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抓住她

姜太美：（气急败坏）你！喊了那么多次吃饭了！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也瞎了啊？！

沐尘起身，冷冷的盯着咆哮的妇人。

沐尘：他离得远，来招呼一声不就好了？

姜太美打量着沐尘，鼻音哼一声，推了推眼睛，翻了个白眼道：

“勤工俭学就去做该做的事，衣服洗干净了吗就出来瞎晃？！”

沐尘哪受得了这女人的气，向前一步却被男孩抓住了手，他冰凉的手指紧紧贴住沐尘的手心，微微摇了摇头，小声道：

“你会失去工作的，别冲动…”

沐尘一愣，有些感动。

但是沐尘又有些气气，想着这孩子居然也把她当成打工的学生了，她哪像了啊！

但沐尘两百块的T恤，一百块的裤子，警局发的鞋…最贵的就是腰间别的那把枪，又出现在这里，被当成勤工俭学也很正常。

天色湛蓝，薄云高高的悬在空中。

她牵着小男孩跟着姜太美，左拐右拐进了个四面透风的房子，里面十几个孩子抓着盘子里馒头，握着铁勺争抢着去舀桌子正中央的大盆菠菜汤，一锅汤飘着零星的一点鸡蛋。

让人丝毫没有想吃的欲望，即便是从不挑食的沐尘也这样认为。

她以为政府拨款建造枫留市福利院会改善孩子们的生活。

没想到还是跟她当年呆过的水准不相上下。

沐尘：他们就吃这些？

沐尘忍不住怒气，发问道。

姜太美推推眼镜，趾高气昂道：

姜太美：当然不是，这些只是不听话的孩子。

在枫留福利院，听话的、多才多艺的会被送到前厅吃饭睡觉，而不听话的、爱打架、或是沉默古怪的会被送到后院养着。

也难怪每次采访枫留福利院的孩子懂事又可爱。

沐尘：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沐尘头脑一热，右手扯住姜太美的衣领，脸贴向前，咬牙道：

“大家都是孤儿，为什么，凭什么？！”

她把姜太美推到墙边，左手撑着破旧扎人的土墙，鼻尖只离姜太美一寸的距离，不知何时她的眼睛开始发红。

像是无数只红色触手蔓延在白色眼球，去夺取那颗琥珀色的美好。

吵闹声镇住了孩子们，他们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姿势奇怪的两人。

“沐尘…”小男孩放下馒头，担心的冲上去抱住她的腰，像她安慰他一样，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腰，安慰看似无理由暴躁的灵魂。

“没事了…没事了…”男孩低吟道。

沐尘逐渐恢复理智，松开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

姜太美也瞪着眼睛，显然收到了惊吓，捂着胸口，悄悄去摸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沐尘瞟了一眼她的小动作，没说话。

姜太美抓住手机迅速闪身出去，边跑边喊：

“保安！快来废屋抓人！”

她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行走，踉踉跄跄小跑出去十几米，躲在杂草后面，小心看了一眼。抚着胸口，想着还好那个神经病没追上来，以后招人可得小心点，什么性格臭屁有毛病的坚决不要。

几个保安没一会儿就到了，手里拿着木棍，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警员。

姜太美立刻换了副表情迎上去，露出八颗牙齿，眯眼笑道：

“真是麻烦阿Sir了！”

递出去一包万宝路挨个哈腰问着，被拒绝了，她也不恼，高高兴兴收起来，又推了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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