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魏无羡：如果有什么东西，像鱼饵一样能吸引水鬼自己来好了。

魏无羡：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像罗盘那样

江澄：低头看水，专心找你的。又来异想天开。

魏无羡：修仙御剑，曾经也是异想天开啊！

他一低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所乘那艘船的船底，心念一动，叫道：

魏无羡：蓝湛，看我。

蓝忘机正凝神戒备，闻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却见魏无羡手竹蒿一划，哗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飞溅而来。

蓝忘机足底一点，轻轻跃了另一只船，避开了这一泼水花，恼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道：

蓝忘机：无聊！

魏无羡却在他原先所立的那只船的船舷踢了一脚，竹蒿一挑，将船只翻了个面，露出船底。而船底的木板，竟牢牢扒着三只面目浮肿、皮肤死白的水鬼！

离得近的门生立即将这三只制住了。蓝曦臣笑道：

蓝曦臣：魏公子，你怎知它们在船底的？

魏无羡：吃水不对。

魏无羡：船刚才只站了他一个人，吃水却两个人的船还重，肯定有东西扒在船底。

蓝曦臣：果然经验老道。

魏无羡竹蒿轻轻一拨水，小船飞驶，划到与蓝忘机并列。两船相邻。

魏无羡：蓝湛，刚才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要是我说出来了，它们听见跑了。

魏无羡：喂，理理我呀。

蓝忘机：你为何要跟来？

魏无羡：我来给你赔礼道歉。

魏无羡：昨晚是我不对，我错了。

蓝忘机印堂隐隐发黑。估计是还没忘机之前魏无羡是怎么给他“赔礼道歉”的。

魏无羡明知故问

魏无羡：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魏无羡：别怕，今天我真是来帮忙的。

江澄看不下去了！

江澄：要帮忙别废话，给我过来！

一名门生喊道：“动了！”

果然，绳急剧一阵抖动。魏无羡精神一振。

魏无羡：来了来了！

水草般的浓密长发在数十艘小船边齐齐翻涌，一双双惨白的手掌扒了船舷。

蓝忘机反手拔剑，避尘出鞘，削断了船舷左侧十几只手腕，只留下手指深深抠入木的手掌。正要去斩右侧的，一道红光闪过，魏无羡已收剑回鞘。

水异动止息，绳也重新平静下来。方才魏无羡那一剑出得极快，但蓝忘机已看出他所背的必是一品灵剑，肃然问道：

蓝忘机：此剑何名？

魏无羡：随便

蓝忘机看他。魏无羡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魏无羡：随便

蓝忘机：此剑有灵，随意称呼，是为不敬。

魏无羡：脑筋转个弯嘛。我不是说叫你随便叫，而是我这把剑名字叫‘随便。

魏无羡：喏，你看。

说着递过，让蓝忘机看清这把剑的字。剑鞘纹路之刻着两枚古字，果真是“随便”二字。

蓝忘机半晌说不出话来。

魏无羡：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每个人都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魏无羡：其实，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不过江叔叔给我赐剑的时候问我想叫什么？我当时想了二十多个名字，没一个满意，心说让江叔叔给我取个吧，答‘随便！’。

魏无羡：谁知道剑铸好了，出炉了面是这两个字。

魏无羡：江叔叔说：‘既然如此，那这剑叫随便吧。

魏无羡：其实这名字也不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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