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润玉并没有送锦觅回去,自己去七政殿内处理政务,锦觅好不容易可以松了一口气,润玉却告诉她在璇玑宫内室他们的枕头里压了一本书册,让她回去好好研习,学学做天后的本分。
一本教人天后的本分的书册?锦觅有些摸不找头脑,还有这样的书册吗?天后哪里是人人都能当的,出这样册子的人想必是赚不了几个银子了。她回了璇玑宫中,在自己的枕头里面翻找片刻,果然掉出来一本厚厚的图册,样子看着倒是典雅,没什么花饰,十分古朴的样子。
“天,香,图,册。”锦觅喃喃地念出封面上的几个字。“名字倒还有些意韵。”她随手一翻,却被里面的内容惊得掩住了口,这竟然是一本春宫册子?
什么意思?润玉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这种东西?她猛地合上书册,平复自己的气息,但那一时不防落入眼中的画面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男女痴缠在一处就罢了,还摆出那作怪的样子来,当真是看得人面红耳赤,她慌忙把那厚厚的册子卷了塞回枕头里面,整了整形容,不让人看出异样来。
润玉虽然不在,但看守她的侍卫和监视她的仙娥却是一个不少,她抬眼望去,璇玑宫外影影绰绰的那些身影,心头烦懑的同时又有些无力。天界虽大,她却孤立无援,往日与她交好的仙人也不算少了,可是她找不出一个有把握的人。如今润玉在天界威望蒸蒸日上,谁肯帮自己逃出生天呢?
逃?锦觅想到这儿自己都忍不住冷笑一声。他用整个洛湘水族的存亡压在自己头上,如何能逃?说实话,若是放在从前,她觉得润玉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种滥杀无辜的事情,然而见识了润玉一直隐藏的狠毒的一面之后,她已经没有任何把握了。他还是那个自己认识了这么久的人吗?锦觅不得而知。
这空荡荡的璇玑宫,于她而言就是一座内松外紧的囚牢,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困守其中,却也没有一丝逃脱的念头。
她正对着大门,看着外面的日头怔怔地发着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脚边一动,她一低头便发现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魇兽,你来啦?”她伸手在它脑袋上一通乱揉,把它顺滑的毛发蹂躏地四处支棱着,看着魇兽有些气愤的样子,她心中的沉重似乎也减轻了一点,“乖,不生气,我帮你把毛毛重新梳好,好不好?”
魇兽别过头去不理她,作势就要走,锦觅哪里肯放,追着跑了几步一下将它后腿抱住,一边赶紧帮它顺毛,嘴里直道:“小魇兽你别走啦,你要是也不理我,我在这里岂不是要闷死了……你的主人把我关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你留下来陪陪我也算是帮他补偿我一下嘛。”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挡住了门口照进来的天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暗影,锦觅一抬头,入眼是一张颠倒众生俊逸非凡的面孔,如果不是这人脸上挂着玩味笑意的话。
“本座何曾将天后关在宫里,又何曾说过哪里都不许去了?”润玉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
锦觅心中一慌,手上登时松了。魇兽得了空当,“噌”地一下跑的没影儿了,她心里也想缺了一块似的,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锦觅直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拈了一下裙摆,以掩饰自己一时的忙乱。
“这是天界,我是天帝,我去哪儿还要问为什么吗?”润玉自顾自地进了殿,“先前嘱咐天后要好好研习的书册,天后怎么没看?还是天后聪慧如斯,竟然一点就通?”
锦觅脸上显出难堪神色,反问道:“陛下怎么要臣妾看那些东西,臣妾愚钝,不知道陛下此举何意。”
“那些东西?哪些东西?天后怎么说的倒有些委屈上了,那图册里教的都是你取悦本座的法子,你不好好学习,还问我此举何意?”
锦觅抬头怒视于他:“润玉,你不要太过分了!想让我对你媚意承欢,不如做梦!啊——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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