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教化

江枫眠坐于首席，道：“慎言。用餐。”

堂中只有六人，分开坐，每个人身前都摆着一张方形小案，案上是几碟子饭食。

……

还没吃多久，虞紫鸢就讽刺说少吃东西，提前准备。

江枫眠淡声对虞紫鸢道：“你何必这么焦躁。无论日后如何，今天的饭还是要吃的。”

虞紫鸢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拍桌与江枫眠争论。

江欲燃抢在江澄前道：“阿娘，没事，我去吧。”

虞夫人怒道：“你去？江三小姐，你还记得你多少岁吗？就你这个样子恐怕坚持不了几天就被温家人折磨死了。”

江欲燃道：“阿娘，我已经十四岁了，不小了，让我去吧。”

虞夫人更怒：“江欲燃你给我闭嘴！十四岁你长能耐了啊？”

江澄赶忙道：“阿娘，您别生气，我去。”

虞夫人斥道：“当然是你去，难不成还让阿离或阿燃去？阿燃现在才几岁？看阿离那个样子，现在还在乐呵呵地剥莲子。阿离，别剥了，你剥给谁吃？你是主人，不是别人的家仆。”

………

过了一会儿，虞夫人实在看不下去离开了，江欲燃心下一喜，忙道：“阿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江枫眠道：“阿燃，你是个女孩子，而且才十三四岁，去的话很容易受他人欺负的，听你娘的话，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了。”

江欲燃道：“没事，我可以扮男装的，上次去姑苏，爹你不是也没发现吗？”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去姑苏和金公子打了一架打的挺痛快的？去温家可没这么有趣！”江澄道。

“阿爹，我已经十四岁了，还是云梦江三小姐，我也要为你们出力了，阿爹，让我去吧，要不然我也会偷偷跟上的！”

江枫眠扶额，沉默一会儿道：“今晚我会再清点七人，明日你们就一起出发。阿燃，你去了不许胡闹，听你哥哥和阿羡的话。阿澄、阿羡，护好阿燃。”

江欲燃欢呼雀跃道：“谢谢爹！阿爹对我最好了！”

江澄点了点头，又板起脸警告江欲燃道：“不要有了爹就忘了哥哥！”

江欲燃一笑道：“谢谢哥。”

魏无羡喝完了汤，道：“江叔叔，你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们的吗？”

江枫眠微微一笑，道：“要给你们的东西早给了。剑在身侧，训在心中。”

魏无羡道：“哦明知不可而为之，对吧？”

江澄立刻警告道：“这意思可不是让你明知道要闯祸，还硬要去作怪。”

听到那句“剑在身侧”，江欲燃的笑容一凝，道：“爹，可不可以自兵器库挑看起来比较好的十把剑给我们？”

江澄心中警铃大作，道：“你又想到了什么？”

江欲燃道：“温家人总是做一些厚颜无耻的事，这一次我们可能没那么轻易回来，况且他们本就没安好心，此次前去，自然不能让我们有反抗的机会。我觉得，温家人很可能在‘教化’前收剑。”

江澄道：“不会吧，他们应该……”

江欲燃打断他道：“那时各家宗主长辈皆不在，他们人多势众，到时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况且，你觉得温家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江枫眠闻言笑道：“一开始我还担心阿燃你到时候，意气用事，不识大局害了自己的性命。不过现在看来，你比阿澄和阿羡清醒的多。我明天给你们新剑。”

次日，临走之前，江枫眠分发了新剑，交代了必要事宜，只多说了一句，“云梦江氏的子弟，还不至于如此脆弱，经不起外界一点风浪。”

……

来到岐山，众多世家子弟稀稀拉拉的站着。就听前方有人高声发号施令，命令众家子弟集合成阵。

这人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十八九岁的模样，趾高气扬，长相勉强能和“俊”沾个边。此人正是岐山温氏家主最幼一子，温晁。

温晁站在坡上高地，挥手道：“都把剑交上来。”

江澄魏无羡听到后却是一同惊讶的看向江逾白，却见江逾白回头对他们笑了一下。他们不禁在心里暗叹江逾白有先见之明。

……

虞夫人当初的讥嘲一语成谶，他们在岐山接受“教化”，果然每日里都是清汤寡水。江厌离当初给他们的吃食早被尽数搜走，而这些年少的世家子弟里，除了江逾白，根本没人辟谷，不可谓不难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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