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尹风是一条深藏于暗处的毒蛇,刘关栋就是一把掩于鞘内的无锋宝刃,厚重而又内敛。再普通不过的长相属于那种扔到人群中最不起眼儿一类人,中等身材没有尹的瘦小,同样不具备郭军的雄壮魁梧。准确来说只能算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一种形体,如果不熟识的人即算是看到他也绝对不会将危险二字与其联系在一起,他实在是太……。
但是当刘关栋真正暴发出实力时,往往都会让人有种眼前一亮不太真实的感觉。他的战斗风格多以方正为主,跟敌人硬憾的时候较多,除非真正的无法硬扛之时才会却用一些超常手段,少了一份尹风的阴毒,多了一份郭军的强硬。不过要是让熟悉这哥三个的人来评价他们,尹风、刘关栋如果是可怕的话,郭军绝对就是恐怖的代名词。
不是他的实力比另外二人更强,而是战斗中他的疯狂举动往往会让敌人产生一种惊恐震撼的感觉。特别是现在就连那三十几个关系最近的兄弟们,在战斗中看到他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由会缩一缩脖子,暗自嘀咕一句“我怎么会跟这疯子分到了一起……。”
……。
一匹膘壮战马毫不减速的从一出城门洞,顺着大街中间此时已经敞开的路径直奔正面清军士兵如风彪去。就在与一边呼喝着手下撤退一边紧追郑、钱之后的刘铭传,错身而过的瞬间马上那道雄壮身影,突然从马上倒跃而起一道雪亮寒光凌空劈下,目标……马股。
“噗!”
“唏……哩哩!”
一声悲凄凄马嘶从战马仰天大口之中吼出,“多好的战马……你这疯子还真他妈下得了手,”刘铭传心中咒骂着脚下却是再次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没办法,因为他清晰的看到战马肚子下面挂着一嘟噜黑黑的事物,‘手雷’足有五六枚正冒着烟,脚下要是再不快上一些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把老命葬送在那个疯子手里。
此时在清兵眼中就见一匹本是神俊的战马,却是吡着牙咧着嘴又嚎又叫,全无一点形像疯魔一般猛冲过来。翻蹄亮掌间迎面冲在最前的清军瞬间已被连踢带撞,惨叫声中弄了个人扬马翻鬼哭狼嚎。
密集的队形转眼间被满怀仇恨的战马给梨出一条通道来,清军士兵咒骂声中战马已经深入三十多米的距离。再健壮的战马也扛不住如此密集毫不顾忌的冲撞,何况清军士兵又不是死人,手中的长矛大刀更不可能是摆设。
就见那匹战马全身肌肉急剧抖动中突然一顿,附近的清军眼中刚刚露出喜色之时,一团暗红色的火光毫无预兆从马颈处闪现而出。随之以肉眼隐约可察的形态瞬间膨胀开来……。
“轰……!”以此处为中心方圆五百米内只要还活着的随着一声巨响瞬间失聪,没晕过去的都算得上是神经较为坚韧之人。比如反应最快跑得最快……最快的郭军、钱旺、郑继和刘铭传……等人,被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送入了门洞之中。
“噼里啪啦……噗通……噗通……。”
一道道身影凌空砸在地上,各种吵杂不匀的闷哼之声从城门洞中有如竞赛一般,纷纷响起。其中最轻松的莫过于刘铭传,不论是以什么方式或是手段,只要城门守住了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其它的都以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城门外一队三百多人的队伍此时就停在城门前,看着门洞中一个个有如弯勾大虾一样躺在地上的身影。队前一个二十出头长相不起眼儿的年青人,脚下就好似经过测量一般,迈着精确步伐沉稳如山一般走来,眼中隐有精光闪烁。
“留下五十人照顾他们……。”
扔下一句话人已经从地上躺着的各位身边走了过去,就象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眼皮都未撩一下直视着远处尚在混乱中的清军稳步而去。
“咳咳……咳,操……还是那德行,没劲。”
带队增援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营营长刘关栋。平时无战事时还好一些跟尹风多少有些类似,都有不太爱说话的习惯。唯一的区别在于刘关栋会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参与某些特定事情的商讨,比如有战事之时。
