘴的……。
不怪他们会如此,就在前面几十米的街道上根本就没有看到尸体,因为都已经成了一块块的残肢断体……碎肉,让人有种……的感觉。再远一些是零星的几具尸体,然后就是一帮官兵疯狂涌向城门处的情景,几百人的前面一匹战马上一位身着官服的四旬男子在士兵的簇拥下快速朝着城门而去。
“上马……。”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眼前的景象对李向东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最惨的,但是看在眼里也是同样的不舒服。他不是残忍好杀之人,只不过曾经的无奈经历迫使在面对某些……时不得不去些事情,因为他更不是个认命的人。接过马缰一个干净利落的跃身上得马背,双脚在马腹用力一磕,随着“唏……溜溜!”一声马嘶,战马已翻蹄亮掌的朝前快速的奔驰而去。
“唰……唰唰唰!”一道道寒光闪烁间几十把凶悍的砍山刀随着战马的奔腾,带着凛冽杀气尾随着已逃至城门口处的清军追杀了过去。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此时的城头上早已经没了人,大部分都涌到城门前想要逃出城去。如果当官儿的不是抢先都已逃出了城去,而是稍稍组织一下的话即算是李向东等人的战马再快上一些,光是想逃的话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可惜世上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如雷的马蹄声瞬间掩盖了城门怒、骂、叫喊之声。雪白的刀光密集如闪电般划过城门,带着无情的一抹嫣红彪出城外马不停蹄的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飞扬而去,身后却是留下了一条让人视之恐怖的血色通道。
斩杀那些个普通士兵并未给李向东带来什么快感,但是他却必需要这么做。自从冲出城门的那一刻他非但没有停下战马,反而更加的提速朝着一个与清军逃走完全相反的方向奔了过去。没人知道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起码身边的这些人没有一个知道。
不过大部分人都在出城的一刻听到了东面传来的密集枪声及爆炸声……。
距此东南方向一队五、六百人的队伍正在快速的赶着路,看到的百姓立时戒惧的让到路边,眼中更是隐约露出某种恨意……。这是指胆子大一些的,还有许多的百姓直接迈下路基躲到了稻田之中,没办法,谁叫自己碰到了一帮豺狼虎豹。这年头土匪、山贼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个土豪劣绅、地主恶霸。
土匪、山贼还只要钱财不要命,除少数真正没有人性的外,大多数并不抢老百姓的东西,他们只对过路的商家动手,更有那胆儿大的甚至敢抢官家之物。土豪劣绅、地主恶霸却是只知道欺负百姓,对其进行盘剥压榨,不知道全国有多少弱势的百姓被这些人逼上了绝路。
而对所有的老百姓来说最可恨之人还不是他们,还有一种人比这些人更加的让他们憎恶,就是‘官府’中的贪官污吏。i没有他们在背后为那些个土豪劣绅、地主恶霸撑腰,那些个恶人怎么可能敢于胡作非为。没有他们撑腰,受冤的百姓又如何会欲告远门,最终家破人亡。没有……。
总之就是一句话,全国的百姓早已经被这个统治阶级给压迫到了底线,可以用苦不堪言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军队还差异一些,终归直接面对老百姓的时候要少上许多,但是那些个官府的衙役在百姓眼中却是有如豺狼一般,让他们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眼前的一幕就是这样的情况,但见几百名官兵后面却是少有的跟着百十个官府衙役,几辆平板马车上装着各种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箱子,还有几辆蓬车四周跟着不少下人,给人一种搬家的感觉。俩伙人的接洽处俩匹马上一文一武俩个官员脸色阴沉,似是不时的在说着什么。
“赵大人……贼人势大,我手下的士兵可是损失惨重啊!”
