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意到了班上的一个人,还不知道名字。”
“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
“那种超级自然就流露出来的笑意,真的太美好了。”
“我想,他一定是个很快乐很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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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刚开学时写下的文字,眼前逐渐模糊。
眼里流下了什么东西,打湿文档苍白的界面,糊掉了“快乐”两个字。
其实很早的时候就有人跟我提到过宋亚轩。
那天和一个朋友放学后闲聊。
那个女孩子说了他的名字,大概说宋亚轩是一个有趣的人。
然而我当时名字和人对不上,很认真听了,含蓄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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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课上表扬了宋亚轩。
我猛一听,这名字发音好耳熟。
一回头,掌声的中心是笑容。
那种超级自然就流露出来的笑意。
名字和人对上号了。
那个行走在别人回忆里的男生居然是我同学。
我震惊。
忘了第一次是怎么说起话来的,反正一定是愉快的。
和暖阳说话,又怎么会觉得疏离陌生呢。
本来,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可以潦草地结束了。
但偏偏就有了后文。
那个承上启下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是一场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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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选,宋亚轩就坐我旁边。
他没带稿,我也没带稿,宋亚轩淡定自若,谈笑依旧,我坐如针毡,慌慌张张,眉心皱成一把锁。
人和人的心理差距可见一斑。
竞选地点在阶梯教室,空气流动缓慢,呼吸间居然还夹裹着寒意。
和记忆里某个场景重合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果然又飘在了心里。
小时候一些遭遇,果然成为了我面对大场合时的阴影。
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躯体化的紧张,完全掌控不了。
一开始我试着抓住自己的袖子,结果恐惧越来越强烈,到后面,气息紊乱,整个人都在忐忑不安。
被心理阴影支配,而演讲号数又在前面,完全没有多想,我抬头,几近是求救地对着身边人说了一句——
“袖子,能不能借我抓一下……”
如今回想起来,这句话果然不堪回首。
我不知道宋亚轩当时有没有愣一下,但他颔首,很快便同意了。
我坐在宋亚轩的右边,用右手抓住他的袖子,冰凉,但已消减我许多的恐惧和不安感。
我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能感觉周围温度正在回升。
确实是个良善的人。
当然,我的演讲依然很糟糕,他的演讲是相当精彩。
单凭借“滴水之恩要像瀑布一样相报”的原则,仅这件事就足以让我为宋亚轩挥毫写几篇故事。
两条平行线,其中一条稍稍偏了一点——仅仅一点,就在无限延长的最后,得以相交。
竞选之前是同学,竞选过后,我想,大概也许可能是朋友了吧。
后来是运动会,故事太多太琐碎,讲也讲不起来。
宋亚轩和几个同学非常认真地一起策划了班级开幕式的表演。
音乐技巧结合数学知识,别人都开始彩排了我连流程都没听懂。
幸好还能写稿,一篇朗诵稿让我得以参与策划。
后来运动会结束了,那天傍晚大家是在雨中参加完闭幕式的。
天色渐晚,人走茶凉。
我站在架空层,文艺汇演的舞台还没有拆,几个小朋友绕着幕布嬉笑打闹。
几个班级映着暮色开心地拍集体照。
我独自站在那里,学校几棵槭树浸没在深蓝色的傍晚里。
入深秋了,我伸出右手,握住剩下的最后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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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曾和另外一个朋友有过这样的对话。
“你有故事吗?”我问。
“每个人都会有故事的。”她回答。
“可不是什么故事都值得被记忆的,不是吗?”
她想了一下:“记得或不记得,说或不说,或者这个故事对你有什么影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太拗口了,太复杂了,太深刻了,不想懂。”我打断。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几乎是在叹息——
“重要的是,你还有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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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6日上午,我请假两节课。
作者:宋医生哈哈哈
第二次去医院的那个科室了。
“有什么事情,找个你信任的人,一定要说出来。”
下午,傍晚,夕阳挺好看的,蓝色的玻璃就像一层冷调滤镜。
我拿着一张打印纸,递到宋亚轩面前——
“有人让我来找你聊天。”
宋亚轩放下听诊器,低下头接过纸,在掌心里展开,说话的声音很低:“感觉你又要抓我袖子了。”
“你晚上睡得着吗?”
“其实还好。”我回答。
“可是,我睡不好。”
“有人让我来找你聊天。”对,就是这么一句话,如果没有这句话,那缕光是一直都在的。
当“嗨”变成“早上好呀”之后,两条平行线相交了,当“再见”变成“今天要睡个好觉”之后,两条平行线各自奔向了自己内心的深处。
我在凌晨深夜写下这个故事的开头,在黎明第一缕光穿透城市高楼时写到了最后。
故事背后的故事,我没资格去刺探,欣而然之的也或许并不是结局。
对于剩下的空白,我用笔把它交给时间。
一个希望自己每天都开心的人,如今更希望他能顺遂明朗。
我曾试着去捧起一缕光,那道光只需要照亮一方土壤就足够。
张嘉佳写过一段话,清洗掉感情的成分,便是我的希望——
“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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