而尹风则是真正的稀字如金,能用一个字表达清楚绝对不会多出一个字来。郭军正好与这二人相反,话多不说,还让人有种粗鲁张扬的感觉。可以说三人各有自己的特色与风格,一个任何时候都会做出最理智的选择,一个喜欢冒险却往往能够在关键时刻让事情发生逆转,一个有如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敌人以至命一击。
李向东手下未来的‘阴、阳、魔、星’四大杀将中,阴、阳、魔三大杀将已经初显狰狞。入得城内随手扔了俩个手雷飞入俩侧的建筑内,随着刘关栋的命令一个百人连队分别堵在街道俩旁,他则带着剩余一百五十多人直奔对面明显有撤退迹象的清军绞杀了过去。
还是那个对付过青帮的杀阵,现在用来对刘关栋真的是娴熟无比。原理本就简单实用,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初用弩现在用枪,杀伤力上不用说翻了几倍都不只。当清军用尽方法战略也无法挽回败势之时,距离前沿只有几百米外的一处小木楼上,一个身着普通民服长相凶煞中年男子暗自一叹,眼神却是平静无波的扫向身旁几个同样官服在身,脸色苍白额头隐有汗渍泌出目光惊恐的官员。
“撤兵吧……你们不用担心这次战败的过失会落到尔等头上,我杨云骧既然敢战就不会推卸战败的责任。只是本官真的没有想到在我朝腹地何时出了这么一支劲旅,不但有着众多不下于洋人的火枪,还能如此的善战可惜……可惜”
当着几个当地官员杨云骧毫不吝色自己赞叹之言,透过窗户目光落向交战之地却是什么都未看到,眼底闪过一缕惊奇又瞬间消逝。也不等话落,杨云骧再也未看几人一眼带着俩个百姓打扮的侍卫已经转身朝楼下走去,几名官员偷偷看了对方一眼暗松一口气的同时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抬脚急忙跟了上去。
“杨大人……您看接下来我们该……。”一名武官在其他几人的示意下紧赶几步,来到杨云骧身后微一躬身硬着头皮抱拳问道。听其话杨云骧没吭声,直待侍卫牵马过来三人先后翻身而上却是没有立刻崔动,杨云骧略一沉思这才转头看向那个神色恭敬等在一旁的校尉。
“如果让他们顺利夺取西门外马场的话,这里的人十有八、九会全军覆没……驾……。”
俩脚一磕马腹杨云骧已纵马而去,虽然从心里看不起这些个无能官员。但是同朝为官一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这次只是出来办事,他的水师还在上海附近镇守等自己返回主持大局。自从小刀会在上海造反,洋人就好似嗅到血腥气的野狗一般,Y、F、M等殖民者乘火打劫,竟然联合动用海上力量在长江口朝着大清军营放炮。
正赶上杨云骧奉命率部分广东水师北上镇压小刀会,在长江口遇Y军船队炮轰沿岸军营,并逼近他所率水军明显不怀好意。民族情结本就很重的杨云骧义无反顾,指挥水军发炮还击,击中Y军指挥船,击伤其指挥官,英Y军狼狈逃窜。为此,江苏巡抚吉尔杭阿保奏杨云骧为和平营都司(正四品),咸丰帝赐赏花翎荷包。
这次出来微服简从办完事情正想快速返回去,好主持对小刀会……叛匪的镇压事宜。却不曾想这不起眼儿的小小亳州竟然突遭匪患,是杨云骧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的事情。身为朝廷命官剿匪主将之一,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想要袖手先退,别人会怎么做他不敢说。
但是他杨云骧绝对做不出来,初始杨云骧倒是没有打算由自己去指挥战斗。虽然爱国却不代表他就不懂得官场的游戏规则,以他的官职想要强行掌控这里也不是做不到。这里的府台大人不过只有区区六品,昭他杨云骧足足差了俩格,他却不想做那以势压人的货色。
杨云骧的想法就是我只参与意见和建议,用兵权由你们自己掌控即可,左右这里的情况我也不了解胡乱参与的话会增加诸多不确定因素。可惜他过高估计了这里主官及大部分官员的责任心和胆量,当他主动要求参与时非但没有遭到想象中的排斥,可以说顺利的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超出预料很多。
人家不但把兵权给了他,就连州府衙门都一起归于他手中调度。还美其名曰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连带着一大堆恭维奉承的言词免费灌了他一耳朵。当他醒悟过来亳州府的军政首脑早已不知所踪,派人去得到的就是府宅无人,拖家带口已经出城而去……听得消息杨云骧大骂不已,又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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