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进房抬头一看,果见房梁上有四个鲜血淋漓的大字——杀人偿命。
不止柳相,所有同柳相进来看到这一幕的人内心都狠狠一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血是从哪来的?杀了人,又是杀了谁?”柳相面色有些发青。
所有人都把头埋得低低的,半晌,无人应答。
最后,还是婉嬗的婢女落霞哆嗦着出来解释:“回、回大人,前些日子的确是死了一个婢子。但……但不是死在这里的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那婢子是怎么死的?”
落霞抖了一下,顿时不敢再言。
眼看着柳相即将要发脾气,因为知道瞒不住,最后还是裹着披风的婉嬗站出来,道:“是婢妾干的。”婉嬗深吸一口气,“那婢子打碎了我的琉璃盏。”
“你!……荒唐!”柳相向来看不惯女人的心狠,因此越发头疼。
“大人!是有人要害婢妾啊!这种神神鬼鬼的怎么会是真的?而且……我不过就是打死了个婢子而已啊……”婉嬗面色苍白,下唇被贝齿咬出了血,为了申冤,哭得是涕泗横流。
柳相本身也觉得此事荒唐,但他突然在一角瞥到了什么,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一张沾了血的符咒。
黄纸上的符箓九曲连环、弯弯绕绕,看得人直眼花缭乱。那朱砂蹭在手上,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什么……”柳相的声音居然发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抖。
无人知晓。
“殿下来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人群立马收敛,恭恭敬敬行礼。
来人一袭月牙白衣,长发松散披在肩上,清冷的容颜在月光下愈发耀眼,仿佛不似真人。
柳如涯毕竟是储君,不能与婉嬗等同。因此众人就算心知那天颜如画,却也不敢轻易冒犯。
唯有知落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如涯,心下一紧。她在担心这种事污了柳如涯的眼睛,早知道,说什么也要事先与芳兰通个气,把人拦在屋里。
柳如涯是仙人,怎么能让凡间的浊事扰仙人的心呢?知落想。
柳如涯轻轻蹙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柳相道:“这房子无缘无故起火,房梁上不知被谁用鲜血写了字,而且,还有这符箓不知是谁放的。”说着,便递过手中的符箓。
柳如涯只扫了一眼,眉头一紧:“是息灵。”
“什么?”
“我在古书上看到过,西域曾有过这种符文,只不过与寻常符不同,朱砂掺血,是大凶之兆。寻常符咒召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鞭挞百鬼。它虽叫息灵,实则……是用来祭奠冤灵的,而且,还会招来冤魂。这里……可有冤灵?”
闻言,柳相的脸色更不好了。这些神鬼之说,他总归还是信了七八分的,更何况,柳如涯玉口一开,就容不得别人不信了。
“那……可有破解之法?”
柳如涯默然,她也不知晓。
“有的,”知落突然插口道:“只要将犯煞之人在冤灵头七之内送去与冤灵陪葬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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