“是啊……李都统,就是你不说本官也心知肚明。是李都统还是帅众与贼人血战不退、英勇杀敌,城里城外总共就几千人的守军,而反贼人数不但过万……还里应外合手握火器,即算是霸王在世孔明重生也只能是……奈何。”
“赵大人所言及是,不愧国之栋梁……百官的楷模,清正廉明……法眼通天……为国为民……本官定当将赵大人的丰功伟绩禀奏……。”
“李大人的……就由赵某来操刀……。”
在腐朽王朝统治下,一场事关无数人生死的政治交易就这么简单达成,不得不说是那位很想励精图治年轻皇帝的悲哀……。
尘土飞扬中距离亳州府城西北方向约十七、八里的一座牧场已经出现在李向东眼中,本是崩着的面部微微一松,眼中一抹喜色闪过这里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至于攻城与先前的清军之战,那都只是一种铺垫而已,最终的目的就是眼前不远处那专供朝廷输送战马的马站。
紧随他身后的几十双眼睛其中一半目光带着一种敬畏之意,上海来的那些年轻还好说,之前他们就已经经历过俩战对那个神奇的小老板多少已是见怪不怪。主要是从监狱里出来的那些个犯人及段玲音等人,特别是段玲音美眸之中不时闪过复杂的目光看着前面稍显消瘦的背影,她的手下八人及那二十多个犯人则基本上都是一种畏惧和惊奇……。
当事人李向东的目光却是一直叮在前面,在他眼中不断放大的牧马场上。一片几公里面积的缓坡近乎全被粗木栅栏给圈了起来,一座面向东南的木制门楼上下都有十几个官兵在看守巡视着,此时却是目露惊异的看向几百米外通向这里唯一的路上,但见一道狂风卷着黄土伴着雷动的马蹄声轰轰而来。
可能安逸的时间太长了,也可能是来人身上服饰迷惑了他们的眼,总知……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官兵什么样儿神态都有,就是没有……应有的警觉性。就在一个当值的兵头踏前几步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已经狂奔到百米外的骑队在一片呼喝声中开始减速。
“吁……吁吁吁……!”
就在兵头身前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几十匹战马夹带着灰蒙蒙一片尘土停了下来,他却是什么都未看到,因为此时那一片尘土已经随着惯力瞬间将他及身后的士兵掩盖在了其中。等他们灰头土脸从渐渐消散的尘土中再次睁开眼睛,并且在心里不断咒骂之时,看到的是同样一身灰土之人已经快速走到兵头的面前。
“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么……?”
尚未看清来的都是什么人,兵头这里就已经先行大声的叫喝道。换成平时他也不会这样儿,关键是今天这一口气实在是有些咽不下。因为他从未见到过比眼前这些人行为更猖狂的人,单从衣着上看不用说都是大清的制式军服,再从对方全都是骑马来的身份必然不低,起码比自己这帮人要高是肯定的。
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打脸吧,大家都是军方的……哥们儿虽然只是一个看守马站的人,只要不是同属一个都尉辖下对你客气是礼貌。要是惹得老子烦了不给你面子,你他么的也得受着,管你是骑马还是骑驴来的照样儿不惯着。这种事情又不是发生一回俩回了,老子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毛也没有少一根不是。
骑马来你们就了不起了,百米外你们才他么减速不是成心要恶心我么,还弄了老子一头一脸的灰土要说不是顾意谁信呢。既然敢做那就准备承受老子的怒火吧,不论你们来此有何公干今天要是让你们好过了我就不姓……。
“呃!”
操……你们拎着刀,拿着捧子老子就怕了。不对,就在兵头无意间看到对面几十个人都一手拿着刀,另一手提着一根类似捧的东西时还未觉得如何,只是在他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可惜,当他反应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时……晚了,一道寒光以最直接的方式迎头朝着他劈了过来,同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
“杀……!”
随着李向东的一个‘杀’字,没人多看他身前的那个兵头一眼。因为他此时已经带着迷惑与不解倒了下去,脑门儿一条血线清晰而狰狞,似是预示着什么。喊杀声瞬间响彻门楼内外,自一刀斩杀当值的兵头后李向东就再没有动手,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根本就不需要他再冲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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